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越来越不确定了。便让湘云说的再清楚点。而湘云也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这越说,宝钗心里越没底了。宝钗知道这话是自己向外说的。为的是让宝玉能纳湘云,这样,宝玉肯定会对自己好的。到以后湘云再生了孩子,自己想法让湘云早些走。这样孩子也有了。岂不两全其美吗?
当湘云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完后。贾母能确定这话是宝钗传出来的。王夫人虽狠,但是她不善于心计,只知贪狠二字。而宝钗却工于心计。黛玉也是冰雪聪明,原先并不愿意说出来,让宝钗误以为黛玉也只是牙尖嘴利些。
贾母气道:“这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一个女孩家的名声怎能这样容你们这样随意破坏。凤丫头马上把这人给我找出来。既与宝玉有关,想来这事也出不了几个人身上。”
凤姐忙答应了下来。王夫人听了这话,知道贾母这是在说自己的房里。便强辩道:“老太太,这事最好慢慢地查才是。如今这样查只怕人家会怀疑的。”
贾母气道:“慢慢查?难道等你们都对好口供不成?马上去查。刚巧今日卫若兰也过来了,当他的面说清楚,也好让有些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话一说出来。宝钗更是害怕了。这话是自己特意找的人传出去的。这查下来还不得把自己供出来。宝钗后悔了。如今是连贾母都得罪了。王夫人又对自己如此。这该怎么办?
凤姐找了林之孝家的将大房和二房的人都找了来。问了一些情况。便让大房的人走了,只留下宝玉房中的一些婆子。宝钗看这其中有自己让传话的人。宝钗的身子都抖了起来。
凤姐刚问了几句,就发现春燕她妈的眼神不对。凤姐将她留下。让别人下去。凤姐没有绕圈子,直接问道:“刚才那些话是你说出来的?”春燕她妈赶紧磕头,不敢说话。
凤姐心里更有数了。便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且放心,只要你说出是谁让你说的,我可以轻饶你,如若不然。你也知道我的厉害。”
春燕她妈急急地说道瞎:“二奶奶,我一定说,我一定说,这话不是我要传的,是宝二奶奶让我说的。”这话刚说完,王夫人喝道:“现在哪有什么宝二奶奶,你回话仔细了。”
春燕她妈赶紧改口道:“是我错了,是宝钗让说的,她说如果我这样传出去,让史家和卫家的人知道了,会重重赏我的,所以我专门在咱们家上次宴客之时,看到一位夫人走过来特意说出来,那位夫人听后,只是略站了站便走了。以后我就没敢再说了。”
贾母看向宝钗问道:“她这话可是真的?”宝钗半天没有言语。她没到这查得这么快。可是自己该如何去回答呢?
贾母也不容她多想,问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宝钗木然地点点头。可是也不敢多说。贾母叹道:“看你也是聪明的孩子,怎么能想出这法子呢?湘云是公侯小姐,做填房都嫌委屈,更何况是为妾,就更不可能了。若要她嫁给宝玉,只能是正妻的身份。唉。如今是我们谁也保不了你了。”
说完这话,宝钗清醒了。她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她只想着自己已是正妻。宝钗磕头说道:“老太太,宝钗是鬼迷心窍了,做了这错事,看在宝钗还年轻不经事的份上,请老太太饶了我这一次吧。”
贾母没有对她再说什么,而是吩咐鸳鸯去将二老爷还有卫若兰请了来。鸳鸯去后不多时。贾政和卫若兰一起过来了。而走在门口时,就听见湘云的声音了。
湘云走到宝钗跟前看着宝钗说道:“宝姐姐真的是你说的?”宝钗点点头,眼里含着一丝希望地说道:“云妹妹,是姐姐错了。原谅姐姐吧。姐姐真的知道错了。”
湘云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痛心地说道:“宝姐姐,原先我真的把你当姐姐看,因为你对我特别的好,虽说你从不劝我与叔叔和婶婶和好。可是你却愿意帮着我。但我不曾想过你竟然做了这事。”
湘云略停了停,看了一眼宝钗。可是宝钗也不说话,只跪在那里低着头,也看不清她的表情。湘云失望了。
便继续说道:“不管你是如何想的。你也应该看在姐妹的份上,留些口德才是。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从此之后,我不再认你做姐姐了。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宝钗听到这里心里可就不愿意了。抬头用着凄楚的目光看着湘云说道:“湘云妹妹,原是我考虑不周才做这样的事,本想着你我姐妹情深,况且那时你总是爱哥哥地叫着。我想我们俩人一同伺候宝玉,也能长久守在一起,这岂不是好事。可是我错了。求妹妹原谅我吧。”
湘云听了这话更生气了。说道:“这事岂是你能想的。”卫若兰也在外面听得忍不住了。没想到这薛宝钗还是认为自己没有错,如今所说,也不过是托词罢了。
卫若兰不等贾政相请,自己先走了进去。贾政也知这薛宝钗是闯了大祸了,忍不住摇摇头,跟着进去了。众女眷见外男进来。急忙站了起来。卫若兰先向贾母行礼赔罪。贾母知道这卫若兰在外面也听了一会儿了,所以连说没事。
卫若兰又转向黛玉和探春那里行礼之后,转向薛宝钗的面前。冲着宝钗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宝钗直接倒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旁边也没有人敢去扶她。
过了好半天,宝钗才又跪好,只见脸颊已肿的很高。但她也不敢狡辩。卫若兰也不理她,转身对贾母说道:“老太太。这事该怎么办?云儿不明不白的受了众多非议。若是不惩罚。我是不依的。可能就连云儿的叔叔也不答应。”
贾母当然知道自己的侄子对云儿的爱护之心,可是这若交到官府上,自家也有众多麻烦。可是若要动用家法,那也要先让卫家答应才是。想到这里。贾母说道:“这事理应严惩。只是这事依我看竟不必闹到官府之上。而宝钗也因为以前的错事被宝玉休了,如今已是我们家下人的身份。不如就用家法来惩,不知卫公子意下如何?”
卫若兰本来有些不愿意,想用这事将宝钗送到官府之上,宝钗也许会说些对自己有用的话来。但看起来,这家人早就舍弃宝钗了。这宝钗能说出对自己有用的话吗?
卫若兰有些不肯定了。如今只能拿住这错,算了先放过这次吧,也算给贾府一个面子,卫若兰想到这里便点点头。不说什么。而贾母心里没有底了,这轻了说不过去,重了宝钗早已被王夫人折磨的不成什么了,万一再出了人命。只怕这次是逃不过的。
贾母看向贾政。而贾政心里也在犹豫。这轻重着实不好把握。看到贾母看自己的眼神,贾政也不好不说了,便说道:“就请家法吧。”贾母点点头,请出家法来。
宝钗一听这要动用家法,心里才真正害怕起来。忙跪行至老太太身旁,拉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宝钗再也不敢了,求老太太原谅宝钗这次吧。老太太求求你了”
贾母并不再说什么。眼睛只看向卫若兰和湘云。宝钗马上明白了,便爬到湘云跟前说道:“云妹妹,是我错了,求求你了。原谅我这次吧。姐姐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说完这话,宝钗使劲地磕着头。湘云也有些不忍了,便看向卫若兰。卫若兰轻轻摇摇头,湘云转过头去说道:“这并非是我不原谅你,总要给公公婆婆一个交待才是。”
这话一说,黛玉和探春都轻轻地点点头。贾母一听湘云说了这话,也不好再拖了。便让几个婆子进了来,将宝钗按在地上。说道:“宝钗,这次的事原该送你入官的。幸亏卫家网开一面,允许家法处置,你可有异议?”
宝钗木然地摇摇头。贾母说道:“按家规出了这事应该责打一百家法,念你是个女子。就打八十吧。”说到这里,贾母看向卫若兰,卫若兰也只点头,贾母看卫若兰同意了便对着婆子说道:“行刑。”
由四个婆子按住宝钗的四肢,两个人照着宝钗的臀部狠狠地打了下去。这一棍下来,宝钗痛彻心肺,忍不住惨叫出来。在场的几乎都不忍心去听了。只有王夫人还嫌打的没用劲。恨恨地看着宝钗。还命人将她的嘴堵住。
可是不等别人堵住嘴,宝钗惭惭地声音也小了下来。再一会儿也就没声了,贾母怕出人命让人先住手,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