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晚激动的心颤栗不已,奶奶的,上次进来的时候咱是昏着的,这次走的时候终于看见大门了哇……
而能看见大门的代价--便是她跟夜逻滚了一夜床单换来的啊 ̄
太激动了鸟 ̄
夜逻递给离晚一个蓝色药瓶,吩咐说:“娘子,这是你身上的解药,记住分三次吃才有效,否则武功尽失。还有,千万照顾好自己,养好身子,等回到皇城以后,做事不要冲动,不要跟皇上对着干……”
此时的夜逻就像一个送丈夫远行的小媳妇,要多啰嗦有多啰嗦。
离晚厌厌的小手一挥:“行了行了,说那么多干什么,从今以后我们又没关系了 ̄我的解药有了,那司徒逸的呢?”
夜逻望望旁边被两名侍卫扶住的司徒逸,然后摊摊手一脸无辜的说:“没有。”
“没有?!”离晚狠狠剜了夜逻一眼,十分绝望的问道:“那你是准备让我背着他离开了?”
夜逻想想也是,总不能让他娘子跟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吧?绝对不行!
于是大手一挥:“小泥鳅!”
“到!宫主,我在这儿。”
小泥鳅很神奇的冒了出来,从哪儿来的谁都没看清,不过她肩上还挎着一个包袱,这就让众人有点疑惑了。
“本宫主命令你跟随夫人回皇城,寸步不离的保护她,顺便帮她搀扶一下司徒公子。”
搀扶漂亮哥哥?
哟呵呵,这等美差还不把花痴大王小泥鳅给乐坏了 ̄(废话!你以为夜逻为嘛会戴个面具?就是因为太帅了,怕小泥鳅会黏上!)
离晚惊讶,仰头抗议道:“哇靠!包袱都背上了,原来你早有预谋要让她跟着我?”
“不是跟,是随从。”
离晚仰天怒吼,口水都溅了出来:“那也不行!她是个叛徒!是你的狗腿子!”
“娘子,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她为我办事不也正是为你办事吗?”
“滚熊 ̄办什么事,办什么事!我们以后不会再有关系了,还会办什么事!保护我?你是派她监视我才对吧!”
“娘子,你非得践踏为夫这一片苦心吗?派她一个人我还嫌少了呢,本来为夫是准备派两队死士随从你……”
“啊,那个相公啊,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得赶快启程了,你就不用送了哈!”说完,一溜烟儿跑出了大门口。
离晚哪,你变脸的本事连菩萨老人家都为你汗颜啊……
就在离晚他们走之后,一名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出现在夜逻身后,他跪在地上恭敬地说:“宫主,属下已经查明,七彩琉璃在烨王府安然无恙。”
夜逻一脸阴鸷,眸色装载着满满的冷酷和沉厉:“哼,我就知道他另有目的。这次要不是我们动作快,他恐怕早就得逞了……通知所有人加紧守备,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是!”
绿荫摇摇的小树林里。
离晚赖赖的倚在树身上哼哼气:“嗯哼哼,累死我了。”可不能怪她身子娇弱,实在是昨晚被某人折腾了一宿,再加上药力仍在,武功全无,所以才提不起气来。
小泥鳅搀扶着司徒逸坐到地上,说:“夫人,我们才走了五里路,你怎么累成这样?这儿离皇城还有好远呢。”
离晚懒得抬眼皮子,语气很不开心的答:“那又怎样,我想累就累,你管不着。”又看看一滩烂泥巴样的司徒逸:“他怎么还不醒?你不是说服了解药后,半个时辰会醒来然后武功恢复的吗?”
小泥鳅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我把”解千愁“错喂给他了?这两种药粉颜色、味道差不多,搞错了也不奇怪……”
“解千愁?那是什么药?”
“哦,是一种能让人长时间昏迷的药,吃了它只想睡觉,最少也要睡十天半个月。”
“拿过来我看看。”
“喏。”小泥鳅从怀里掏出一只红色药瓶递给离晚。
离晚看都没看就立刻揣入怀中:“没收了。”
“夫人,你无赖。”
“你才知道呀!”离晚表情冰冷:“小泥鳅,你最好祈求没有喂错药,否则要是遇上个打劫的,咱们带着个睡神跑都跑不了。”
小泥鳅盯着司徒逸的脸庞看了又看,过了半天才怔怔的说:“应该没有喂错药,晚一时半会儿醒来也很正常。”
此时,树枝忽然摇曳的厉害,地面隐隐震动,离晚抖起精神侧耳倾听,远处传来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大概有二十几个人,都骑着马,还有两辆马车,颇具声势。
离晚忍着浑身酸痛迅速站起身来,拔出青锋剑低声吩咐:“小泥鳅,呆会儿照顾好司徒逸。”
小泥鳅看见她拔剑,感觉气氛有些不寻常:“夫人你要干嘛?”
离晚还没回答,那群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不过令人讶异的是,那群人不是小贼,不是强盗,不是杀手,也不是普通百姓,而是--
“晚晚!”
熟悉而久违的傻傻呼唤蓦地响起,离晚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洛洛?!”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病得不能出府了吗?呜呜,洛洛啊,你怎么才来啊,要是你早点找到她该有多好!
那坐在马车上掀着帘子、俩眼泛光的英俊男子可不就是我们龙煜皇朝尊贵、可亲的傻蛋王爷么?他朝离晚大大咧咧的挥舞着手臂,嘴里不停地欢呼着:“晚晚,晚晚!洛洛终于找到你了,晚晚!”
“洛洛……”离晚内心泛起阵阵酸涩。以前她还嫌他傻,嫌他笨,嫌他碍事,可是现在……她终于知道,他才是这个古代世界里对她最好的人哪!
对不起,洛洛,我不该一时冲动离开皇城,离开你。
“晚晚,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行人停在离晚面前,云昕洛跳下马车给离晚一个大大的熊抱,嘴角都能咧到天上去:“晚晚,晚晚,你到底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皇兄和母后还说要治你的罪,我就跟他们吵……”
“不要说了,洛洛……”离晚扔下手里剑,双手也不觉搂住云昕洛宽阔的脊背,心中被装载的满满的,“我有你就够了,够了……”
行路上。
前一辆马车里坐着离晚和云昕洛,后一辆马车里坐着司徒逸和小泥鳅。
当离晚问云昕洛为什么会出动两辆马车,难道他知道不只有她一人时,人家的回答是:“一辆马车是坐人的,一辆是专门装干粮和物资的。”
“……”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找到晚晚,所以多备些干粮和水在路上吃,直到找到你。”
“洛洛……”离晚想哭却硬是没挤下半滴眼泪。
怎么会呢?如此煽情的时刻,如此感人至深的情节……
“喏,晚晚,饿了吧,给你!”云昕洛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包东西,一层一层打开之后,他骄傲的呈给离晚。
“晚晚,这是我亲手做的哦。”
“大,大饼子?”离晚捏起一只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也没什么特别的呀,难道王爷做的饼比普通人做的饼尊贵?
云昕洛俊美的容颜上满是邀功与炫耀:“这是千层饼哦,晚晚,你快尝尝,跟你以前吃的一不一样。”
离晚嘴角小抽了一下,盯着那几只发白的干饼子口气怔怔:“应该……一样吧……”
不管怎么说,云昕洛的心意是好的,就算是坨热腾腾的狗屎,只要他敢呈上来,她东离晚也绝不会皱下眉头。
哼哼,够义气吧?(书虫乙:不相信 ̄ 东离晚:你!好吧,这位小朋友你很有见地……)
“嗯,好吃!”离晚干嚼着硬硬的饼子,虽然口感并不咋滴,但她还是一脸满足的冲面前的人夸道:“洛洛,你行啊你,多日不见厨艺进步了许多嘛 ̄”
云昕洛被夸的嘴角泛花儿,微微垂首貌似腼腆的说:“呃,只要晚晚喜欢就好。”
“噢咳咳!”
“晚晚,你怎么了?”
“水,快给我水!”
一阵狂灌之后,离晚突然响起解药还没开始吃呢,于是从怀里掏出蓝色的药瓶摆在马车内的桌子上。身旁的云昕洛好奇的问:“晚晚,这里面是什么啊?”
“哦,解药。”
“解药?是什么?”
真是笨蛋,连解药是什么都不知道。
离晚理直气壮的解释:“就是小解时要吃的药。”
“哦。”云昕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食指放在唇边思索片刻:“晚晚,那你现在想要小解吗?”
离晚刚把药瓶打开,正准备把里面三分之一的药粉倒入盛水的茶杯里,本来身子没什么感觉,但听到云昕洛的问话后,一时间那地方还真有点反应。
要不,就解解?
放下手里的药瓶:“呃,那就解解吧!停车!”
掀了车帘,离晚不知是头脑发昏还是被驴踢了脑门儿,竟然拜托智商有限的三王爷:“洛洛,帮我倒好药,回来我就喝。”
“嗯,放心吧晚晚。”云昕洛拍着胸脯保证。
身心舒畅的离晚回来后,马车内,云昕洛一副标准的坐姿坐在她面前,双手放在两腿,俩眼纯纯,把茶杯推到她面前,语气十分温柔:“晚晚,倒好了,你喝吧。”
“好,谢谢你了洛洛。”
喝完之后,离晚舔舔嘴角向对面的人伸出手掌:“药瓶子呢?给我。”
对面的云昕洛顿时微惑:“被我刚刚扔了啊。”
“什么?!”惊恐无比的声音响在车厢里:“干嘛扔掉?!谁让你扔的?!”
“晚晚,药都没了还要瓶子干嘛?要是你喜欢那瓶子,回去之后我给你买一大堆……”
“什么?!云昕洛!你说药没了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就是把药粉都倒完了啊!晚晚,刚才你难道没喝出来吗?”
哇呜 ̄老天爷,她后悔了 ̄她不该那么早就煽情,说什么不该嫌他傻嫌他笨嫌他妨碍她的话,事实证明了--他就是个纯傻蛋嘛 ̄
“完了完了,全都玩完了……”离晚一副丧家犬的样子倚在车壁上,两条腿赖赖的伸着,眼珠子黯淡无神,像是要面临世界末日般,嘴里不停的嘟囔:“要死了,要死了,这下真的要死了……”
拜托!武功全失哎!菩萨赐予的武功就这样被一个傻蛋毁掉了,她现在要不要把他掐死?
想想还是不能。
马车还在继续前行,而方向是皇城。
等到了皇城,皇上和太后一定会拿她质问,说不定还会惩罚她的私自逃婚,到时候她只有依靠洛洛傻蛋救她了,所以不论如何她都得保住这张王牌。
“晚晚,你还好吗?”
云昕洛小心翼翼地摇晃着离晚的胳膊,十分担心的瞧着她,说:“晚晚,说句话啊,你这样我好担心。”
离晚终于有所回应,任他晃着自己的胳膊,声音惨淡的开口:“洛洛,其实我很佩服你。没有人在害人之后还能如此近距离的安慰被害人,你却做到了。”
“晚晚,你说什么,洛洛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好了。”
“?”
“……傻蛋害死人不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