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兰听了母亲这话,有些无奈地看着父亲。只见卫老爷却将头低下,假装品茶。卫苦兰没有办法,知道母亲的性格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当他母亲听到人家女孩最后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时,笑得是前仰后合的。心里太喜欢那个女孩了。卫若半哪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可是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有短处捏在她手上了。
可是卫老爷却很同情地看着卫若兰,有这样一个老婆,自己到真不寂寞了。只是苦了孩子了。每每的被他母亲捉弄。可还没有办法。
卫老爷开口说道:“别捉弄孩子了,还是想个办法让他们答应才是。”卫夫人说道:“这到好办,只是原先就曾听说,那史家的姑娘本来中意的是贾府工部员外郎贾政的二儿子名叫贾宝玉的,会不会史家是因为这个才不愿间结亲的?”
卫老爷摇头说道:“这到不曾听说,只是那贾宝玉已经成亲,娶的是他母亲的外甥女,就算是如何中意,只怕凭着他们家公侯的身份也断然不许做妾室的。只是要果真如此的话,那女孩嫁过来也肯定是心不愿的,咱们说不定还耽误了她了。”
卫若兰听了父亲这番话,说道:“我看她并无私情,只是她为人爽直,被人误会了。”卫夫人见自己儿子如此袒护,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可是有些话也必须说在前面才是。
卫夫人说道:“订日子那是肯定的,可是咱们总有些理亏。但是如果她们再拒绝,只怕就是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去了。还有如果那姑娘真对你无情的话,就算是你们成了亲。你在短时间内是无法获得她的心的。这样你也愿意吗?”
卫若兰听后说道:“她没有那份心思的,纵然是有,我相信最后她的心也会给我的。”卫夫人点点头说道:“只要你有思想准备就好。别的我和你爹就不说了,只是要去的话也只能过上两天了,今日才拒绝了,总不好明天还去吧。”
卫若兰说道:“那既如此,就请爹娘多费心了。只是这事娘是怎么知道的?”卫夫人听儿子问了起来,想了想说道:“我原是听冯夫人说起来的。冯夫人知道你要娶的人是史家的姑娘,刚好那天她去贾府作客时,听到这个消息,害怕会伤害到你,这才告诉了我。”
卫若兰一听又是从贾家传出来的。有些生气说道:“这贾府真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卫夫人听儿子说出这话,心里也有些感触说道:“可不是,细想起来,幸亏你还知道些,要不然只怕是听了这话也要退婚的,那不是耽误了为家女孩子吗?这孩子不是贾府史老夫人的侄孙女吗?怎么也能让话传出来?”
卫若兰也不清楚这老太太知道不知道这事,但也不想让母亲多想,就岔开话题然后又说了几句话。毕竟是天晚了他不愿意再耽搁二老休息,就行礼退出来了。
而这边的史鼎和沈氏在房里也在商量着湘云的事。沈氏让屋里的丫头都先下去,这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史鼎问道:“今日卫家来人订日子了。云儿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没问出来吗?”
沈氏也有点为难地说道:“老爷你也知道的。云儿从小跟我就不亲。问起话来自然就难一些。”史鼎当然明白自己妻子的难处了。可是这又能怪谁呢?云儿小时候是那么可爱,每次受到哥哥和嫂子责罚的时候。她总爱跑到沈氏这里寻求保护。每次自己回到家来,她总是将自己拉到座位上,给自己小心翼翼地端上热茶。可是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就没有了吗?
想想这还是从自己的哥嫂去世之后云儿突然总躲着自己。原先以为她是伤心所以也没在意。而沈氏也因为开始担负着侯府当家的重任,所以也改了往日的规矩,家里的女子都要做活计。这样活就多了些,结果云儿以为是因为哥嫂走了,大家对她不好了。
那时刚好贾母也怕湘云整日在这里会伤心,所以老是时不时的去接她过去住上几日。而自己和妻子也怕湘云会觉得不自在,所以也就默许了贾母的作法。可是也没想到,这样一来却将湘云越推越远了。到如今也是再难补回来了。
史鼎半天没有说话,沈氏也觉得总是这样不好,便开口问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呢?”史鼎摇摇头说道:“本想着这卫家还不错,云儿嫁给他,也能平安一生。可是云儿弄出这档子事,我怕她心里如果有了别人。只怕就算是嫁过去反而对她不好。”
沈氏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忽然间沈氏想起一件事,便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真不真,可是这话偏又听说是从贾府传出来的。”史鼎问道:“什么事?”沈氏看了看史鼎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也是一位夫人不小心说漏了,我才知道,那贾府不知是何人传出说是云儿对他家的宝玉情有独钟。”
这话刚说完,史鼎听了大怒。说道:“无稽之谈。何曾有过这事。”沈氏说道:“老爷也不必太生气了。想来这事也只是捕风捉影的事。何况云儿也不去那府里了,只怕这慢慢地也会淡了的。”
史鼎说道:“会不会那卫府也是听到这个消息,所以过来试探的?”这话一说,史鼎也觉得太有可能了,偏自己又拒绝了,不是坐实了这个消息吗?史鼎有些后悔了。可是这也无法补救了。只能嘱咐沈氏明日再去探听一下云儿的心意。
两人在屋里商量着,湘云还是放心不下,所以打定主意去了叔叔婶婶的院子。到了院子门口,湘云感慨万千。有多长时间没进这里了,原先这里是自己最爱来的。可是自己自从父母去世后,就再也没进来过了。
这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湘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想走可是汉有去问他们心里有所不安,进去,这步子如何迈得进去呢?
湘云在外面左右为难之时,刚好小丫头看到湘云了。便叫道:“云姑娘来了。”史鼎和沈氏对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奇怪,但隐隐地也有些了解。湘云无奈只得进去了。
进到房里,湘云先向史鼎和沈氏行礼。然后也就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了。史鼎本就不多言,也不知如何打破僵局。沈氏想这个重任也只有自己来挑了。所以也就开口问道:“云儿今日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想去贾府住上一段时间?”
湘云摇摇头,还是默不做声。沈氏看湘去还是不说话,史鼎也只望着她不说。只好一下点明话题,想听湘云怎么说,便问道:“云儿可是知道你叔叔拒绝了卫府提亲的事了?”
湘云点点头。沈氏说道:“那云儿是怎么想的?”湘云羞涩地说道:“云儿是个姑娘家,一切听凭叔叔婶婶做主就是了。”沈氏听后看了看湘去的脸。只见一团红云飞上湘云的脸颊。沈氏试探地问道:“那云儿应该是愿意的了?”
湘云没多想只是听到这话后,顺手点点头,然后才发觉自己是做了什么,脸腾的一下又红了起来,史鼎看了这情况心里也算是放下一块石头。有些欣慰。
沈氏轻轻地搂住湘云,湘云的肩膀轻颤了一下,沈氏有些心酸,可是却也不说什么只是将湘云继续搂着。然后才说道:你叔叔看卫家定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肯来提亲,怕你心里别扭,也怕你受了委屈,所以这次只说了别的事没有答应。”
湘云了看向史鼎。史鼎也没说别的,只说道:“上次我让你婶婶去问你,是想听听你的意思,若你不愿意,我不管想什么办法,也会退了这门亲的。”
湘云在婶婶的怀里点点头。什么也不说。过了一会儿湘云从沈氏的怀里出来,对着史鼎跪了下来。说道:”叔叔婶婶疼云儿之心,云儿铭记五内,往日是云儿太小孩子气了,竟未曾体会。竟是我错了。“
沈氏将湘云扶了起来,说道:”既是一家子,何苦客套。往日里我想着咱们家人本来就多,若不节省点,只怕离寅吃卯粮的日子近了,当时也没给你说清楚。就拿了那么多的活计让你做。那时你的妹妹们还小,所以虽让她们也干,到底也不如你的多。后来细想想竟是我错了,我也顾着面子不肯说出来。”
湘云说道:“我早明白的。是林姐姐告诉我的。那次回来后,我细细地了一下,才发现果然是这样的。”史鼎和沈氏自然知道这林姐姐是谁。相视点了点头,心里却也感谢她。沈氏说道:“你说起林姐姐,正巧有件事我也想给你说一下,你林姐姐被封为宁安王妃了,已订下日子就要成亲了。”
湘云一听高兴了起来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儿呢?我要去看她。”史鼎说道:“如今她在公主府里,这几日你先别去,只怕她在学宫里的规矩,每日里也累得很。等过几日你再去吧。”
湘云听叔叔说得有理,也就答应了。便向叔叔婶婶行礼说是回去了。沈氏答应着,让外面的丫头将湘云送回去。等湘云走后,史鼎和沈氏也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总算是放下一块大石头。
湘云回到自己的屋子,心里也比以前来得平静。她终于向叔叔婶婶道歉了。细细想来,叔叔和婶婶从来没有说对自己不好过,而且那宝姐姐有时也会说出自己在家不自由的话。现在想来,当时虽听起来是为自己着想。心里听了也十分的舒服,可是这话语中哪有林姐姐对自己的真情厚意。往日自己总说林姐姐小气。真是错怪了林姐姐了。
现在又听说林姐姐要当王妃了。湘云心里真为林姐姐高兴呀。
这时,那卫若兰又来到了湘云的房外。见四周没人,而且湘云的房里也只有她一人。便推门进去。湘云一见又是他来了,心里有些甜。当湘云知道他就是卫若兰时,湘云放心了。对他笑了一下说道:“你为什么不说清呢?”
卫若兰本想兴师问罪,可是听了湘云这话,好象是自己不对似的。他闷闷地说道:“我怎么没说清,给你留的玉佩不就是说了吗?谁让你傻的不看呢?”
湘云一听才不干呢,说道:“明明是你不说,你反来怪我。”说完后,湘云转过身去不理他。卫若兰看这模样也很无奈这说了半天都成自己的不是了。
可是看湘去这模样,心里也高兴了起来。可是想起母亲说的话,他也觉得不问心里总有一个疙瘩,所以他还是问了出来:“云儿,我听母亲说是你和你的表哥很是要好?”
湘云一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湘云很是奇怪,为何这事能传成这样,自己的叔叔也知道,那卫府也知道了,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卫若兰见湘云不答话,心往下一沉。以为真是这样,可是却见湘云有些疑惑地问道:“这话从何而来?”卫若兰说道:“我也是听母亲说的,说是贾府传出来的。”湘云气道:“会是谁传出这样的消息,只是二哥哥平日里对我们女孩子好些,我只爱和他玩罢了,怎么能传出这样的话。”
卫若兰听了也觉得很是生气。不知道是谁竟能如此破坏别人的名誉。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决不饶他。湘云看着他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害怕。向后退了一步。
卫若兰发现了,对她说道:“我平生最恨那些造谣生事之人。吓着你了吧。”湘云摇摇头说道:“这到没有,只是有些伤心,我并未有这些想法,却让他们传成这话了,而且平日里她们待我都是非常好的。”
卫若兰说道:“也就你这个小傻瓜说她们好。”卫若兰也不知道该为她的天真庆幸还是无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