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云酒楼。
离晚纠结的抚着眉头,问司徒逸:“你确定是洛,王,府?”
“很,确,定。”
“好吧,我马上去。”
奶奶的,她怎么会没想到出了皇宫往南有个洛王府呢?还一直以为洛王府在皇宫的北边儿呢。文珠啊文珠,你丫行啊,敢在三王爷的地盘上动刀,等着吧,他不治你我治你!
司徒逸这妖孽一听说离晚要去洛王府,说什么也要跟过去看“热闹”。离晚只好带着他火速赶往目的地,一路上还“好心”的劝阻人家千万不要跟文珠公主相好,否则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徒逸抿唇好暇的听着,不时点点头,勾魂的桃花眼里一片晶亮。
两人到了洛王府却没有正大光明的走进去。
离晚贼头贼脑的躲在王府一侧的墙头下,上下打量着宽厚的墙壁,看样子即将有不平凡的举动。司徒逸倒大大咧咧、风姿绰约的站在旁边,笑嘻嘻道:“小晚儿,你要进洛王府谁敢阻拦,至于这样偷偷摸摸的么?还是里面有鬼会吃了你不成?”
“嘘嘘!”离晚慌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狠狠瞪了司徒逸一眼,压低声音对他说:“我这叫”不打草惊蛇“好不好?”
十分滑稽的在墙边蹦跶了几下,想要爬墙过去,结果离晚悲催的跌在地上。拍拍屁股,发现在一旁看戏的司徒逸正抿嘴偷笑,那无耻的小人样儿让某女看了直咬牙切齿。
“喂,帮帮忙帮帮忙!你不是也要进去吗?用轻功把我也捎进去吧,我武功没了。”
司徒逸立即狡黠的抬起下巴,声音有些懒懒的:“你求我啊!”
顿时--
牙齿打磨的声音……
再不进去小七就完蛋了……
牙齿打磨的声音……
再不进去小七就完蛋了……
“我,求,你!”
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想当年韩信受了胯下之辱,后来……呃,后来好像也没好下场嘛……
算啦,看在这妖孽刚才请她吃饭的份儿上,她忍!
双手合十,红太狼一下子变成了美羊羊:“我求你了,好不好?逸哥哥,你就帮帮我嘛 ̄”
司徒逸不知是被那一声“逸哥哥”给生生感化了,还是对离晚变脸的速度太震惊了,总之,在肩膀不觉颤抖了两三下之后,他迅速搂起离晚的小蛮腰跃过墙头飞进了洛王府。
那身姿,那风采,那飞扬飘舞的墨发,比仙人不输半丝。
“啊哈哈,我进来啦!”狰狞的笑声低低泛开。
不消片刻,得逞后的某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盯着身旁还搂着自己腰部的男子,离晚眉头深蹙的说:“你不是要我带你来洛王府吗?现在也进来了,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吧!”
典型的过河拆桥嘛!
司徒逸无奈的抚抚眉:“各忙各的当然好,那我现在回去找找青锋剑,可别给弄丢了。”说着,脚步迈起,欲飞墙而去。
不出所料的,旁边有一只胳膊连忙拉住他:“哎别!呵呵,司徒公子莫急嘛,我想你还是跟我一起去救人好了,现在我没了武功,要是真打起来,还全得仰仗着您呢。呵呵。”一阵干笑声。
司徒逸薄唇弯起,眼角含笑。
“小晚儿,早这么乖不就行了吗?”
洛王府的主人虽然是个王爷,却也是个傻子,较之烨王府,守卫不是那么森严。除了童汶,另有两支二十人的侍卫队和三十奴婢、奴才。
司徒逸在不惊扰别人的情况下探明了文珠公主藏匿的窝点,然后告诉了离晚。于是,俩人悄悄趴在洛王府柴房的屋顶上往里张望。
这青天白日的,堂堂洛王府,一对鬼鬼祟祟的男女屁股朝天的趴在屋顶上,脑袋挨着脑袋,既像是在啃草的兔子,又像是朝拜在地的回头浪子……总之,动作令人浮想联翩,到头来竟显得有些猥琐。
透过屋顶挪开的瓦缝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柴房内,小七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嘴里填了块破抹布,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某一方向。心惊的离晚小心翼翼寻去,于是看见了悠闲坐在小七不远处的文珠公主,还有她身旁的绿翘和两名皇宫侍卫。
文珠公主翘着二郎腿,表情得意洋洋,语气却阴狠无比:“臭小子,你终于落到了本公主手上,到了现在,就算是东离晚也救不了你了!说,上次是不是她指使你绑架我的?说出来就饶你一命,说不出来么,本宫就把你一块一块切下来,然后剁成肉馅喂狗吃!”
勇敢的小七鄙视的白她一眼,鼻孔一张,然后撇过头去不予理会。
绿翘趴在文珠公主耳根子边说:“公主,他的嘴巴被堵住了,开不了口。”
“来人,让他说话!”
“是!”
拿去了抹布,小七的嘴巴也得到了解放。但他仍然不屈服,依旧抬着下巴不发一语。
文珠公主脸色阴郁。
屋顶--
离晚撇眉、咬唇,作悲戚状:小七啊小七,你丫真是好样的,到死都不出卖你家老大,我,我……太感动了!你放心吧,要真出了点儿什么事儿,你娘就是我娘,每年清明节老大我一定会给你烧柱香的……
屋顶,某女正感动流涕着,考虑着要不要专门给小七编撰个《壮士铭》,不料柴房内的情景却忽然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哇!公主啊,公主!公主饶命!”一阵凄怆的求饶声。
小七的脑袋快贴上地面了,身体被麻绳紧紧绑住,旁边还“守卫”着两名高大威武的皇宫侍卫,小七五官皱起,脸色悲怆黯然,语气激动地泣不成声:“都是老大让我干的啊,我是无辜的!她说看你不爽便想找人整整你,可我真不知道您就是龙煜最最尊贵的文珠公主啊,公主!公主你就饶了我吧!”
屋顶上“看戏”的离晚面部僵硬,眼神阴冷,嘴角抽了再抽。
司徒逸抿唇,极力忍住爆笑的冲动:“这就是你六扇门的好兄弟?这就是你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小七?”
离晚:“……”
文珠公主倒是很吃小七这一套,笑眯眯的走到他面前,豪爽的大袖一挥,对两旁的侍卫吩咐:“给他松绑!”
“是!”
“公主,您当真准备放了他?”绿翘有点担心的劝道,“公主,此人说的话不可尽信,或许这正是他的缓兵之计!奴婢在洛王府时跟东离晚也算是交过手,对她的狡诈性情颇有体会,这卫小七是她的人,肯定也跟她一样有着几分小心思,所以千万不要姑息!”
文珠公主认同的点点头,然后狠狠的用靴子踢踢小七的屁股:“臭小子,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们还以为本公主是吃素的!来人哪,把他给我剥光喽重打五十大板,然后吊在六扇门衙门前!哼,本宫倒要看看东离晚那个贱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还有啊,”文珠公主突然从衣袖里掏出一包药粉,满脸坏笑的盯着小七,“把他的嘴巴给我撬开,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哼哼,好玩,太好玩了 ̄”
两旁的侍卫立即听命,掰开小七的嘴巴任文珠公主把不明的药粉给倒了进去。
整个过程,小七无力反抗。
事到如此,不能再看下去了。
“变态!”离晚低低咒骂一句,捣捣司徒逸,“妖孽,该上场了!”
两名侍卫正扒着小七的裤头时,司徒逸已经打昏守在门口的侍卫,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点了所有人的穴道。
所有人,指的是文珠公主、绿翘,和那两名威武高大的侍卫。
文珠公主看到司徒逸的身影当然是又喜又惊,僵着身子便大喊:“司徒公子,你也在这里?”
酷酷的司徒逸连看都没有看她,直接上了屋顶把离晚抱了下来。
“小晚儿,你瞧,罪犯已抓获,任你处置!”
“好!我要--”离晚扬着下巴,慷慨的陈词还没开始发表,她忠实的狗腿兄弟小七便麻溜儿的窜了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左摇右晃:“老大,你终于来啦!呜呜,老大,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老大,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出卖你!”
“是么?没有出卖我?”眼睛幽幽眯起,漠视小七眼角边硬挤下来的一滴“鳄鱼泪”,离晚忍着发火的冲动告诉他:“现在我先不跟你算账,等回去再说。”
“小晚儿,抓紧时间,这里毕竟是洛王府,要是呆会儿来人就不好了。”司徒逸提醒道。
正在这时,小七忽然面色泛红,额头冒汗,穿好的衣服被他再次脱了下来,很快,全身上下只剩了一件黑不溜秋的裤头。
“小七,太不像话啦!干什么你,快穿上穿上!”离晚“恨铁不成钢”的蹙眉叹气,真是太给她丢人了,“要发浪回家发去,又没几两肉瞎显摆什么 ̄”
小七攥紧拳头,脸色一片隐忍:“不是啊老大,我,我好难受!刚才吃了药……”
司徒逸这才若有所思的看了文珠公主一眼,然后垂眸片刻,很快想到了什么。于是冲离晚招招手:“小晚儿,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讲。”
片刻,离晚随司徒逸出了柴房。
又片刻后,绿翘和那两名侍卫也被司徒逸扔了出来,唯独留下文珠公主与小七。
再片刻后,柴房内传出阵阵让人脸红的低呼浅喃,还夹杂着不大不小的木板声……
后来,后来……
后来夕阳很艳,离晚怀着忐忑而兴奋的心情坐在洛王府的柴房门前,司徒逸情意绵绵的偎着她。
很唯美的一副画。
可是貌似……重点不在他俩身上呢。
“吱呀”一声,柴房门打开,小七身形趔趄的从里面走出来,衣衫凌乱,脸色惨白,但较之先前痛苦忍耐的神色已好了太多。
望着离晚,他那以往幽黒明亮的大眼睛此时黯淡无神。
“老大,我失身了。”小七怔怔的说,语气一片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