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玦稍一愣神,随即行了一礼,闪身不见了。
“这一盘棋,你看你可还有胜算?”对面的人哈哈一笑,搁下手中的黑子。
“虽看似是你抢了先,但本尊实是不明你这招棋的用意。”对面的女子略点一点头。
“如你这般磨蹭,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成事。”那人蹙了眉,“这一盘局,我知你不愿他人掺和,但我们之间么……”
“尊主……”冷梳玉碰巧在此时叩门而入,眼见那人先是一愣,右手中的鞭子随即挥出,朝着那人而去。
“真是暴脾气。”那人笑了一笑,一手抓过鞭子。冷梳玉挣了挣,眼见夺不回来,便索性弃了鞭子,十二枚飞镖直逼那人面门。那人微一错身,十二枚飞镖钉在了方才那人所坐之地。
“梳玉。”青衣女子喝了一声。
“尊主!”冷梳玉跺了跺脚。
“经年不见,梳玉还是如此护主。”那人甫一开口,冷梳玉浑身一震。
“下去吧。”女子不在意地挥挥手。冷梳玉咬了咬牙,叩首道:“谨遵上意。”
闲闲将白子放入棋篓中,她开口道:“何时动手?”
“不出两日。”那人亦是放下手中的黑子,起身边向外走道,“也罢,今时今日,我确然不该在此处,不求到时你能帮忙,但求你别添乱。”
但听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女子低头一笑:“怎么可能?”
【第二日,金銮殿】
“众卿想必已经听说了聊城水患一事,聊城使快马加鞭今日方才到京,聊城距此少说也有十日路程,即便是不眠不休亦要六日。”纳兰熏将手中的折子丢在御案上,“啪”一声,“众卿有何见解?”
“启奏圣上。”陈励上前一步走出人群道,“以臣陋见,当派钦差大臣前去聊城安抚百姓。”
“圣上,以臣之见,还当派聊城使开仓发放赈灾粮,毕竟如今聊城百姓定是颗粒无收,即便是钦差大臣亦无甚大用。”郁铭也与此同时上前一步,兑袖而拜。
“二位爱卿说得都有理,只是不知哪位爱卿甘当此任?”纳兰熏略一点头,扬声问道。
阶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皆是沉默不语。谁人不知,钦差大臣,名虽好听,然此时聊城定然不是个好去处,在国都养尊处优惯了,谁人还甘心去那里受罪?纳兰熏蹙眉,心中略有些不悦,口上一个个说得好听,真要用人之时便都似霜打了的茄子,正要开口,忽闻阶下一人道:“启奏圣上,微臣愿前往聊城,为圣上分忧。”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四侯之首,羽国唯一一位女侯爷——宇文逸妍。
“安阳侯大人好魄力!”背后忽传来一声朗笑,宇文逸妍迈下台阶的脚步一顿,觉得脑门儿有些疼,但还是回身恭敬道,“微臣见过王爷。”
“侯爷不必多礼。”身着蟒袍的纳兰玥摇着扇子来到宇文逸妍身边,示意她起身,“今日风和日丽,不如安阳侯大人陪本王走走?”右手扇子一合,在身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宇文逸妍微微犹豫了一下,道:“是。”
“今日朝堂之上,安阳侯大人一席话真是字字珠玑,不愧是才高八斗的第一女侯爷,佩服佩服。”
“王爷谬赞了,微臣才疏学浅,断不敢当了这个空名。”宇文逸妍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正品茶的纳兰玥,又低下了头。
“为何今日要主动请缨?你莫非是不知聊城凶险?”原本满面春风的纳兰玥忽地换了一脸怒容。
“这……”宇文逸妍未曾跟上他的话,愣了愣,兑袖道,“臣食朝廷俸禄,自然要为圣上分忧,况且这俸禄乃是百姓的血汗,臣即便是不想为圣上分忧,也当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
“果真如此?”见纳兰玥半信半疑,宇文逸妍道:“自然是真的。”
“聊城凶险,此行你若是独自前去,我必然不放心。”
“呃……臣多谢王爷抬爱。”
“没什么抬爱不抬爱的,我的女人,我自然要护得周全才是。”纳兰玥随意地挥挥手,宇文逸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盅,对自己道,这是王爷,打不得打不得。
眼角瞟见宇文逸妍一向沉静的脸色有了一丝龟裂,纳兰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恕臣逾矩,王爷您此言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
“是以本王决定和你一起去聊城。”纳兰玥忽然开口打断了宇文逸妍行将出口的“逾矩”。
“王爷三思啊!”
“三思作甚?父皇本就要我前去历练一番,莫非安阳侯大人对父皇的旨意有何不满?”纳兰玥故意蹙眉道。
“微臣……微臣自是不敢……”宇文逸妍无力道。
“那便好。”纳兰玥甚是满意,遂点头道,“那就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十日之程,可不能再耽搁了。”就在宇文逸妍的背影行将消失之时,纳兰玥忽然又道,“妍儿。”
宇文逸妍脚下一滑,幸好一把抓住身边的木门才未摔倒。
“你看看,多大的人了,走个路还能摔。”纳兰玥边叹气边扶宇文逸妍站好。
王爷,若不是你忽然喊我,我会摔倒吗?此话宇文逸妍自是不会对纳兰玥说的,却闻纳兰玥在她耳边续道:“记住你只能是我纳兰玥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