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谷雨即便性格在冰冷寡淡,在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折磨后,早已经变得人事不知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需要解药,她需要倪镐容带给她的一种属于男人的解药。
她发觉自己的这种心情一下一下撞击着自己,从内心深处她觉得这种行为变态极了,可是人生就是有这种变态的时候,她正巧赶上了,但凭借着女人天生的渴求,宋谷雨颤巍巍的抱住倪镐容的手臂道:“救救、我。”
“宋谷雨,天生尤物四个字送给你是最好的诠释,我真该把现在的你拍下来。原来平时的冷漠凉薄不过是你的伪装。”
痱子粉的香味毫无预兆的落到他的鼻尖,那是她经常用的一个牌子,无数婴儿在洗澡后都会用,她也会用。房间内充斥着纯真的香味,这让倪镐容的感官在被深深刺激后,嗅觉又深深的打动。
宋谷雨,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懂的女人,马上就要属于自己的女人。
“宋谷雨,我是谁。”他突然放开了所有的情绪,抬起身体问她。
“我难受,难受。”她呻吟出口,自己也觉得无耻,生死不能的情绪中,宋谷雨彻底爆发了。
“我是谁。”他还在问着。
“倪镐容。”
“我是谁。”
“你是倪、倪镐容。”
“我是谁。”
他一个劲的问着重复的问题,这让在哭泣的宋谷雨有种即将死亡的感觉,那天飞车没有撞死她,今天她要死在连锁宾馆的床上了。
“混蛋,不得好死,混蛋。”宋谷雨边哭泣,边喊叫出声。
他帅气漂亮的脸上突然出现凶狠暴戾的神情,眼睛里是恐怖的黑色光芒,盯着身下的宋谷雨一动不动,仿佛从那道光里就可以随时杀了她。
“很好,宋谷雨,今天是你求着要我上了你,千万不要忘记你的淫荡与下贱。”倪镐容强势的抓住她乱动的双手固定在床头。她身上牵连的故事,他要开启一扇通完死亡的大门。
此刻她心如明镜,她此生最宝贵的,一个女人一生应该守护的东西,正在慢慢流逝,有个男人正在向她慢慢夺取。
天光大亮的时候,他从噩梦中惊醒,身边已然没有了昨天那个叫声娇媚的小女人。
床单上还有昨天两人抵死缠绵的痕迹,一团一团像盛开又像凋零的花朵。
倪镐容起身收拾好自己出了饭店大门,刚刚好到上班的时间,他开车直接去了当铺,换好衣服后就看见程灿光八卦的眼睛盯着自己。
“大哥,昨天的事情我都搞定了,不过,徐潇霖可不是好糊弄的对象,我想他一定会找你。”
“他找我干嘛,应该去找他的老情人才对。”
“大哥,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谷雨姐昨天,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程灿光是什么人,风月场所的老手,他智商不高,但这方面简直无师自通,想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哥,其实这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女人。不过我总觉得,谷雨姐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和她的妹妹宋晚枫也不一样。”
倪镐容在那里算这个月的帐,听见程灿光这样说,抬头一挑眉道:“她哪里不一样了。”
“她不是随便可以玩弄的女人,你看见她眼睛里的光没有,像冰天雪地的寒气一样。”
“你看女人的眼光挺准,留在当铺可惜了。”他承认程灿光说的不假。
宋谷雨,表面看不具任何威胁力,但绝对可以做出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他没有忘记当初自己要强上她的时候,她说要死在他店门前,化作厉鬼纠缠他的话,她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那当然啊,女人就像是一件古董,你懂得里面的价值了,她就是无价之宝。”程灿光颇为得意的说着。
“你去把上次找到宋谷雨那家孤儿院的地契弄来,还有周围村子的地算一下行情,找人估一下价格。”
“大哥,你想种地啊。”
“我想派你去那里种地。”
“大哥,我不要去,我两天后要去巴厘岛了。”
“两天之内搞定,否则你的行程就取消。”
“我去趟巴厘岛,被你威胁到现在。”
“你多说一句话,时间就多浪费一点。”倪镐容低头继续算账,留下程灿光想了一想后立马开车走人。
两天后程灿光顺利的去了巴厘岛和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姐妹们聚会,而那份地契与估价表静静躺在倪镐容的办公桌上。
不得不承认,程灿光的办事速度还是很快的,他拿文件看了一下,对着店里的员工道:“我出去一下,明天不到店里来了,有事打我手机,或是直接找秦先生。”
七月的空气里透着强烈的火光,知了疲乏的在树上叫着。近郊的孤儿院里,宋谷雨正在收拾中午吃剩的饭菜,她低着头一语不发,似乎在想心事,一只盘子“嘭”的敲在地上,她弯下腰去捡拾,手指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谷雨啊,你这是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刚才切菜伤了手指,现在敲盘子又流血了,人的血是很宝贵的,你怎么这么不珍惜。”院长在边上看见了叨叨的说个不停。
“哦,是我没有注意,反正这么多血,流掉一点也死不掉的。”她想弄起那个晚上她生命中流过的第一次鲜血,和今天比起来,这算什么,做人整个尊严都被踩在脚下,还不如做一棵树。
她洗好碗慢悠悠来到院子里看那颗大樟树。院长看见她出来从躺椅做起来道:“谷雨,你的债务解决了吗?”
“还没有。”她很诚实的回答,一只手撑在樟树上,一只手习惯性的把散落的头发箍拢在耳后。
“那你来这里,上次那位先生知道吗?”
“不知道。”
“谷雨啊,你是个让人害怕的孩子,还记得你小时候刚来这里,一句话也不说。你妈妈带着妹妹来看你了,你也不说话,低着个头。”
“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低着头了。”
“恩,总之是个奇怪的小孩子。”已过花甲之年的院长仍然记得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冷冰冰的一个人呆在那里,敏感而自卑。
“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转换了一个话题,大樟树变得更加粗壮了,到了春天开出的花一定香极了。
“这里是没有家人的人住的地方,是个暂时居住的地方,没有人把这里当作一个真正的家,当然就不会用心,不用心也就不会改变。”院长对于孤儿院这三个字有很清楚的认知。
“不是真正的家啊。”她喃喃重复院长的话,可如今,她能来的地方,似乎只有这个不是真正家的地方,世界这么大,她该去哪里。
院长昏昏沉沉在樟树下睡着了,因为放暑假的缘故,大孩子都到老人院去帮忙了,小一点的都在睡午觉。天气实在是热,宋谷雨决定去村头打井水用来冰西瓜。
“宋谷雨,我以为你会去别的地方,看来是我高估了你。”
倪镐容倚在黑色威龙上,身体呈现的姿势在盛夏阳光底下拉出修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