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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故人相逢

书名:弑爱,冷王的灵蛊王后 作者:心音意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9
      “半夏,这些恐怕不够,你再去多拿一袋,尤其是田七,还有,多带点纱布。”仲生伸手接过将离手中的一大袋药,嘱咐她说道。
      “知道了。”将离急忙走进医馆,请张童几人帮忙将药装进布包。
      “半夏,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出诊。”张童撸了撸嘴。
      “张老身体不好,你可是他的得力助手,医馆可离不了你,再说,此番去田村又不是游玩,有什么好羡慕的。”将离一遍扯着纱布一遍冲装药的张童说道。
      “我说不过你,对了,回来经过十里香的时候记得捎斤酒,这酒泡杨梅可好了,我爹可惦记久了!”
      “知道你孝顺,放心了。”将离无力地冲他一笑,这四、五日时间,她和张童早已混熟,张童为人热情,在很多事情上都很照顾她。
      “我帮你送过去。”
      “有劳了。”
      张童提着药包向马车走去,将离拿好纱布紧跟出去,一切装好妥当,一行人便驾着马车出发了。
      他们此次要去的田村是距离朔历城三十多里远的一个村子,原来隶属茂国,直到前年才并入了南风国境内。近日因为东启与南风国的战争,田村受到波及,所以有很多伤患,将离他们奉了张老的命令出城义诊。
      将离挑开帘子望着窗外,心里沉甸甸的。
      去田村的路坑坑洼洼的,坐在马车上颠簸不已,将离感觉自己的胃都快给抖出来了,原来坐马车并不是一件享受的事,还是骑马比较自在舒服。不禁想起了归兮,那匹从小伴她长大的白马,她身上因为灵蛊的庇护,自小便与动物亲近,归兮是她无意救下的,后来就成了她的坐骑。
      看她脸色有些苍白,仲生关切的问道:“怎么,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不习惯。”
      “在想什么呢的?”
      “没什么,对了,东启和南风不是在郑城开战吗,怎么会波及田村?”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是刚才一直在忙,所以没有时间问。
      “落沧江在田村一带多为浅滩,便于修浮桥渡江,由于士兵在渡河时肆意践踏青苗,老百姓不忍心看到粮食被糟蹋,所以扛着农具出去理论,后来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暴动。”
      “暴动?不过是想保护好庄稼,反而惨遭毒打?”将离反诘。
      “半夏你……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毕竟郑城被屠城太过残忍,何况你还是东启子民。”仲生眼里全是歉意,毕竟那是他们南风犯下的罪恶。
      “对不起,我一时气过了头,不该这般对你说话的,仲生,你是个好人……”
      仲生正要说什么,将离抬手制止,说道:“你让我静一静可好,我睡会儿,到了你叫我。”
      将离恹恹的靠着车壁,身体随着马车的起伏而摇晃。她没想到穆子邺的刺杀竟然引发了这一场战祸,也没有料到南风国昭王穆子勖竟是如此的残暴!
      原来东启新王登基后立即下旨讨伐南风国,南风王当即下诏雪冤,斥责东启欺辱诬蔑南风,当即派昭王率兵攻打东启边关重城郑城,夺城之后更是屠城泄愤,一时生灵涂炭、惨绝人寰。后来听说东启定南王楚天阔重领兵权,这才退出了郑城,两国这才言和,重修旧好,恢复邦交。
      车子突然一顿,将离整个身子向前倾去,忙撑住车壁。
      “到了,下车吧。”
      将离点头,跟着仲生下了车。看到眼前之景,她不禁蹙起眉头,只见房屋稀疏,破败不堪,还有好几间都倒塌了,远处的田间农作物尽遭践踏、一片狼藉。
      “这里就是田村,过了江便是东启国境。”仲生指着远处说道。
      远远望去,田野中确实有一条闪着银光的宽广江流蜿蜒而去,正是落沧江。
      “田村因为浅滩,所以每次战乱都首当其冲。”
      “同在落沧江畔,朔历城因江而得福,田村却因其而受祸……”将离看着眼前走过的衣衫褴褛的妇人,不禁黯然。这才离朔历城不过三十里外,却另是一番天地。朔历城里他们锦衣玉食,这里的人却朝不保夕、食不果腹;朔历城里热闹非凡,这里却是一片死寂。
      天上的流云一抹又一抹的飘过,时间也在悄然流逝。
      他们挎着大包小包的药,每家每户的敲门,询问是否有受伤的人,药包一点一点的变轻,将离的心却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无不彰显出当日状况的惨烈,穆子勖下手也太狠了。
      “半夏,老伯的伤口已经化脓了,你先帮忙清理干净。”
      “嗯。”将离实在不忍心看,这位老伯的半边胳膊都没了,现在伤口截面露出黑乎乎的血肉,甚是恐怖。
      “老伯,你忍着点疼啊。”她小心翼翼地蘸着伤口上,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看着老伯咬牙忍痛的样子,只觉得疼到了心里。
      “半夏,外面有人找你!”同行而来的药徒小邱站在门外朝她喊道,将离皱眉,是谁找她?
      “药已经配好了,我来吧,你快去看看。”
      “嗯。”将离把毛巾递给仲生,擦了擦手朝门外走去。
      院子里立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与败落的院墙极不协调。
      “半夏,好久不见!”男子率先开了口,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
      将离抽了抽嘴角,他是在提醒自己女子的身份吗?
      “是啊,好久不见。”
      “你既来了朔历城怎么也不给为兄打声招呼,让为兄一尽地主之谊。”
      将离抬头打量着烈翊远,她什么时候和他称兄道弟了?还有,他今日这一身穿着,倒像极了纨绔子弟,发束玉冠,腰悬白玉,尽显奢华。
      “原来是烈公子,半夏与烈公子相识?”仲生迈步出门,朝烈翊远拱了拱手,然后转头问向将离。
      “我……”将离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回答。
      “半夏是我表弟,早些天姑母寄信来说他偷溜出门来了朔历城求医我还不信,今日回城去医馆问了,才知道他果真来了,这几日承蒙张大夫照顾,烈某在此不甚感激!”烈翊远言辞恳切,似乎极其关心这个“表弟”,朝着仲生便行了一礼。
      “烈公子不必多礼,原来是这样……”
      将离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实在不明白烈翊远这是唱的哪一出,只知这个人绝不简单,不知道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烈翊远走进将离,说道:“半夏,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相约共登景茗楼一事?为兄我正好弄了两枚登船令牌,今天下午就去怎样?你不是想见识朔历城的一绝琴吗?”
      将离有些迟疑,那晚烈翊远的确说了,若是她真的去了朔历城的话,他定当请她去景茗楼赏琴,她当时一笑置之,只当是一句随口话,谁知道他此番又提出来。可是她该不该信他,他特意来,真的只是为了邀她赏琴?这个人可是只身一人灭了整个晦雨门,而且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并无深交。
      “没事,我去村口等你,记得忙完了就来找我。”烈翊远潇洒的回身,冲着她摆了摆手,仿佛两人真是表兄弟一般熟稔。
      将离看着烈翊远远去的背影,知道自己这番是不去也得去了。
      “半夏,你一心求医,倒让我佩服得紧。这么好的家世,却毫不张扬,还肯屈身做药徒,我说呢,那些药籍你看得这么快,懂得又那么多。”
      “仲生我不是故意隐瞒的……”现如今,将离只能将错就错,再多加解释,只怕会越描越黑,就烈翊远那副模样,谁会相信他们是陌生人。再说,有个身份,或许以后行事会更加方便。只是,听仲生的话,烈翊远似乎大有来头。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快去下一家吧。”
      “嗯,谢谢你仲生。”将离心中始终不安,她已经开始骗人了吗?
      “没什么谢不谢的,走吧!”
      ……
      一行人又接着去了好几户人家,又是查病验伤,又是洗伤口开药方的,一番忙碌下来,几人都有些累了。
      “来,几位喝碗水!辛苦了!”
      好心的大娘端了两碗水,递给仲生和小邱,待他们接过之后又重新端了两碗过来给将离他们。
      “谢谢。”将离接过碗,捧起喝了几口,入口清冽甘甜,不由得又喝了几口。正喝水间,一阵若有若无的笛音传来,静心聆听,只觉得这琴声悠远空灵,仿佛羽毛一般,载着细密的情意,轻柔的将人包裹起来,正是一曲《陌上花》。将离讪笑,这烈翊远又在捉弄她,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可惜,他不是钱鏐,她亦不是戴王妃。
      还好仲生等人并不熟悉乐理,否则,她岂不尴尬?
      几人辞别了这家人,便向村口走去,这期间,笛音不歇,缠绕不绝。
      将离望着树下的烈翊远,树荫下的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笛音渐渐低落,几不可闻,最后消散。
      村口有一块平地,一棵参天古树罩住了这方天空,投下了大片浓荫,古树下是一口四方井,泉水清冽,有小孩在舀水喝。除了医馆原来的马车外,旁边多了一辆比他们马车足足大了一倍的马车,马车旁伫立着一个车夫。
      “忙完了?”
      烈翊远从浓荫中走了出来,一副慵懒闲适的模样。
      将离颌首,然后转向仲生说道:“仲生,那我先和我大哥走了,请你帮我向张老说明一下。”
      “你先去吧,我会代你向义父说明的。”
      “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仲生朝她宽慰的笑笑。
      “该走了。”烈翊远打起车帘,回头叫着将离。将离疾步走过去,经过马夫身边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这人好面熟,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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