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你在干嘛。”
“你并没有让我一起走。”
“我也没有让你去做小姐,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你的面要糊了。”
宋谷雨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径自低头走进厨房,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和倪镐容说话超过五分钟,那样子情况会对自己很不利。
倪镐容是真的饿了,去香港的前一个晚上,他一个人坐在桌前,自从宋谷雨当保姆以来,只要他说饿了,哪怕她已经会周公了也会起来煮宵夜。
穿着土气的卡通睡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忙碌在灶台前的身影,是他从前想象过的那个样子,很久以前的记忆。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书房去,很响的推椅子的声音,宋谷雨吃着面从厨房出来,很快他又走了回来,拉着宋谷雨往书房走去。
“你要做什么。”她惊慌失措的喊道,那晚的事情浮现在眼前,“你要做什么,我不要去,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去。”
她死命抓住放花盆的花架,过度的重量使得紫檀木的架子有些摇晃。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坏事,我甚至都不认识你。是晚枫让我到你店里工作的,让我帮着看好你,不让其他女人靠近的。她让我把你在这里的每一件事情都报告给她知道,她是太爱了你才会这样子的。晚枫是个好女孩,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我没有说过你任何一句坏话。”
她惊觉到,倪镐容一定是知道了她每天发消息给宋晚枫,告诉她这里发生的事情。
他一定是生气了,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毕竟他是一直混似水年华的人,对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连宋晚枫也是在那里认识他的。
“你说宋晚枫让你报告这里的每一件事情。”倪镐容没有想到宋晚枫还有这一手。
“我没有说过你的坏话,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不该说的话,请你相信我。救你的那件事情,我也永远不会说出去,你的秘密我从没有向别人透露一句,放了我吧,你杀了我是犯法的。”
“我说了不杀你,但是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出去,所以你只能跟着我。宋谷雨,从你救我的那天起,你的苦难就开始了。”
他说着拉拢她两只手放进自己的手掌中控制住,又道:“而宋晚枫这点心思也只有你会照着做,看来你很重视姐妹之间的情谊,可她似乎并没有把你当作一个姐姐,不然也不会叫你来我店里当清洁工报告情况。”
倪镐容说完后,宋谷雨的脸上并没有流出多少的表情,她冷笑了道:“我们姐妹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听说你小时候住在孤儿院里,你的妈妈似乎对你也没有多少母女的情谊。”他最后一句话压在了她心底最深处,残忍而真实。
宋谷雨被他说中的心中的痛,她慢慢放弃挣扎抬头看着倪镐容。
“那天我真不该救你,如果放你一个人去死,也就不会有今天你的为所欲为了。混蛋,你是这世上我见过最强盗、最使人厌恶,最忘恩负义的的混蛋。”
“说中了你的心事,我就是混蛋了,那这世上永远没有好人了。”
眼泪顺着宋谷雨脸颊两侧滑过,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原本是毫无感情的水波,现在多了一些被倪镐容挑起的悲伤和愤怒。
“这世上的其它人我不知道,但你是个混蛋,一辈子都是,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诅咒你不得好死,我死了也会在地狱祈求让你不得超生。”
她恢复了冰冷的眼神,眼泪从眼眶里大滴大滴的滚落,瞬间变成结冰的霜雾。
倪镐容看着眼前悲伤倔强的女孩,她身上有一种凌冽的气息,容易让人想到死亡与绝望。
“不得好死,不得超生。这些词语你应该用在其它人的身上,用在那些真正不得好死的人身上。比如,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凶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宋谷雨双手都被抓住,她一步一步开始后退。
“你会懂的,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宋谷雨,你的苦难刚刚开始,你不知道的罪孽已经将你牢牢圈住,不得好死,不能超生的或许是你。”
“放开。”她突然严厉的说着,被抓住的双手使劲要往花架上敲去。
倪镐容看见她眼光里的凶狠,吃惊的拉着她朝边上拽,在一正一反的两种力道中,宋谷雨被扔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这花架和花盆都是古董,你往上撞的时候要考虑清楚了。”
她似是没有听到倪镐容的话,反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心一横站起来道:“收起你愚弄人的话语,有钱有势的只会玩弄女人的男人。”
“你知道我有钱有势喜欢玩弄女人,还要往上撞,欲擒故纵的话说得就是你这种态度吧。”
“倪镐容,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痛恨,你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也听不懂。如果是为了晚枫的那件事,我向你道歉。如果是为了无意间救你,而撞破了你的秘密,我自认倒霉。现在,拿走你想要的,然后放了我。”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是无视漠然的神情,是要把一切都抛弃的决绝。
夏天穿得少,她单身一件藕荷色棉布衬衫,下面是条长及膝盖的蓝色白点半身裙。她手里动作很快,一粒粒纽扣被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
裙子也很快的被褪去,在别人面前脱衣服,宋谷雨是第一次,还是面对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几次三番强逼着脱了自己的衣服是事实。
他用强迫的手段折磨、羞辱她,她战战兢兢走到今天,终于下了一个结论。
玩弄女人的男人,只有彻底厌恶了,自己想要放手了,事情才会了结。
倪镐容这样的男人,能够成为一名如此成功的商人,手段自是不必说,自己逃不过,便只有成为鱼肉。
“宋谷雨,我说过作为一个女人你很成功。你不漂亮,书读得不多,没有家世,甚至连个像样的家也没有。但你与生俱来的勾引男人的本事可能是你的遗传,玩弄女人与玩弄男人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属于人类最低贱的一种感情,而你偏偏有属于这种最低贱最拙劣的感情。”
他的笑容很漂亮,一个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倪镐容,像个魔鬼般朝宋谷雨步步逼近,捡起地上的衬衫披在她肩头。
“我改变主意了,把你留在身边,以前我或许抱着玩弄你的态度,可是现在我抱着要玩死你的态度。宋谷雨,你只是千万人中的一个,为什么我会对你产生如此大的仇恨。可能是你撞破了我的恶性,我想要你的命。可能你长着一张天生使人厌恶的脸孔,冰冷淡漠,是个出气的好玩具。”
他一粒粒扣好衬衫的纽扣,宋谷雨在发抖,她身上的皮肤泛起一阵细微的小疙瘩,冷但又很热。
“你的身材很好,你的皮肤也很好,可是你的脾气不好。宋谷雨,我要你放弃内心最冷漠的倔强,哭着求我上你。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玩死你的理由。”
“啪”的一声,一天之内,她打了倪镐容两次。这一次她没有害怕,没有闪躲,打人的时候脑袋很清醒。
宋谷雨知道,这辈子,眼前的这个人,除非是死,自己再也逃脱不了了,可理由是什么,却不得而知。
倪镐容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低头笑笑,他没有预期中的怒火,而是很高兴的用手摸摸宋谷雨的脸,“上天真是待我不错,把你送来我身边,我当初受那点伤也是值得的。”
他转身从书房矮柜里拿住一个医药箱放在圆桌上,“我只是想拉你来上药,可你的想象力很惊人,做出的举动也很惊人。这样也好,眼神冰冷性格决绝浑身长满刺的女人,征服起来才有成就感,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