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没想到宝钗还能这样死缠烂打。雨儿问道:“林姐姐,可是刚才的话没有说清,让客人误会了?”黛玉摇摇并没有再说什么。宝钗见黛玉已经下定主意了,可是公主也已经说了送客自己怎么再留下来。只好先告辞回去。等日后再做打算。
小秋将宝钗送出二门外,便回来了。雨儿说道:“真真没想到薛宝钗是这样的人,心计也太过了。”黛玉说道:“她总拿着别人的短。孰不知自己的动作早已让别人看清。只是这亲情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利用的工具而已。”
雨儿说道:“这次不成怕是还有下次吧。”黛玉点点头说道:“看她如今这着急的景况,怕是她在那府里的光景也不好,这次回去,难免会让二舅母数落一顿的。弄不好二舅母会窜掇着让外祖母一起过来。不过来了也好,有外祖母弹压着,二舅母怕是不敢多事。也算是成全了我见外祖母之心了。”
雨儿笑道:“原来你是这个打算呀。亏得我再这里替你担心。”黛玉皮皮地说道:“既然要见,那索性这两日就都见了,省得每天过来打扰,惦记着我那点银两。”
雨儿说道:“怎么哪个地方都有这样的人呀。怪让人心烦的。”黛玉说道:“又怕些什么,每日里无聊时也只是看看戏,现在也全当如此不就得了,心烦什么。到是这个二嫂子却让人真有些害怕。”
雨儿有些兴趣了。看着黛玉,黛玉说道:“原先的时候,虽说捏人之错,可是当面却让人觉得她是真心为别人着想的。现在怎么看起来象是急了似的。好象有些疯了。”
雨儿仔细想想,发现黛玉说的果然不错,那宝钗一点也不象原先书上所说的知书识礼,以恩示人的模样。要是她现在这个模样的话,王夫人早就不会选她做儿媳了。
雨儿点点头说道:“果真是这样的。她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却让人一眼者都明了她的想法,让人有了戒心。”黛玉点点头说道:“正是的。原先她做什么事,都让人觉得她为人大度。站在理上,如今却有些不可理喻了。”
黛玉不想再说宝钗的事了,便说道:“各人也许有各人的缘法,也许这是她另一种方法吧。”雨儿和黛玉边说边往后院走去。
水涵和林成都在后面等着她们,这一见她们过来便问道:“怎么样了?可有什么事?”黛玉说道:“可不是有些事,只是我不去罢了,只怕这两日二舅母就该亲自过来了。到时再看吧。”
林成问道:“用不用让水涵出面?”黛玉摇摇头说道:“这事我还处理得了,到是你们还忙着宫里的事,也不用每天都过来看我们。只管忙自己的事吧。对了,那个卫若兰打算什么时候娶湘去妹妹?”
水涵说道:“说起这,倒有一番笑话了,那卫若兰曾听闻那个史湘云对贾府的宝玉有一番意思。所以也不想将她娶进门,怕误了别人。”
黛玉听到这里笑笑说道:“只怕这事又是从那个薛宝铳嘴里说的吧。”水涵说道:“倒有这个可能,只是那卫若兰上次打听消息后,不小心被忠顺王的亲信发现了。竟用暗器将他射伤。而他在逃走的过程中带着伤进了史府。可巧竟去了史湘去的房里。”
黛玉一听这里问道:“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水涵说道:“哪里是发现什么,明明是他将东西故意记在那里了。”黛玉想了想忘了东西?那时他身上哪能有什么东西?
黛玉有些不明白了。水涵也不劳黛玉费力的去想,只说道:“他把祖传玉佩留在那里了。”黛玉一听有些明白了。摇头道:“这薛宝铳真会害人,明明是她对宝玉的心思,却总要把自己摘清。去说别人,当初不仅是说她连我也说。幸亏有了这档子事,才没有破了人家的姻缘。”
水涵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子说。等若兰回去后,卫伯母再说起他娶亲的事,他也就不再拒绝了,可是却轮到史家的人想退婚了。”
黛玉一听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总是半句半句的说出来。”水涵听后,也不矫情了,直接将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那史湘云将卫若兰给的玉佩贴身放好了。可是在沐浴的时候让翠缕发现了。翠缕问湘云时,湘云不愿说出来,便用别的话岔了过去。可是翠缕有些怀疑。小声地将这事告诉了湘云屋里的另一个小丫头。刚巧。湘云的婶婶沈氏过来看湘云,听到小丫头的话。
这个婶婶虽面上对湘云淡淡地。可内心里却十分关心湘云。她也知道卫家几次三番地拖着不肯成亲。本就怕湘云过去受了委屈。可一听小丫头说了这件事,便有心打算好好为湘云谋划。便进去看湘云。想从湘云这里打探消息。
可是任她怎么盘问,湘云都不想说出来。没有办法,她只得晚些时候将这事告诉给了她的丈夫史鼎。史鼎听闻此话,心里也有所担忧。哥哥就这么一个女儿。若真如自己妻子所说,那岂不耽误了云儿的终身。
可是云儿就是不肯说出来。自从哥嫂去世之后,云儿总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每日里总是小心翼翼地。听跟着她去荣府的那几个丫头说起来,云儿在那里倒自在的很。所以每每那府里来接时,他都让妻子好生打发她去住上几天。
自己全当不知道这事般,一概不闻不问,只为着湘云自在些。可是如今这事却不能这般处理了。还是得让妻子打探清楚了,如果真如妻子所说,哪怕是让自己丢了面子,也要让湘云幸福。
可是湘云从不与自己交心,那沈氏也是十分为难。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让湘云将实话说出来。而在这时,那卫家的人过来想订下日子准备迎娶。
这下沈氏更为难了。她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拒绝。她看向丈夫。想让他拿个主意。史鼎沉默片刻还是找个理由没有答应。这卫家也知自己理亏,所以也不敢较真,只得先回去了。
回到家后卫老爷将这情况给卫若兰说了,按卫老爷所想,这卫若兰肯定是高兴了,可是没想到卫若兰一脸阴沉,一句话也不说就出去了。
卫老爷和卫夫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卫若兰出来后。竟不知不觉得来到了史府。看看旁边没有人,便直接跳了进去。来到了湘云的屋前。他不知道现在屋里有没有人。正打算悄悄地看一下。他趴在窗户边向里看去,正好湘云坐在里面手里不知拿的意是自己留在这里的玉佩。
卫若兰发现自己的心情能好些了。再注意看了一下没有旁人。便走了进去,这一进去先是把湘云吓了一跳。待要叫出来,这才发现来人正是那晚上受伤误入的人。
湘云将手里的东西顺手藏了起来,才问道:“你怎么又过来了,小心没别人看到吧。”卫若兰点点头说道:“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没人。”
湘云问道:“今日是为什么来的?难不成又受伤了?”卫若兰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不想我过来?”湘去急忙摇摇头,摇完头后才发现自己是做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
卫若兰心情马上好了起来。湘云转过身去不理他。可是卫若兰也无所谓,便问道:“为什么今天父亲来你家商订日子,你叔父不答应呢?”
湘云一听转过身来奇怪地说道:“你父亲今天来过吗?今天来的明明是卫府的人呀?”卫若兰这才知道想晕又晕不倒是什么滋味了。
卫若兰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湘云理所应当地看着他说道:“你又没给我说过,我怎么能知道?”说完还有些责怪地看着他。
卫若兰彻底地是无语了。他耐着性子问道:“这块玉佩上不就有我的名字吗?”湘云恍然大悟地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卫字?那你姓卫吗?那跟今天的卫府有关系吗?”
卫若兰实在是不想说话了。他盯着湘云。可是湘云觉得他怎么怪怪地。说得好好的却又不肯再说了。可是湘云却没深里想。只说道:“你快些走吧,小心有人来了。”
卫若兰也没多说,就走了。湘云看他走时也没给自己打招呼,心里有些别扭,可是湘云素来大性,所以过一阵也就罢了,翠缕被沈氏叫到厅里去问话,这时也回来了。
看到姑娘脸上有着与往日不同的表情,翠缕有些奇怪,想问一句,可是看姑娘的表情却也不敢问。湘云见她回来了,便问她叫她去做什么?
翠缕不敢隐瞒,便说了叫她问话的事情。可是她也的确不知道,所以太太问了半天见没问出什么,便让她回来小心伺候姑娘。
湘云听后,也不表示什么只‘嗯’了一声也就罢了。翠缕觉得姑娘这几日总是怪怪地,一点也不象往常的样子。翠缕小声问道:“姑娘要不然,让人去到荣府里说一声,请她们派人接你过去?”
湘云摇摇头说道:“不了。去了也没什么意思,往常去时还有众多姐妹陪着,现如今那里也没谁了,何况二哥哥也和宝姐姐成亲了。再去就有些不好了。”
翠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那姑娘就再也不去了吗?”湘云说道:“哪里不去了,那里还有老太太呢。只是不想再麻烦他们特特地来接我了。”
翠缕还是有些不明白,湘云也不多说了,只说让她自个下去休息吧,自己做完活就休息。翠缕听后答应了一声。也就下去了,这里就留下了湘云一人在房里。
湘云也没有心思做活。她怎能不想去荣府,那里有疼她的老祖宗,也有二哥哥还有宝姐姐。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慢慢地也大了。不能再任由自己的性子了。今天卫府里已来人订日子了。可是也不知叔叔和婶婶他们为何不肯答应?
湘云有些困或,叔叔婶婶他们从来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的。总怕别人说他们的闲话。就连这场亲事都是他们再三斟酌才定下来的。可是今天为什么他们不肯订下日子呢?还有上次婶婶总有意无意的问自己一些事情。虽说自己没有说出来,莫不是她们发觉到什么?
湘云有些害怕了。若是这样,要是再有什么谣言出来。那自己岂不让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要蒙羞了。湘云越想心越不安,想去叔叔和婶婶地房里去探明情况,可是自己从来都不太过去的,这一去叔叔婶婶还能猜不出来吗?
可是不去今晚只怕自己也睡不好的。这真真是左右为难呀。湘云从来没觉得象今天这样为难过。可是她正想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忽略了一件事情。今天是卫府的人来订日子,而那玉佩上分明写的是卫字。那个人问为什么不答应。这件件连起来,不正是说明那人正是卫若兰吗?
湘云猛然间想到这些事情。她却觉得不大可能吧。事情哪能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