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涵说道:“你自己做主吧,只是不能让她们欺负了你才是。”黛玉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有紫鹃她们保护着,她们是想也不行的。对了,紫鹃这事得解决了。”
水涵听了说道:“已经让如意阁的人去查了。果然,那贾政将人看了起来。救他们只怕不成。现在只有想着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先让贾政将人放了。”黛玉想了想说道:“只怕这更难了。”
水涵也知道这样更难。如果让紫鹃将消息传过去,只怕他们更不会放了。可是他们在贾政的手里只怕紫鹃心里也总想着。
黛玉说道:“这事也急不得。若他们看到咱们对这事如此上心。只怕是更想着拿着要挟着咱们了。如今先放一放吧。”水涵并不答话而是想着这样的可行性。
紫鹃也听到了两人为她的事在那儿操着心。心里也觉得十分不安。当初老太太让她去伺候黛玉时,就对她说过,让她把家人的事全忘了。就当是孤儿一般。可是自己却没有做到。
梅影看到紫鹃的模样,便劝道:“姐姐也不必忧心冲冲。主子自有他们的办法,你若是这样,岂不让王妃为难。快别了。”紫鹃说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紫鹃没有说下去,而是走到一边了。梅影看到紫鹃这样,心里有些担心。
蓝琴虽然来的时间短,可是毕竟也是学武之人。心思细腻并不多话。看到紫鹃这样,也只是暗生警惕。却对绿萝、梅影摇头。绿萝和梅影看蓝琴这般摇头,也都不再劝着紫鹃了。而去做自己的事了。
贾政这边看到忠顺王是铁了心想要知道黛玉所有的事情。也知自己如此推搪不好。可是却也不想让忠顺王如愿。心下两难。但王夫人却不这么认为了。
王夫人经水涵上次如此不给面子,早已是不满到极点了。但她因为要处理薛姨妈的事,所以并不多想。可是如今薛姨妈死了,自己就能腾出手来。但如何能解心中之气。王夫人却一时之间想不出主意。
可是宝钗却不想让王夫人坏了自己的美梦,还想去找黛玉。想让黛玉帮忙为宝玉谋个官职。也在家里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当初过去王府,也算是自己少虑了,竟以为那是黛玉的弱点。可却忽略了王爷的面子。多少使自己和王夫人受了难堪。想到这里宝钗不免想起自己的那根钗。想着都心痛。而想到那根钗,不免想到薛姨妈留下的那个箱子了。箱子已随着自己带了回来。可是却无论如何找不到钥匙。
但这箱子又不好让别人拿到外面去,而自己也不好出去的。这可怎么办。想到这儿。刚巧秋纹走上前来和宝钗说:“太太请。”宝钗有了主意。便先放下箱子的事。带着秋纹来到了王夫人的院里。
王夫人见宝钗过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问她选好日子了没?宝钗也只说是选了三个日子正让人拿到外面批。王夫人也就不作声了。宝钗问王夫人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王夫人半晌才说道:“明日就是进宫见娘娘的日子了。可是这手上总没有一些可心的饰品给娘娘带去,而且想来上次给娘娘的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这次还要再拿一些,你先去想想办法吧。”
宝钗听这话分明是惦记着自己的嫁妆。可是这嫁妆岂能给她。便有些为难的说道:“太太说的也是,不如就将凤姐姐叫来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从官中出银子。”
王夫人听了可就不怎么高兴了说道:“你这话糊涂了不是?这种事如何能从官中出。以往也都是两家各拿银子出来。只是近来大老爷总说自己的银子没有了,一点也不肯拿出来。老太太那儿也说是银子拿出来给咱们盖园子了。可是咱们总不能让娘娘在宫里为难不是?少不得要咱们自己出了。”
宝钗说道:“太太,上次不是打算给林妹妹玉镯,林妹妹没要让咱们带了回来,再加上那根钗。只怕也够了。”
王夫人摇头说道:“这两样怎么能拿的出来,若娘娘在宫里失了面子,岂会有咱们好日子过。你先去想想办法吧。”说完也不容宝钗多说,便让她出去了。
宝钗回来后,坐在屋子里发愁。这摆明了是让自己拿出来的。可是宝钗心里就是有所不甘。这次若是将银子拿出来,只怕是日后太太都会找自己的。那些嫁妆到了都变成太太的了。况且太太每次进宫总是一个人去的。也不带她去。又怎能知道这银子是不是真给娘娘了。
宝钗早已看出王夫人贪婪之心。可是她却要想个办法避过这一关。省得日后王夫人整天惦记着自己的东西。
王夫人等宝钗出去后,有些得意了。自己想了这么个办法。娘娘那儿少给点也就是了。只是这些东西还是要留给宝玉的。自己打算要休了宝钗,怎么可能让她带着东西走呢?
王夫人在这里打着这如意算盘。宝钗并不甘心让王夫人拿住她,却去找了凤姐。给凤姐说了这个难处。凤姐平白的为这个家垫进去多少东西。又怎么可能再拿出来自己的东西。
宝钗看凤姐只挡着她的话。心下也着急。便说道:“二嫂子。这也算是咱们家的事。依我看以后竟不如以后从官中出,你看如何?”
凤姐心中暗暗冷笑。嘴上却说道:“依我看,这事还得老太太点头才是。只是现在家境竟不如以前了。老太太原还说各房都勤俭些。只怕这事不成的。”
宝钗说道:“只是娘娘在宫中总给咱们多少便利。如今若只让二房出只怕也说不过去。咱们纵然别处省些。可是给宫里的却省不得的。二嫂子看呢?”凤姐笑答道:“虽是这样说,可是家里也难了许多。不如妹妹想些办法也好。”
宝钗无奈。只得说道:“凤姐姐太客气了些。如今家里也是凤姐姐管着。妹妹就算再有办法也做不得主呀。”凤姐抿嘴笑道:“这个家能做主的可不是我。”宝钗看无望只得又闲聊了几句也就走了。
宝钗走后。平儿说道:“这宝二奶奶竟打起这主意了。”凤姐说道:“说不定是二太太让她过来的?”平儿摇摇头说道:“二太太只怕不会。二太太只怕是想要宝二奶奶的东西呢。宝二奶奶不肯拿出来,这才打的官里的主意。”
凤姐听了这话,笑啐道:“你这小蹄子,到是想了许多了。”平儿叹道:“宝二奶奶也算是她的媳妇了。东西还不都是宝二爷的。怎么就惦记上了。”
凤姐摇摇头说道:“你还不知道呢。前儿听你二爷回来说,宝钗想扶灵回南。二太太都没准。只让你二爷送回去。听说还是得了老太太的示下。”
平儿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事都要让二爷过去?就算是让二爷去。主家都不去算什么回事?”凤姐叹道:“只怕是宝钗也无奈呀。你先替二爷准备东西,到时走的时候方便些。”
平儿答应了后自去安排。凤姐也到了老太太那儿,把宝钗找她的事说了。贾母听后摇摇头说道:“你这太太做的太过了些。东西银子一概不出。让她们自己想办法去。”凤姐答应了。又陪着老太太说会子话才下去了。
宝钗见凤姐这儿说不通,又想着李纨那儿怕是可以的。虽然她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可是出点银子总可以吧。宝钗想到这里便来到了李纨的屋里。李纨照例还是看着贾兰念书。见到宝钗来了,便让贾兰先出去玩会儿。贾兰向宝钗行了礼后这才出去。
宝钗望着贾兰的背影说道:“兰儿如此出色。还是大嫂子教的好呀。”李纨笑道:“唉!哪里好了。也是整天的想玩。”李纨并不想和宝钗多说什么。直接便问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宝钗说道:“大嫂子是这样的。太太刚才说是明日要进宫见娘娘。想让咱们一起准备些东西好给娘娘带去。只是我从没有办过这些东西,所以也不敢随便做主。想过来听听嫂子的意思。”
李纨为难地说道:“你在家住了这么些年。也知道原先这些事也都是你琏二嫂子张罗的。我也从没有插过手。这咱们好说呢?我也不敢乱说的。既然太太将这事交给你了,不如你就息拿主意吧?”
宝钗叹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太太这样说的,也说不能动官里的银两。我想着,也不能让太太为难才是。不如你我二人将此事张罗好,让太太也高兴高兴才是。大嫂子的意思如何?”
李纨听后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只是一来这东西我是不能碰的。二来这银子少点我还能从这个月我和兰儿的月例里拿出些。若是多了这就要宝妹妹多费心了。”
宝钗听了这话。心里便不高兴了。论理李纨也算是二房长媳。这事她不出面,竟躲着。宝钗面露难色的说道:“大嫂子说的也在理。只是这却实为难了些了。还请嫂子教教我吧。”
李纨也是一脸为难可是就是说不说什么来。宝钗看到这情况。便直接说道:“大嫂子依我想不如咱们每家拿出三千两来。一来可以买些东西。二来剩下的也可让太太带给娘娘。”
李纨听说要拿三千两出来。更是有些害怕了。问道:“三千两?”宝钗说道:“本想着是五千两,可是想着嫂子独自一人抚养着兰儿,这哪儿都要银子,而且我和宝玉也是成亲没多长时间。这一时之间也拿不出这么多。所以想着三千两咱们省一些也就够了。”
李纨想了想说道:“不瞒宝妹妹。就这三千两我这里也是没有的。当初你珠大哥病着的时候。我早已将嫁妆当了给你珠大哥请医问药。兰儿小时也是不争气,三天两头的病。我原本的积蓄也都给他用了。”
李纨不想再说下去了。而她也是铁了心不会给银子的。她听宝钗的话语中,明明是太太让她一人出。而她竟想这么个法子。李纨不会去上她的当。可是若是宝钗给王夫人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只怕王夫人日后还会给自己找事。
这的确是让人难以拒绝。李纨也不说话了,只坐在那里。宝钗看似气定神闲,但心里却着急着。等了半晌,还是不见李纨说话。
宝钗不想再等下去了。便说道:“那大嫂子的意思是不想拿这银子了?”李纨说道:“并非是不想拿,若少些一二百两我还是拿的出的。再多只怕我是不行了。”
宝钗听李纨说只有一二百两。心中凉了半截。没想到李纨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宝钗知道这是不能指望了,可这银子拿与不拿,宝钗都觉得烫手。细想想也只得拒绝了。
宝钗站起身来说道:“大嫂子,竟怪我了。年轻不知事,未能体量嫂子的难处竟为难嫂子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李纨也不挽留。送出后,便顺手让素云去找贾兰。
而水涵这边也着手开始将忠顺王的亲信明升暗降的调离了现在的位置。忠顺王看水涵雷历风行地开始下手。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次忠顺王又将贾政约了过来。贾政进得书房。向忠顺王行礼。忠顺王今天因为有要事。所以直接进入正题。
贾政说道:“回王爷。这两天人事的任免非常多。吏部侍郞也换成了太子的人了。”忠顺王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不是让你给我说这些。我是让你们出主意。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贾政说道:“目前只能看是不是从这换上的人身上下手,若是能抓住他们的把柄,只怕对我们还能有利些。”忠顺王烦燥地说道:“没想到水涵这小子还有这么一手。真是小看他了。”
贾政劝道:“现在也不晚。周贵妃那边还得请王爷尽快接触才是。”忠顺王听了这话气得大骂。说道:“那个臭女人,竟然跟我提条件。说是除非能让她妹妹进了宁安王府当侧妃。否则一切免谈。”
贾政听了这话,略略沉吟了一下。说道:“当侧妃也不是难事,只要以王妃无后为由,求得皇上皇后同意。只怕是宁安王爷不答应都不行。”
忠顺王说道:“若隔上一两年说这个还好,可他们成亲统共才几个月。现在说只怕为时过早。他们若是拒绝还有话说。再等等吧。还有,那个叫紫鹃的怎么样了?还没见着吗?”
贾政摇摇头说道:“依下官之见,竟不如找个人将紫鹃换下来?”忠顺王一听贾政这个点子,竟有些心动,说道:“这虽可行,可是进宁安王府就难了些。还有既然那个紫鹃在王妃身边许多年。只怕是不容易骗过王妃。这事得好好想想才是。”
贾政答应了一声。忠顺王又安排了一些事让贾政去做后。就让贾政离开了。贾政刚走到门口,忠顺王又想起金陵的事来,便叫住贾政说道:“听说有人去金陵打听你名下的家业了。你没得到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