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开玩笑了,我都烦死了。”爸爸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他的眼睛红红的,一想起那毒品不是假的,爸妈一定会疯了一样找他。他一直哽咽的听完电话,现在才想起爸爸电话里的内容。
“怎么了?”兰雅关心的问道,自己的心情现在似乎已被柳下惠操控着。
“我爸让我回去相亲,说那姑娘不计较我家没有房子,也不计较我家穷,我爸开心的要死。”柳下惠提起爸爸就觉得心酸酸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柳下惠的悲伤也隐藏在柳下惠看不到的笑容里。
“哪里轮的到我选日子,那姑娘刚从外地回来,我爸让我大后天回去。”柳下惠对第一次相亲居然即不开心也不紧张。
“她条件好吗?”兰雅酸酸的问。
“是家里那专牵红线的吴太姑介绍的,她说那女孩贤惠、善良、又勤快,就是没提一些直接看得到的东西。估计也就那样。”
“那你还回去。”兰雅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
“我爸恨不得我立马结婚,我想过了,只要不特别特别难看,跟贤惠善良稍微能沾上点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柳下惠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什么失去许多维持他追求的东西,他看的见自己内心的茫然,对于未来,只是随意在走着。
“那万一特别特别难看呢?”兰雅非但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期盼的。
“所以我才烦啊!”柳下惠叹了口气,“只要那女孩不拒绝我,我肯定没胆子拒绝她。”这种胆小的善良一直都是柳下惠很憎恨的品质,却总是改不了。
“要不我们演习演习。”兰雅想到了什么,抓住柳下惠的手拉他坐在桌子对面,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演习有什么用啊!”柳下惠被兰雅的调皮逗乐了。
“那也得试试啊!”兰雅笑着说,“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要是那是一个令你吃不下饭的女孩,你也敢要啊!”看着柳下惠不说话了,兰雅收起了笑容,“你就当我是那个特别特别难看的女孩,你先介绍。”
柳下惠本来就面对兰雅时腼腆惯了,所以很轻易就入戏了,一脸腼腆的对兰雅说,“我叫柳下惠,虽然长的不帅,家里也没钱,但挺老实的,还——”他说不下去了,哪有人说自己老实的,其他的东西就更想不到了。
柳下惠其实并不难看,他的长相很秀气,只是在现在尽是爱打扮装酷的男孩中,吸引力太小了。兰雅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的脸让她怎么都看不厌,而且越看越喜欢,“你要满嘴胡说才行,这样女孩才能被你跑。”
“啊!”柳下惠睁大眼。
“算了。”兰雅笑了笑,“轮到到我了。”她呼了口气,又紧张的咬咬唇,“我叫兰雅。我谈过很多次恋爱,还堕过三次胎——”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她从没像这样为以前的错误后悔过,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越想越害怕,只能不断抽噎。
柳下惠连忙安慰说,“哪能这样啊!你现在是丑女角色,是你的话,我哪还用拒绝,你这么漂亮,我早乐开花了。”
“你娶我吧!”兰雅站了起来,扑进了柳下惠怀里。
这不是开玩笑,兰雅哭的如此伤心,柳下惠尽量轻的推开她。
但兰雅还是越哭越厉害,“我知道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真得很喜欢你。”
柳下惠摇摇头,“怎么会呢!是我配不上你,你忘了,你家连周场长的儿子都看不上,他家可是乡里的首富。”
“那是我爸爸胡说八道的,他只想把我卖个好价钱。”兰雅在柳下惠面前,开始强迫自己回忆那些令她难堪的往事,“在我爸眼里,我就是个货物,周场长想让我当他家儿媳妇,只肯出十万礼金,我爸却认为我值十五万,所以不让我嫁。那之前我堕过胎,是我第一个男朋友的孩子,我那么爱他,可一怀了孕,他立马就把我甩了。我爸知道后,又大又骂,把我拖到那个男孩家里。那个男孩的父母一点都不认为是他们的儿子风流,只是一个劲的骂我贱,我难受的快死了,我爸却拽着我不让走,让我面对他们的侮辱,他对我的维护也只是想获得更多的赔偿罢了。那个男孩的家庭背景很好,他们害怕我弄脏了他们家的名声,就给了我爸三十万。就那三十万,被他骂的一文不值的女儿又值十五万了。”那一切其实已过去很久了,兰雅当然也会痛,但她更怕失去现在爱上的感觉。“我知道自己脏。自己很——”这才是她真讲不出来的,她害怕柳下惠在乎。
柳下惠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连她爸都经常夸兰雅聪明,能把男孩骗的团团转。这个社会已经这样子了,男孩就更是这样,妹把的越多,就越觉得骄傲,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幻想,原来那想法是如此无耻。
他开始后悔对兰雅说的那些狗屁贞操的话,兰雅经历了那么多,她有够勇敢,才使自己能变得坚强,反而是自己破坏了她的坚强。
柳下惠伸出手,帮兰雅拭去眼泪,他只能做这些没用的动作,该怎么安慰她呢?他的嘴巴真得很笨。
“你真得愿意嫁给我吗?”
这句称不上安慰,是从柳下惠自卑心里掏出的话。但却能使兰雅瞬间停止哭泣。明明刚才卑贱的是他,现在反而让柳下惠占椐了那角色。
“恩。”兰雅猛点头。眼泪就这样散去的时候,就注定甜美的笑容会浮现。
“你确定要搬过来住吗?”
隔壁的房间已经被柳下惠租过来了,两人正嬉闹的打扫着。
“当然了。”兰雅在柳下惠脸上抹了一把灰,“我就想不通了,干嘛非要租这间房,有一间房就够了。”
柳下惠檫去脸上的灰,装出正经的样子,“想搬过来可以,你必须保证不诱惑我。”兰雅一个上午弄的他几次心痒痒的。
兰雅俏皮的笑了笑,“行,不过——你自己忍不住的别怪我。”
“你看我忍不忍的住,你现在就出去,不用你打扫了。”柳下惠推兰雅出了去,“衣服都弄脏了,现在可没衣服给你换。”
“那我做午饭了”兰雅心里一直被温暖着,不论以前现在或未来,都被这一个男孩温暖着,不需要任何其他东西了。
一到下班时间,柳下惠就喜悦的向兰雅的宿舍跑去,许亮却在里面,手上还摇晃一个银灿灿的东西。
“兰雅,这可是我省吃省喝买下来的戒指,你不是一直想要吗?”许亮仍挤着笑脸不断把戒指送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兰雅手中。
“我说了,我不需要,谢谢你了。”兰雅被烦的不行,抬头又回绝了一次,烦恼的神色一见到站在门口的柳下惠,立马像拨开了乌云,“你来了。”
“收拾好了吗?”柳下惠一边与许亮打招呼,一边走向兰雅。
“好了,东西好多啊!你帮我柃了。”兰雅的眼里再也容不下许亮,她快乐的将提包交到柳下惠手里。
“真想不到,你们走一起去了。”许亮冷笑着说,“柳下惠,我敢打赌,你们好不了一个…一个月。”他本来想说一个礼拜的,但兰雅此刻的温柔与快乐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知道心里有醋,但吃柳下惠的醋,浓度也太高了。
柳下惠的笑容同样冰冷,“希望你清醒时不会做出什么卑鄙的事来,醉了的时候做的,就请忘了吧,谢谢!”
许亮无语了,短短几分钟时间,这对恋人各谢了他一次。他还没能从醋坛子里走出来,柳下惠的意思他还没弄明白。
但兰雅她懂,她想起了与许亮的那次。她再怎么相信柳下惠大度,也不敢将每个人都说出来,她紧张的看着柳下惠。柳下惠也在看她。他的眼睛如此清澈,能一眼看到兰雅眼中的紧张,他将两个重重的包用一只手柃着,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兰雅舒心的笑了,她挽起柳下惠的手,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我保证,再也不喝酒了。”兰雅咬着柳下惠的耳朵说。
“谢谢!”是真的感谢,兰雅给了他新的希望,让他有了笑的理由。
季冰刚走上来,她就住在旁边的房间,见到兰雅挽着柳下惠的手,那个男孩有羞涩的红了脸。因为自己的男友脾气很坏,所以她一直觉得柳下惠这样的男孩特别好相处,“下惠,我可告诉你,兰雅被你接出去了,你被欺负死了,都不能把她送回来,我们电玩城的商品都不‘三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