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软榻之中一袭邪魅黑衣、脸戴金色面具的男子,身材健硕,墨发垂肩,修长的右腿酷酷的踩在软榻上,双臂随意的抱起,嘴角微弯,笑意似冷似热,若有若无。
特别是当他深邃邪邪的眸子对上离晚的眼睛时,离晚的心头冷不丁的轻轻一颤,连后脑勺都感到瑟瑟发冷,像是被人剃光了头发……令人发毛。
更可怕的是,小泥鳅不知何时没了身影,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离晚脑中似天崩地裂般,一片坍塌声。令人绝望的哀嚎声响彻在心底,只可惜求救无门,连菩萨他老人家也没冒个头儿。
“小靴子,别来无恙啊。”
低魅的磁音自面具后幽幽传来,那软榻之上的黑衣男子好暇的盯着此时嘴巴成“O”状的离晚,然后抿起一抹坏坏的笑。
离晚那表情实在太有趣了。
“倾,倾,倾冥?!”
不是吧苍天,跟她开什么玩笑!这货怎么又被她给碰上,难道自己命中注定要跟他“有一腿”?奶奶的,她东离晚要玩完了,想当年炸了人家的盗匪寨,杀了人家那么多兄弟,临走时还把人家又看又摸、五花大绑的捆在床上,最后差点把他本人给炸开花……
她今天不死得惨惨的才怪!
离晚心中一片忐忑和惊恐。
“怎么?看小靴子的表情你好像不愿意看到我似的,阔别数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念自己的夫君吗?”
“呃,这这……”
离晚一时无语狡辩,他说的也对啊!那次两人是有拜过堂,连洞房都进了,要不是她心怀正气,不为男色所惑,估计那时候他们早就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离晚始终没有想到应对之计。丫丫的,枉她一直号称自己聪明过人,此刻却连一句应对的话都想不出。
倾冥邪邪一勾唇,长腿落地便朝离晚身边走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惊怔的脸庞:“啧啧,娘子这是怎么了?为夫记得,你以前可是能言善辩、无人能敌的,那马屁功夫就连为夫都是勉强才接的住,难道是此时见到为夫太激动了,以至于不知该如何开口?”
离晚听后,嘴角一阵小小抽搐。娘的,这节骨眼儿上可千万不能得罪了他,要不然就真的会死翘翘了哇 ̄
“倾,倾老大,您看您话说的,什么叫马屁功夫 ̄我以前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的啊!真的是您太优秀了,所以我才会使劲儿的夸赞您、对您好,那都是不应该的吗?”
倾冥被逗笑了:“呵呵,为夫就喜欢娘子这狡猾的性情!巧言善变、耍人于无形之间。为夫可是清楚的记得,上次你我在洞房的时候,一杯交杯酒让你有机可趁,还害得那晚为夫差点欲火焚身……”
后面的话好似有点暧昧哪 ̄
不过咱东捕快接得住!
换上招牌式的谄媚笑容,离晚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呵呵,多谢夸奖!只是希望倾老大您不要对过去的事情斤斤计较,人嘛,都有年轻冲动的时候,谁没犯个错啊,是不是?犯错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是揪住错误不放的人,太固执、太偏扭,伤了好心情,徒增了烦恼,何必呢?”
某女一时间像得了灵感,抬起胸膛来滔滔不绝:“呃,还有啊,虽然咱俩曾经在盗匪寨拜了堂,但没入洞房也就不该算作真正的夫妻吧?大哥您看您经营这么大个夜绝宫,威风凛凛,名声在外,我一个小小民女怎么能担当得起宫主夫人的称号呢?不如——”作废了吧。离晚想说。
但——
倾冥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双大手牢牢擒住离晚纤弱的肩膀,让暂失武功的她一丝也动弹不得。
“为夫明白了……”
哇哈,这小子明白了就好 ̄
“娘子原来是想早日与为夫行夫妻之礼啊!娘子放心,这段日子以来为夫养精蓄锐,严加锻炼,体质更胜从前,相信撑个七日七夜是没有问题的……”
啥嘛?!本捕快的意思是这个吗?!还他妈七日七夜,那不得精尽而亡么?想玩儿死谁啊他……
难道他就不记恨她啦?拜托!倾老大,本捕快可是你的仇人哎!杀了你的兄弟,炸了你的山寨,还差点害死你,你难道就不想着要报仇?
还是——他的报仇方法就是那个……七日七夜……累死她……
离晚已经开始面瘫了。
这时,戴着面具的那人眸光忽然浮现出惋惜之意,语气一片叹然:“唉,都怪为夫没有早告诉你一些实情,害得娘子至今仍然蒙在鼓里!其实,齐州的那些盗匪是为夫暗杀了他们的首领倾冥,想先扮作他,然后再趁机解决了他们……可没想到接下来碰上了娘子你,为夫便对你一见钟情,难以忘怀。因为害怕你会一走而去,所以才决定一扮到底,也好与你多相处几日……”
“啊啊啊 ̄”离晚惊诧的盯着眼前的人,嘴巴张得老大:“你不是盗匪头头?!那……敢问宫主您贵姓?”
“娘子可要记清楚了哦!为夫叫夜逻,你可以叫我夜。”夜逻的脸贴近离晚,嘴巴几乎就要沾上她的:“当然,直接叫我夫君会更好。”
一股热气扑在脸上,离晚身子轻轻一颤,看那“罪魁祸首”正在弯着不怀好意的唇角死死盯着她看,眼眸里闪烁着暧昧的色彩。
话说,眼下这个情况,万一他霸王硬上弓了该怎么办啊?呜呜,那她要乖乖的躺到床上摆“大”字么?
“呃,夜逻宫主啊,”离晚试图商量着,口吻小心翼翼,“您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强扭的瓜不甜哦 ̄事到如今想必您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我不光是个捕快,而且还是未来的三王妃!您就放过我吧,我跟三王爷两情相悦,分开会死的哇!”
夜逻一下子笑了出来,嘴角却冷冷的:“两情相悦?我说小靴子啊,我的好娘子!若是你对三王爷有情有意的话还会暗自逃婚么?就从了为夫吧!你不知道,自上次分别,为夫可是想你想得紧哪!时至此刻,为夫的耐性也不多了,你看,这夜绝宫上上下下都在等着咱们给他们生个小宫主呢……”
离晚惊恐,摆着手掌连连拒绝:“不不不,夜逻宫主哪,你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淡定,淡定,听我说,我,我……”“我”了半天,离晚也没说出别的理由来。
唉,今儿啊,栽喽。
夜逻低低的笑,声音如魅,大手更是不规矩的往下移动,拥住离晚的纤背往他宽阔的胸膛里一摁,离晚便迅速跌入他的怀里。
那怀抱竟出奇的令离晚感到熟悉。
“娘子如此拒绝为夫,难道是真对那个傻蛋动了情?”
还没在夜逻怀里暖好窝的离晚一听,立刻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了出来,目光凶狠的瞪着那露在面具外的俩眼睛,说:“不许你说三王爷是傻蛋!”
“谁说他傻,他一点儿都不傻!警告你哦,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洛洛的坏话,否则我宁愿自杀也不愿呆在夜绝宫里!”
其实,离晚当时在心里想的是:没错啊,洛洛他就是个正正经经的傻蛋哇 ̄
但是此时在夜逻宫主面前她绝对不能承认,不仅不能承认,她还要坚决维护她家洛洛的名誉!说不定能让夜逻死了心,放她回去……
果然,夜逻听了离晚的话后一阵沉默,眸光静静地在离晚脸上流连了片刻后,他嘴边似是欣慰又似伤感般缓缓绽开,同时也松开了离晚,声音低低:“原来你如此看待他……”
“是啊,我们家洛洛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是全龙煜对我最最好的人!你呀,一辈子都比不上!”这些话说的是真没错 ̄云昕洛的相貌绝对举世无双,而且他又送了离晚许多金子,能不算是全龙煜对她最最好的人么?要是可以的话,她愿意认他当干爹的……
“哦?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当初又为何要舍他而去呢?”
离晚心里微微发虚,却还是挺起胸膛掷地有声:“什么逃婚,我那只是稍稍走开一会儿去办公务而已!来不及通知别人又不是我的错……”
夜逻眸光一亮,接着紧紧追问:“办公务?什么公务?”
离晚把脸高傲的一扭开:“哼,我干嘛要告诉你……”但随即想到自己的小命好像还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于是赶紧挽救道:“呵呵,不告诉您我告诉谁啊!我啊,是奉二王爷之命去寻找七彩琉璃啦,听说它被夜绝宫的人偷走了,我为了能早日破案跟三王爷完婚,所以才情急之下私自离开……总之,你赶快放了我,我还有要务在身呢。”
“原来如此……”夜逻仿佛松了口气般,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不顾某女的凌厉眼神,他重又拥她入怀,恨不得把离晚嵌进身心里:“知道了原委倒让为夫对小靴子爱意的更浓了,你并非是无情无义的人,为夫很欣慰啊。娘子,你放心,为夫的样貌绝对不比那三王爷差,只要你肯留在这儿并乖乖从了我,我发誓定会好好疼惜你……”
闷闷的声音自怀中传来:“那,要是不从呢?”说真的,她现在好想穿回去……
“要是不从么,也可以……”某男的语气蓦地变冷。
“真的?!”声音惊喜得似乎有点过头了。
“嗯,不从的话本宫主就帮你好好改造改造……直到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