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闵卓莹一声尖叫,想要把邵妃南宫雅月从她的怀抱中带走的时候沁舞下意识地抱住了南宫雅月的身体。
看着南宫雅月惨白的面容,带血的嘴角,沁舞感到了心痛。那是一股直刺灵魂深处锥心刺骨的痛,让沁舞痛的咬住了自己下唇,连下唇已经被咬出血来都不觉得痛。
“沁舞,你在干什么?”闵卓莹不敢和沁舞硬抢邵妃南宫雅月的身子,毕竟现在南宫雅月背后还刺着一枝箭呢,要是她用力过猛更加伤到了邵妃娘娘,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只是让沁舞这么抱着也绝对不是一个办法,邵妃南宫雅月伤口处的衣裳,已经被血然后,晕染的那一片血渍,让闵卓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邵妃南宫雅月有个三长两短,见沁舞还是呆呆发愣,闵卓莹急忙喊了一声。
沁舞听见闵卓莹叫自己的时候,像是被大冬天被冰水泼到一般,打了一个寒战,整个人也从那种迷茫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急忙想把邵妃南宫雅月的身体带回屋里,但是却遭到了那些暗卫的阻止。这庵堂的房子实在是很简陋,敌人只要丢一把火就能够把她们全部留在里边,所以暗卫只能是让这几个女眷留在外边。
虽然他们也怕邵妃娘娘有个什么事情之后自己会受到责罚,但是,如果进了屋里,那么就代表着自己这方全部陷入了被动,但是留在外边的话,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想必官兵也应该快来了,只要坚持一会儿,到时候里应外合,想要收拾这些人,就非常简单了,而且邵妃娘娘也能即使得到救治。权衡利害,暗卫选择了继续留在外边。
听了暗卫解释,沁舞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邵妃南宫雅月是为了就自己而受伤,而且,伤口情况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只能是就地救治了。
想到这儿,沁舞连忙把邵妃南宫雅月的身子侧放,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借用暗卫的刀剑割开了邵妃南宫雅月的衣服。
前方的暗卫首领也发现了后边的事情,咬着牙又调了两个暗卫回来围成一圈守护在她们几个女眷的身边。
南宫雅月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着如玉的光泽,让那血渍看起来更加的艳丽,沁舞毫不犹豫地割下自己的衣袖,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但是,新的血丝却再次染红了伤口,沁舞咬牙,不再管伤口流出的血,只是一狠心,一闭眼,用力地握住了箭杆使劲往出一抽,那血就像是泉水一般喷了出来。
闵卓莹在看到沁舞握住箭杆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沁舞想要干什么,也立刻闭上了双眼,心里祈祷着,佛祖,请保佑邵妃娘娘,请保佑邵妃娘娘能够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一关吧。
佛祖像是听到了闵卓莹的祈祷一般,蒙面人那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走,两个蒙面人率先抽身就走,和他缠斗的暗卫一时不防,便被这两人脱出了战圈,越过庵堂低矮的院墙而去。暗卫也不去追击,毕竟他们的任务是保护这儿的三个女眷,而不是好狠斗勇,所以这两个暗卫呆了一呆之后便立刻去帮助其他的暗卫。剩下的蒙面听见喊声的时候,先是一愣,就这么一愣的工夫,便被暗卫给缠了个紧,再也没办法离开,只有一两个蒙面人见机的快,悍不畏死拼着挨了两刀也脱出了战圈而去。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清晰的马嘶声,看来,那蒙面人的头目一定是已经听到了官兵的到来,所以才主动的脱走的,剩下的几个蒙面人见势不妙,更加凶悍的攻击起来,奈何这个时候,腾出手来的暗卫一人一个接着他们的攻击,却只和他们游斗而不正面迎击。
不一会儿,官兵一拥而入,一直护在女眷身边的暗卫腾出了手,憋着一肚子火气,上去就是猛劈猛砍,那些蒙面人先是久攻不下,早就已经开始急躁,而同伴的逸走。自己脱困无望,心里早就遭受了打击,现在只是勉力和暗卫打斗而已,等到生力军一加入,很快就被全部砍伤无法行动,被官兵捆成了粽子。
暗卫的头领顾不得惩治他们,急忙来到了屋门前闻讯。
在官兵进来的时候,闵卓莹便已经和紫苏以及其他几个没有受伤的侍女在沁舞的吩咐下,小心翼翼的把邵妃南宫雅月抱回了沁舞住的屋里,因为沁舞住的屋子里有很多的药材。这是沁舞的习惯,她总是会在闲暇时把药材炼制成为丸剂或者粉剂,以备不时只需。
把手此地的总兵是个聪明人,早在接到讯报的时候,便让士兵把几个药堂里的大夫给掳上马带了来,这会儿那几个大夫虽然是被奔行的马颠簸的十分恶心,浑身像是要散架一般,但是在周围那么多士兵的威胁下,哪里还敢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忍着恶心给沁舞打下手,不过,他们也有幸见到了沁舞一手高超的金针刺穴手法。
等到终于把邵妃南宫雅月身体里的箭头起出来,沁舞的肚子也疼得厉害起来,慌的闵卓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好当初那个总兵只是让士兵抓大夫过来,也没说要抓什么大夫,所以里边竟然还有一个精通于妇科的,见沁舞情势不妙,连忙吩咐众人忙碌起来。
一番忙乱之下,沁舞和邵妃南宫雅月都睡过去了,而天,也大亮了。
听到两人都没事了,一直守在外边的暗卫首领和总兵,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一直悬着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要是里边的那位娘娘出点什么事情,他们两个怕是没有一个能逃过死劫。这一刻看着对方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彼此忽然都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对视一笑。
沁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就着昏暗的烛光,沁舞看见紫苏和恪儿一个趴在自己床边一个趴在桌子上正在打瞌睡,沁舞心里一暖,轻轻咳嗽一声,趴在床边的紫苏便立刻醒了过来,惊喜的看着沁舞,道:“小姐你醒了啊。”
恪儿也被紫苏的说话声惊醒火来,见沁舞醒来,也是又惊又喜,叫了一声“小姐”就“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让沁舞和紫苏都是一怔。紫苏连忙问道怎么了,恪儿结结巴巴地说道:“人家……人家怕啊,呜呜……要是小姐醒不过来怎么办?……要是我当时被箭射中被刀看到怎么办?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呜呜呜……”
沁舞和紫苏听的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恪儿,神经真是迟钝,到现在才知道怕,紫苏正想安慰被吓坏了的恪儿,门却被踢开了,一个大夫闯了进来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病人肚子又痛了么?”
看着他那惶急而衣冠不整的样子,一向温和的恪儿却边哭边凶巴巴地吼道:“你肚子才痛了,你老婆肚子也痛了,叫你诅咒我家小姐,我打死你。”
那大夫摸不着头脑,他是听见哭声才急急忙忙连鞋都只穿了一只便跑了过来的,才询问了一声,就被人这么吼了,大夫不乐意了,道:“我还没妻子呢,就是有,那我也一定会把她照顾的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恪儿却已经上手了,小拳头不住地落在了那大夫的身上,那大夫见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也不能还手,只能是满脸郁闷地被一个小姑娘追着打。
紫苏急忙把恪儿拉住,恪儿却反而趴在紫苏怀里哭了起来,看来昨天那血淋漓的场面,却是吓坏了恪儿。沁舞忙替恪儿向那个大夫道歉,那大夫也只能是自认倒霉,无奈地转身走了。
沁舞若有所思地看了恪儿一眼,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那个大夫,转而笑了笑,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等再说吧。
恪儿渐渐平静下来,羞赧地低下头不好意思看沁舞,沁舞安慰了几句,便问邵妃南宫雅月怎么样了,紫苏说邵妃今天白天微微醒了一会便又睡过去了,毕竟失血不少,沁舞便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那个时候一是惶乱忘了把金针带出去,邵妃也就不用流那么多血了。
但是沁舞还是十分的迷惑,邵妃南宫雅月和自己非亲非故,为什么会为自己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