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葵花睡着了,浅合着眼的鱼花突然睁开了眼睛,两个身体倚靠着,暖意斐然。
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那串干花串的风铃,记忆里,某个地方,也曾挂着一串风铃。
几日来在破庙里,睡觉的时间多了去,此时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冥冥中,仿佛被什么牵引着。
待葵花熟睡了,她小心翼翼的起了床,套上鞋子,房内很黑,但不至于全是黑的,她的眼睛向来绸上抽丝,在晚上,也能借着外面透进的光看清东西。
今晚,她的精神不错,步履轻乏的打开了门。这么多天都闷着,她想出去走走。
出了门,站在门口边上,脚步倒不由得换了方向,她碰到了门口那根电线,眼一探,隐约看到了这上面还有一个楼梯,也是木头的,只不过短一些,看不清后头。
这个上面还有一层楼吗?
怀揣着好奇心,鱼花走上了楼梯。
走了没几步,就是个拐角,拐上去还有几节楼梯,她走了上去,很快,看到了一顶大天窗。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横卧着的窗户,手一推,就开了,她通过窗户,看到了一片平地,居然是个露天的天台!小心的推开两扇窗,个子不高,身子一前就出去了。
刚一出来,一股雾气就打到了脸上,脚踩在地上,抬头就是天空,有种轻飘飘的快感。
她抬头瞻望一望无际的天空,时间最少也是两点以后了,雾气都打上了天空,这个没有装修过的砖房子,楼上楼,竟还有这么块好地方。空间很大,四周平坦,鱼花站在中间的位置,离边缘很远,估计从边缘向下看,在她这个年级,也是会有些眩晕感的。
这里,不知道葵花有没有上来过。
月色的包围下,没有一颗星星,鱼花的面容,在夜晚中,堪甚明月跨星过。她似乎就是一个适合黑夜,适合夜深人静的奇女孩。
她向前行了两步,这砖房自是没有隔壁的泥房高,这个平台正好就连着那房子的二楼,从这里,可以直接走到对面房子二楼的窗户,是直线相连的。
已经这个点了,对面还亮着不少灯,这可有点诡异了。
缓上前,没走几步,她的瞳孔突然打了个寒战!
不远处,竟摆着一副惊悚的画面,只是被雾气挡着,走近了才发现。
“你是谁!”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鱼花脸色一变,警觉的退后了一步。
只见,对面房子最右边转折处的墙壁上,一个人,正如爬山虎一样攀附在二层多高的楼上,他的脚,一点一点顺着墙壁想要爬到天台上来,鱼花只看的到他一只已经到这边墙上的手,另一只,不知道攀附在哪里,他的脚下,是腾空的,正艰辛的向这里移动。
她这一声的分贝算高了,那人居然是不惊不失的没有被吓着。
“你现在才看见我啊,我都看你老半天了。”是个男的的声音,音色听着年级不大,很好听,同时带着危险,冷热难辨等多种情绪。
“你是什么人,在那里做什么?”对方处于这样的险境,还能语气带笑的跟她讲话,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不知为何,听他一句话,鱼花整体放松了不少。
“先别问了,不想看到我掉下去的话就拉我一把。”那男子身体一点点挪过来了,鱼花能看到他的脸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的身下,若微松一步,便可算是万丈深渊二级残废了。鱼花冷着脸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脚步不由得上前了些。
“这个,要帮了以后才知道。”那男的非常仔细,小心的移动着,他也算是个神人了,这墙上没有多少攀附物,他凭着手里握着的一条短白色窗帘,就这么探寻着。这窗帘,也是他手微微挪动的时候看到的。
鱼花走到了对面房子的窗户前,那男的就在她不到半米的地方,一只右手死死握住转折处的墙角做以支撑,左手困难的想向前找着力点。
“这么高,掉下去就会死掉的。”鱼花突然蹲了下来,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没有看地,而是看着眼前这个只隔了半米却可能使隔了生死的陌生人。
那人突然也不动了,他停下来看着鱼花,四目相对,她,冷若的瞳,冷对天下过路人,凝视她的人,虽处黑暗,却也能感受到那股十分特别的冷气感染力。
雾气,渐渐的有些挡不住某种气体的升华。
突然,那男孩动了动,眼瞳死死的盯着鱼花,“我数到三,就放掉右手,你若救就救,你要是不救,那就死吧。”
“一,二。”话才刚落,那人就不要命的加快语速念了起来。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