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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夜访

书名:重生之窈窕太子,毒妃好逑 作者:梓琼婧姝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20
    好不容易排清杂念,勉强入睡。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密的雨珠打在瓦上“噼啪”作响,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宇文逸妍忽然惊醒,正瞧见一人衣衫半敞,斜躺于自己身边。眼见宇文逸妍醒来,鸣玉璇玑也是一愣,随即笑道:“如何发现的本座?”
    宇文逸妍抿唇不语,只是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退。自打重生以后除开师尊介入她的梦境,她再也不曾熟睡过。此番浅眠,稍有动静自然知晓。
    “你不同本座说也无妨。”鸣玉璇玑一手支颐,另一手猛地伸出扣住宇文逸妍的手腕,“不过论起辈份来你却应当唤本座一声师叔。”
    “口说无凭,还请前辈放开我。”宇文逸妍蹙眉,她倒不是真的质疑,既然师尊都说她俩是师出同门那必定就是,只是这鸣玉璇玑明明是女人,此时却顶着一张男人的脸同她靠得这么近,这一句只是借此拉开距离罢了。
    鸣玉璇玑眯了眯眼,松开了宇文逸妍的手腕答非所问道:“身体不错,蛇姬将你教养得很好。”看宇文逸妍又向后退了退,她起身下了榻,自顾自倒了杯茶,半晌才道,“本座与蛇姬确是同门,本座入门时,她已在那里待了许多年,那时本座唤她一声师姐。”
    “你可知为何你师尊总是在梦中与你相见?你可知为何你师尊为你牵丝切脉?因本座修习的是幻术,而你师尊责承袭的是蛊毒。须知这江湖上玩蛊玩毒的人数不胜数,为何偏生她出了名?”言到此处鸣玉璇玑一顿,“乃是因为她这蛊毒非是一般的蛊,而是以己身之血喂养。然以血养蛊者亦是有如过江之鲫,甚至还有那以己身为器养蛊的,皆碌碌其庸也。蛇姬之所以为蛇姬,乃是因为她便体是毒,纵使只是碰一碰她便会身中无解之毒而亡,更别说那些前去送死的人了。”
    “竟会如此!”纵使宇文逸妍城府深此时也不由得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道。
    “本座那时初初入门,最仰慕的便是这大师姐。修为极高,又是国色天香。”那头的鸣玉璇玑似乎未曾注意到她,仍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只道这世上除却门主便是这大师姐值得我一敬。那时门主也曾问过本座,是要学那幻术还是蛊毒,且道这幻术是世上最难掌控的法术,而这蛊毒是世上最难承受的功法。那时本座尚年幼,最是怕疼,故选了幻术。只因门主道若要修习蛊毒,须得与那毒虫蛊蝇于石室中同处十日,若是能活着出来才算过关。而那毒若是要成蛇姬那样,势必得日日服毒,夜夜以心头血喂蛊。如此过二十年,若是能熬过,便成大器;若是熬不过,轻则前功尽弃,重则一命归西。本座亦是拼命在后追随大师姐的脚步,刻苦修习幻术。若是没有那件事,我二人怕仍是亲如姐妹。”想到那件事,鸣玉璇玑的脸色忽而变得铁青,两瞬之间却又变得面色如常,只是眼中有难掩的恍惚,“若不是他,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他?”宇文逸妍心中虽是疑惑为何这鸣玉璇玑大晚上来同她说些话,却仍是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公子,吾之所求。”鸣玉璇玑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言,一口喝干了杯中水。
    宇文逸妍心中已是有些眉目,也约略猜出了个大概,只是这窈窕二字用在男子身上,还是在鸣玉璇玑口中说出,便由不得她不思量一番。能让原本亲如一家的师姐师妹反目成仇成如此境地,这窈窕公子可真担当得起蓝颜祸水四字。
    窗外有冷风吹来,宇文逸妍再抬眼时,屋中已是没了鸣玉璇玑的踪影,只一只茶杯搁在桌上。
    第二日清晨,楚书端着药碗,轻轻推开宇文逸妍的房门,见她正坐在桌边,盯着桌上的一只茶杯看。楚书正要说话,忽然面色一凛,道:“她来过?”
    宇文逸妍不答话,只是愣愣的,连头都没有回。楚书蹙眉,挥手一道冷芒击向茶杯。“啪嚓”一声脆响,宇文逸妍这才回过神来,见到楚书连忙起身,却不料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楚书上前两步扶住她:“你可有事?”
    “无事。”宇文逸妍晃了晃头,见楚书面色不善,道,“西珣师姐,那茶杯可是有异?”
    “不错。”楚书望向桌上的一堆碎片,轻声道,“鸣玉璇玑在茶杯上落了摄魂的幻术。不过她大约没想到师尊指了我在此护你周全。”想了想又补充道,“那纳兰玥此时算算也该醒了,师尊虽是让我在此照拂你们,但若是纳兰玥问起我的身份难免麻烦。”
    “是,本来此事便不应劳烦师姐的。”宇文逸妍笑了笑。目送宇文逸妍离开,楚书目光闪了闪,伸手吸起桌上的瓷片。
    一手把上纳兰玥露在被外的手腕,虽然脉象仍是微弱却已是趋于平稳。眼看纳兰玥仍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宇文逸妍长舒一口气,掀开被子。纳兰玥身上的伤口虽然已被大致处理过,但西珣终究是个女子,所以如今……
    咬牙伸手解开纳兰玥的衣服,右胸上的伤口虽已被包扎过,但因伤势太重,鲜血仍是很快渗过了白布,殷红一片。宇文逸妍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三下两下剪开白布,伸手拧了一张帕子将血拭去,另一手将金疮药粉小心翼翼地撒在伤口上。忽而一只手握上宇文逸妍的手腕,吓得她手一抖,大半瓶药粉倾倒而出。
    “咝。”纳兰玥一张俊脸霎时变得惨白,“妍儿这是要谋害亲夫啊。”握着她的手一用力,宇文逸妍猝不及防倒向纳兰玥,眼看他的伤口近在咫尺,宇文逸妍只得微微侧身磕在了纳兰玥的心口处。
    “醒了就自己上药。”宇文逸妍不悦地蹙眉,丢下药瓶便要离开,却被一把拉住裙角。
    “妍儿帮我上。”宇文逸妍挣了挣,纳兰玥也不强留,只在她行将踏出房门时长叹一声,“唉,这世风日下,救人的本不指望被救的涌泉相报,却未曾想那被救的竟忘恩负义到如此境地,连区区举手之劳都不愿……罢了,便算是我自作多情吧。”这一口气叹得九曲十八弯,叹得宇文逸妍额角青筋两蹦,关门回身坐回床边拿起药瓶,生硬道:“躺下。”
    这回纳兰玥倒是乖乖躺下,只是那张嘴仍是喋喋不休,一会儿道:“妍儿,为夫为你舍生忘死,你感动不感动?”一会儿道:“妍儿为何总是沉着一张脸?笑一笑?”一会儿又道:“妍儿,为夫疼,你……咝!”话音未落便到吸一口凉气,瞧着他的脸皱成一团,宇文逸妍忍不住勾起唇角:“王爷可还疼?”纳兰玥颤着唇角不知说了什么,宇文逸妍俯下身,面上忽然一凉,错愕间只见纳兰玥手拿她的面纱笑得开怀:“若能一尝心中夙愿,些许皮肉之痛又算得了什么?”但当他抬头看到宇文逸妍的脸时却突然愣住了:若撇去宇文逸妍冷漠的神情不算,这张脸完全可用妖冶来形容:长眉微挑;向来冷肃的眼中盛了点点笑意,这是纳兰玥第一次如此近地望进宇文逸妍的眼中,那双冰冷的眼瞳孔竟是墨绿色的,摄魂夺魄;鼻梁挺翘;浅色薄唇微启,唇角微勾。愣神间面纱被宇文逸妍劈手夺过,面无表情地重新戴上,蹙眉看着纳兰玥。
    良久,“妍儿啊。”纳兰玥率先打破了沉默,慢声道,“今后这面纱还是不要随意摘下了。”
    “王爷言重了,吾羽国民风保守,女子必要在出嫁时方可摘下面纱,否则……”否则如何,二人心知肚明。
    二人一时无话,门外此时传来小二战战兢兢的声音:“客……客官,聊城使大人求见。”
    “王爷,侯爷,卑职聊城使余隐求见。”门外,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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