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倒也激灵,知道乐雯郡主这是不耐烦了,赶紧说道:“郡主,小人打听清楚了,今天下午,沐王府的那位小姐曾经醒来一会,不过,没多大的时间就又睡过去了。”
“赏。”乐雯郡主低低和雪竹说了一声,便挥手斥退小厮。
已经醒来过了啊,乐雯郡主心里便是一紧,时不待人,她可真的要加紧了。
招过雪竹,乐雯郡主低声吩咐了几句,让她去找习洛桀,就说自己病了。想来习洛桀也知道自己是在给他台阶,也给自己台阶下,不会不来的。哪知道,等雪竹回来,乐雯郡主才知道,习洛桀今天下午又进了宫,晚上估计又不回来了,乐雯郡主恼恨不已,恶狠狠地把桌上的茶壶摔到地上。
天色昏暗,夕阳的余晖照在乐雯郡主的脸上,一时间,刺得人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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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乐雯郡主找人打听,每每听到沁舞已经醒来了,沁舞今天能开口了,沁舞今天坐起来了,沁舞今天还下床走了一会儿……等等,乐雯郡主的心便会扑通扑通急跳不已。
奈何习洛桀却是忙碌的很,怎么都逮不到他的踪迹,甚至有时候,乐雯郡主连续三四天都见不到习洛桀的身影,这下子,乐雯郡主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待到听说习洛桀进了宫,乐雯郡主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和母亲商量半晌,母女俩便带着人进了宫。
长庆宫是十三公主顾清慧未出嫁时的寝宫,因为当今妃嫔人数稀少,所以到现在,长庆宫依然为十三公主留着。乐雯郡主和母亲拜见过皇后,便带着雪竹雪菊回了长庆宫。
看着雪竹布置好,乐雯郡主微微一笑,带着些森然,道:“雪菊,麻烦你了。”
雪菊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微微点点头,道:“郡主客气。”
嘶哑的声音犹如干枯的老树枝一般,听得乐雯郡主和雪竹俱是眉心一跳,忍不住便想捂着耳朵。
雪菊却是不管她们二人的反应,径自从袖中抽一只通体乌黑的细管子,放在嘴边鼓起腮子吹了起来。雪菊吹的很用力,甚至脸都不正常地红了起来,额头汗珠滚滚落下,管中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等雪菊放下管子,乐雯郡主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雪菊仿佛全身虚脱一般,无力地点点头,雪竹赶忙上前扶着雪菊出了房门,到另外一间屋子休息。
桌上摆着精致地小菜,一个白玉酒壶放在桌子中央,两个小巧的白玉杯子立在酒壶旁边,衬着乐雯郡主凝脂一般的手,煞是好看。
乐雯郡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点燃了早就准备在熏炉里的香料,袅袅青烟飘散在屋中,不一会,屋里便满是腻人的香味儿,乐雯郡主陶醉地吸了吸鼻子,一抹得意地笑,弯起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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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洛桀正自与皇帝商议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觉得一阵头疼,皇帝便嘱咐他去偏殿休息,事情明天再处理,习洛桀告了罪,想去偏殿休息,却无意识地便朝西南走去。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长庆宫门口。
想起那日对乐雯郡主的凶相,习洛桀心里便是一阵歉意,正打算回去了好好给乐雯郡主道歉,长庆宫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露出雪竹清秀的脸庞。
看见雪竹脸上惊喜的表情,听她说乐雯郡主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习洛桀心里愈加抱歉,虽然明知道不妥,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雪竹进了长庆宫。
悄悄打开房门,习洛桀被冲出的香味给呛了一下,不过下一刻,习洛桀便被坐在桌边乐雯郡主吸引了,浅绿色的宫装,大概因为是晚上了吧,故而不施脂粉,长长的头发松松地绾起一个髻,即是清雅,又是妩媚,习洛桀的心,蓦地一热,毫不犹豫地跨进了屋里。
“啊,洛桀,怎么是你?”乐雯郡主惊喜的声音,还有脸上那无可掩饰的喜悦,让习洛桀把心里最后地顾忌抛到了九霄云外,上前便轻轻搂住了乐雯郡主纤细的腰肢。
乐雯郡主原先的满脸欣喜,已经换成了哀怨,抬眼看了习洛桀一眼,便不再说话,但是对习洛桀的亲近,却既不迎合,也不拒绝。
软玉温香抱满怀,习洛桀心里也是充满柔情蜜意,更何况,习洛桀心里对乐雯郡主还存在着些许的歉意,对乐雯郡主便更是温存,虽然他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乐雯郡主感觉到习洛桀心里的喜欢,便也渐渐软了身子,偎在习洛桀怀里。
素手执杯,乐雯郡主把酒送到习洛桀嘴边,习洛桀低头,就着杯口一口饮尽,却没有发现,乐雯郡主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