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洛桀气得脸皮发紫,却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在上沐王府去和闵卓煌大打出手吧,那明天,这笑话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了,习洛桀只能忍了下来,正好有人上门,便先把这事放到了一边。
原来是正好到了每年农闲征募新兵的时候,今年习洛桀在京城,兵部便讨了个好,想让习洛桀主持,毕竟习洛桀威名赫赫,不做事,当做活招牌也是好的。习洛桀欣然应允,交代了管家一定要今天接沁舞回来,就算是抢也要抢回来,习洛桀便跟着整理物件跟着来人去了离京城五里远的军营。
京城西郊,弥山底下,正是此行习洛桀的目的地。京城三面平川,只有西郊靠着连绵的弥山,所以军营便建在了弥山底下,有很多官员,也图弥山夏季凉爽,建了不少的别院,已备夏天避暑。
习洛桀就住在了这边山上的一家别院里,是兵部尚书曹为轫的府邸,这次专门收拾出来让习洛桀住。习洛桀不知道,在他刚刚住进曹家别院的时候,闵卓煌拗不过沁舞,也带着沁舞来了弥山,住进了沐王府在弥山的别院。
沁舞在街上遇到闵卓煌大哭一场后,被闵卓煌带回来沐王府,沁舞坚持要去祭拜父母,虽然闵卓煌多方阻拦,闵卓莹也帮着哥哥劝沁舞不要去,但是沁舞却打定主意一定要去,闵卓煌无奈,只能带了多多的侍卫和家丁护院来到弥山。
早在岭南城的时候,闵卓煌就已经帮沁舞打听到了风家已经举家搬迁到了京城的事情,但是闵卓煌没有告诉沁舞他还派了人在京城找风家人的下落,本来想在找到以后给沁舞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事情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讶,风家在京城西郊的弥山上买的房子失火了,风家上下七十余口,无一幸免,葬生火海。闵卓煌怎么敢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沁舞,一直到他们到了京城,闵卓煌依然告诉沁舞找不到风家人的下落,但是沁舞却在一次逛街时听到了这个事情,回了王府便逼问闵卓煌。
闵卓煌无奈,只能把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诉了沁舞,包括自己已经让下人重新整治了风家的坟茔的事情,沁舞大受打击,本来就因为习洛桀的事情郁结在心,这下再也承受不住了,吐血昏迷在地。
一昏迷便是半个多月,一直不醒,刚醒来正好皇后召闵卓莹进宫,便跟着闵卓莹去了宫里,正正好遇到了习洛桀,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知道现在,沁舞才第一次有机会来拜祭自己的父亲和家人。
闵卓煌站在沁舞身后,看着沁舞哭着把各色纸扎慢慢放进火盆里点燃,心中疼惜,想要啦沁舞起来,沁舞却固执地跪在坟前不肯动弹,任凭闵卓煌怎么劝说都只是流泪摇头。
闵卓煌无法,只能一直站在坟前陪着沁舞,心里却十分焦虑,风家的火起得无缘无故,虽然当时京都尹说是因为风家用火不小心所以导致了火灾,但是闵卓煌却不这么认为,他派人调查过后,发现有很多人都说他们曾隐隐约约听到过刀剑交鸣的声音,还有风家人的呼喝声,但是因为没一会那些声音就都没有了,所以他们都以为是幻听。接着风家的院落便起了火,大火势不可挡,不一会就把整个院子全都烧了起来,风家人全部被烧死。
闵卓煌的疑惑是,很多靠的比较近的人家都说听到过刀剑交鸣声,但是时间比较短,所以不能确定,也没有和人说起过,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这么说,那自然可能是听错了,但是几乎离得风家的别院比较近的几乎人家的下人都这么说,那这些就很有问题了。
所以闵卓煌为风家修缮坟茔也是秘密的,他根本没有让人知道到底是谁做的,只是雇了当地的小混混,说是风家的远亲,修吧,怕沾了晦气;不修吧,良心不安,所以那家远亲不想出面,只是愿意花些银子,买个心安。
而且在闵卓煌秘密为风家修缮坟茔的时候,还有人曾经偷偷地窥视过,这是当时一个家人告诉闵卓煌的,那个家人也是偶然发现了事情,知道有些蹊跷,便告诉了管家,管家又告诉了闵卓煌。
这也是闵卓煌一直不愿意让沁舞来祭拜她父母的原因,难保那些人现在不在了,要是那些人还在监视的话,见到沁舞,沁舞的安全可就有虞了。
沁舞一直跪在坟前不肯起来,眼见天色渐黑,闵卓煌招手让一个家人去叫侍卫过来,闵卓煌有些不安,他现在也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所以闵卓煌还是觉得谨慎为好。
哪知道沁舞却忽然慢慢抬起头来,抹了一把泪,道:“闵卓煌,我们回去吧。”
闵卓煌心里便是一松,上前和紫苏一起扶着沁舞,上了马车,缓缓向别院走去。
习洛桀从赶来送信的家人口中知道沁舞竟然不在京城二十不知道和闵卓煌去了那里,心里火气愈来愈大,心头的无名火,旺得能烧了整个军营。该死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既然你已经嫁入了将军府,就是我习洛桀的人了么,就算是我现在脑袋受伤忘了你,所以有些亏待与你,但是乐雯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绝对不可能舍弃乐雯,但是我也没少你吃少你喝啊,让你搬到落风院,还不是因为你老和闵卓煌那个家伙在一起,看着让人碍眼么?好歹你以前也是很喜欢我的吧,就这么着见异思迁?
习洛桀这几天气的要命,在今天晚上将军府的下人第五次告诉他,沁舞还是没有回去时,习洛桀铁青着脸,挥手让下人滚蛋,自己也从别院出来,生气地走来走去。五天了,那个女人到底去干嘛了,不在京城去那里了?和闵卓煌在一起干什么了?听说闵卓煌那家伙对她痴心一片,她怕是会感动吧。
不是说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么?他只不过和乐雯亲近了些,她就那样跑了,还在街上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哭的凄惨,外人不知道,还以为他习洛桀怎么亏待了她呢?
焦躁,习洛桀在空地上走来走去,挥退了跟上来的侍卫,拉了自己的爱马,习洛桀骑着马在山上乱跑一通。夜晚的山风有点点凉,迎面吹来,让习洛桀心头的燥气下去了些,但是还是不愿意回去,便找了个高地坐着,任由马儿自己休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想着那个让他有些厌恶也总是让他莫名生气的女人,想着乐雯对他的柔情,想着乐雯的身世,有些矛盾起来,乐雯他是一定会娶的,但是郑怀义也是一定要死的,如果有一天,乐雯知道是自己逼死她父亲,不知道会怎么反应?
远处闪闪的火光,引习洛桀的注意,但是习洛桀懒懒地,也没有起身,直到远处传来刀剑清脆的交鸣声,以及叫骂呼救的喧哗声时,习洛桀一愣,这弥山上大多住着的的都是官员权贵,偶然也会有一些巨贾大商买了房子住着,可没有听说弥山上有什么土匪啊?
冬天这弥山上住的人并不多,习洛桀一路从那个山头上奔过去的时候,,也没见个人出来。
近了,习洛桀只能听见零星的打杀声,加快速度赶过去的时候,习洛桀便看见了让他嫉恨不已,恨不得拿刀砍人的一幕,事实上,习洛桀也做了。
一直被习洛桀压在床下的软剑,这才出来的时候被习洛桀带了出来,现在看见一个白衣人抱着沁舞,而沁舞雪白圆润的肩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习洛桀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毫不犹豫地抽出软剑,习洛桀策马前进,用力砍向正在给沁舞脱衣服的白衣人。
白色的衣服,在火光下显眼的很,但也没有沁舞露出的白腻肌肤在习洛桀眼里明显。
白衣人本来就是蹲在地下的,再加上怀里还抱着沁舞,躲闪不及,幸好在旁边的三四个侍卫同时拿刀剑架着,软剑在连续砍断四柄长剑后,力道已小,但是还是在白衣人的肩头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白衣人吃疼,抬头看见习洛桀第二剑又要砍下来时,怒喝道:“习洛桀你疯了。”
习洛桀一怔,看清了白衣人竟然是闵卓煌的时候,心里的怒气愈加的大,暴喝道:“杀的就是你。”第二剑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却忽然停了下来。
闵卓煌这一抬头,习洛桀便看见了沁舞前胸上,那道甚至比自己砍了闵卓煌还长的伤口。
习洛桀一怔,在看到闵卓煌手里的药瓶的时候,就知道了闵卓煌是要给沁舞伤药,但是,难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习洛桀翻身下马,自闵卓煌抢过沁舞,昏迷不醒的沁舞被这么粗暴的一动,碰到了伤口,身子疼得抽搐起来。
“习洛桀你这个武夫,慢一点。”闵卓煌愤怒的看着习洛桀,却不敢抢人,沁舞紧紧皱起的眉头和额上滚滚的汗珠,让闵卓煌心疼地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