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朝两边看了看。这一看发现水涵果然和黛玉朝他这边走来。忠顺王心里不免高兴起来。他觉得自己跟黛玉肯定是有缘。要不然自从宫中一见后。为何他俩总能不时的见着呢。
只是那水涵的手有些碍眼。为何将手放在黛玉的腰上?忠顺王下定决心要将黛玉带到自己的身边,他日若自己当了皇上。必要立两人为后为妃。梦婉跟了自己也这么长时间了。就让她做皇后吧。黛玉为皇贵妃。她们二人陪在自己身边弹琴做诗。更赏天下美景。
可是忠顺王虽然想的如此之好,奈何黛玉和水涵可就不愿意见他了。尤其是黛玉更不愿意见到忠顺王看她的样子。可是忠顺王也算得上是水涵的叔叔。黛玉也不好板下脸来。只得略带些不高兴的神色。和水涵一起给忠顺王见礼。
忠顺王问道:“你们也过来了?”水涵说道:“雪雁原是玉儿的丫头。如今遭遇这事。玉儿自然是要过来看看雪雁的。”忠顺王听后点点头说道:“如此就快进去吧。”
水涵答应后,就和黛玉一起进去了。忠顺王望着他们的背影。决定回去后要将贾政找来问问情况才是。
离开倚月楼后。忠顺王让底下人去请贾政过府。自己就先回到王府了。忠顺王这才想起已经几天都没有去见梦婉了。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想到这里。忠顺王便交待下人如果贾政过来了就到王妃的院子找他后便朝着梦婉的住处而去。
而此时的梦婉只是呆呆地坐在房里。一动也不动。柳儿看了很是害怕。可是又不敢胡劝。只得在旁边站着伺候。一点也不敢离开。
刚好此时忠顺王进来了。柳儿过去给忠顺王见礼。忠顺王挥手准备让柳儿离开时,也发现王妃不对劲在那儿呆坐着。便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王妃如何成了这样?”
柳儿不敢隐瞒。就对忠顺王说明原因,忠顺王听说王妃从书房里出来后便是这样,一直都没说话时,就知道梦婉定是看到那幅画了。便不说什么挥手让柳儿下去。柳儿退下后将门关好,屋里就剩下忠顺王和王妃两人。
忠顺王走到梦婉面前。可是不出意外的,梦婉并没有发现。水烨轻轻地叫了声:“梦婉。”梦婉没有做声。忠顺王不肯死心,又叫了一声。而梦婉依旧没有说话。两眼也没有看忠顺王。
水烨没想到梦婉会如此。他也有些奇怪。自己也娶了那么多姬妾。从没有见梦婉会是这样。这是梦婉吗?水烨有点不相信这是和他同床共枕的妻子。
水烨轻轻地将手搭在梦婉的肩上。梦婉感觉道有人靠近她了,猛然一惊,就连水烨都吓了一跳。看向梦婉。梦婉回过神来发现原来是水烨回来了。她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问道:“王爷是从哪里回来的?多会儿回来的?”
水烨没能回答而是直接问道:“你去过书房了?”梦婉没料道水烨这么问,便毫无防备地点了点头。水烨将手拿开,转身说道:“我不是说任何人都不得进书房吗?怎么王妃听不得吗?”
梦婉死死地看向水烨。片刻之后方才说道:“王爷所说的任何人也包括臣妾吗?”水烨没有答话,转过身来看向梦婉。梦婉知道王爷这是生气了。没有想到从不对她设防的王爷也会这样拒绝她了。
梦婉柔声说道:“王爷见谅,原先并不知道王爷口中的任何人也是有我的。请王爷放心。以后我不进去也就是了。还请王爷不要责罚守卫们。他们也是见我出入惯了。所以才没有阻拦。”
水烨低声“嗯”了一声。这才说道:“既然这样。也就下不为例了。还请王妃做个表率才是。”梦婉点头说道:“请王爷放心。臣妾以后会以身作则的。”
水烨点点头便问起别的来。梦婉也只是一问一答的并没有多余的话。水烨觉得梦婉有些变了,好象不以他为主了。心里就有些不爽。说了几句刚好贾政也过府拜见。水烨就离开王妃的院子去了书房。
水烨这一走。梦婉就象是被吸走力气一般,坐了下来更是一动不动了。柳儿进来一瞧王妃脸色都变了。心里有些害怕。便要去告诉王爷。梦婉有气无力地叫住柳儿。
柳儿回过头来说道:“王妃,还是去告诉王爷一声吧。要不然王爷会怪我们的。”梦婉凄凉一笑说道:“王爷正忙着事,不要因为这打扰他。他不会怪你们的。我没事,只休息一晚便好了。你先下去吧。告诉厨房。今晚我不吃了。”
柳儿听后不敢违命,可是一听王妃说不吃饭了,心里哪能舍得。但王妃之命又不敢太过违抗,所以也只得答应了。梦婉在柳儿的服侍下躺了下来后便让柳儿出去。柳儿只得答应了退了下去。柳儿出去后,梦婉一直是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只得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却都显得无趣。
经此一事。梦婉的心空落落地。刚才王爷的话说得是那样的清楚。以后只怕是再也没有办法再和水烨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了。梦婉真是有些后悔。为何要进书房。为何要看那幅画。而这么多的为何也只有一种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梦婉闭上眼睛摇着头,要将那声音从耳边赶开。可是无论她怎样做,这声音总是在她耳边。挥之不去。她低声痛哭着。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发渫出来。只是那股悲伤萦绕心头更是难已遏制。
而贾政在书房里等忠顺王的功夫也发现了书桌上那幅画。贾政呆了。没想到这画里竟是黛玉。他的外甥女。这可怎么办?这幅画是谁画的?为何要把这画献给忠顺王?这是什么目的?
贾政惊疑不定地想着。他有些明白忠顺王这次让他过来的目的了。他暗暗地为黛玉捏着一把汗。他定要保全黛玉。黛玉是敏儿的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贾政打定主意后,只在椅子上坐着品着茶。等着忠顺王过来。而忠顺王在路上也想着如何去问。这黛玉毕竟是成亲了的。自己这样问也只怕会被有心人用到,对自己不利。
忠顺王进到书房后,看到贾政正品着茶,见到他进来后,急忙站起身来行礼。忠顺王说道:“不必多礼。今日叫政公过来也是有要事相商。”贾政说道:“请王爷明示。“
忠顺王问道:“上次我所说的往宁安王妃跟前安插眼线的事办得如何了?”贾政说道:“正在进行。只是现在无法将紫鹃叫出来,所以还没有办好。”
忠顺王一听贾政所说的紫鹃便想了想后问道:“为何约不出来她?”贾政说道:“紫鹃是我母亲亲自为宁安王妃选的。所以她并不情原替咱们做事。如今只能拿住她的亲人。可是现在又出了林成这事,只怕见她的日子得推后了。”
忠顺王听后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事得抓紧了。不管如何,一定要在宁安王妃身边安插咱们的人。来报告她的一举一动。”贾政听后只得答应。
忠顺王又问道:“原先听政公说过,这宁安王妃是令妹贾敏之女可是真的?”贾政一听忠顺王问起这来,便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王爷,正是贾敏之女。”
忠顺王听后点点头说道:“难怪那神态容貌不同凡人。听说她小时因母早逝,被贾老夫人接到贵府养大。为何她出嫁回门都在公主府,而不在你荣国府呢?这岂不是再说宁安王妃不孝吗?”
贾政听了这话,心里暗骂自己的妻子不会做事。如今这事在官场之上都成了笑柄。贾政在忠顺王面前也不敢生气只得说道:“下官也不知情。但外甥女却无不孝之说。外甥女来我家时年纪还小,后来赐婚一说。也只是听说圣意如此。所以下官未敢揣测圣意。还望王爷见谅。”
忠顺王本就没打探这事的意思。所以听贾政说完后,笑道:“政公多虑了,本王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忠顺王又和贾政说了些别的事情。贾政说道:“王爷上次命冯大人将他儿子软禁起来,只怕已让宁安王那边知道了。现在王爷想怎么做呢?”
忠顺王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事本就瞒不了多久的。让他软禁也无非是不让他儿子和水涵那边通气,如今我这边已经布置好了。该换的也都换掉了。就算把他放出来也坏不了咱们的事。”
贾政说道:“王爷只怕现在放不得。那冯紫英与宁安王素来交好,如今史府也和卫府成为亲家。只怕这史府日后也会为宁安王卖命。这卫若兰功夫谋略都算不错。他与冯紫英联手只怕会坏了咱们的事。还是请王爷给冯大人说一下,让他严加看管,不要让他为别人所救。”
忠顺王听后点点头说道瞎:“等下我会吩咐下去的。”两人将正事谈完后,贾政便要告辞。而忠顺王真正的目的还没达到。忠顺王怎能放过。便拉着他一起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去。贾政有些迷离了。忠顺王并没有马上问有关黛玉的事,而是问起宝玉的事情。贾政说道:“我这个孽子不值一提。”忠顺王笑道:“曾听闻令郎衔玉而生,果是真的?”
贾政说道:“这虽是真是,可是他却从小不喜读书。整日里总爱厮混于女儿堆里。”贾政边说边摇头。脸上厌恶之色显而易见。忠顺王劝道:“令郞既衔玉而出,必有大的作为。政公还是莫要担心才是。”、
贾政虽多喝几杯,但他神智却很清楚。忠顺王不会无缘无故说起宝玉。这其中定然有事。而且刚才看到黛玉的画像,早已令贾政心怀警惕。怎奈又不好直接离去。
忠顺王见贾政不接他的话茬。只得想别办法来。可是贾政也不待他想出来,便说天色已晚要告辞了。忠顺王一直挽留。贾政无法只得坐下陪忠顺王又喝了几杯。这几杯下去。贾政的眼睛开始迷离起来。忠顺王如何问。他都不知所云。
忠顺王无奈,只得叫来贾政的小厮。将贾政搀扶回去。贾政出了王府的大门深出了一口气。回到荣府后,他并没有马上回自己的书房,而是来到了贾母的房里。
贾母正要休息。见贾政过来知道是有要事,便让鸳鸯出去看着门任谁也不能进来。鸳鸯答应后出去了。贾母直接问道:“是什么事?”贾政把今天在忠顺王府看到黛玉的画像说了后。
贾母听了想想才问道:“你可看出这画像是谁画的?”贾政说道:“画像上并没有题拔,儿子揣摸着应该是王爷自己画的。贾母听了也不言语。只是想着该如何是好。
贾政又接着说道:“今天王爷还留我喝酒。中间还问了宝玉的事,我度其意思只装醉躲了过去。可是儿子怕这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忠顺王既然上了心。怕是会穷根问底的。到时万一忠顺王起了邪念,只怕会害了外甥女。”
贾母听后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依附忠顺王也是迫不得已。不能再让你妹妹的孩子陷了进来。当初若不是你过去找敏儿和如海,他们又如何会早早去了。”
贾政说得:“儿子明白,所以外甥女来这儿的时候,我为了不让王氏嫉妒故意不见她的。可又曾想遇见这事。”贾母叹道:“如今园子也已经腾出来了。这园子花费的银两都是玉儿所出。咱们要想个法子把这给了玉儿。如果以后忠顺王败了,咱们家只怕也会抄的。这样一来还能保个园子日后也有栖身之地呀。”
贾政问道:“母亲放心,我会想个办法的。”贾母点点头。吩咐贾政小心应付,务必保全玉儿。贾政答应后,便从贾母房中出来回到书房里了。
贾母在贾政走后。也没有了睡的意思。为了贾家。她对玉儿使计。将银子交给玉儿。只图着日后玉儿能帮衬着。现在玉儿是王妃。他日若是忠顺王事败。自家必遭牵连。只求着玉儿看在自己面上,维护娘娘免遭牵连。只有这样恐怕贾府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