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沁舞和闵卓莹在屋里做什么,闵卓煌却是沉默着出了王府,找到正在自己将军府里的习洛桀。
冷冷站着看这同样是满脸青紫,不时还有血丝渗出的习洛桀,闵卓煌说道:“她说不会嫁给我。如果,让我知道你慢待她,那么……习洛桀,就算是她自己不愿意,我也要带她离开。”
习洛桀一直担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是脸上却依然是沉静的样子,淡淡“哦”了一声,这让闵卓煌很是不满,但是失去心上人的打击,让他没有力气再和习洛桀计较,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将军府。
习洛桀压抑住心中的一丝喜悦,缓缓喝下杯中的酒。
昨天皇帝对他们说,这个丫头,五哥和我提过,很是喜欢,而且这次错不在她,要嫁给谁,就让她决定吧,不过,她,只能先为妾。说完便让他们回来了,习洛桀本来便担心昨日自己的表现让她心冷,而且,今天中午皇上便给自己赐婚,让习洛桀心中的忧虑又深了几分。
经过昨天的事情,习洛桀已经发现,自己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自己却不知道;他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确实应该是认识那个女子的,而皇上的那句话,也让他知道,皇上也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的,但是,他不说,谁又能强迫他老人家。
他回忆着回京以前的事情,发现自己只要想到最多去年六月份和姜国大战前,在往后,就会头疼不已,那么,认识那个女子的时间,应该就是在那以后了,至于为什么想不起来,习洛桀暗下决定,他一定会揭开这个谜底。
而这个,似乎得从乐雯身上着手,昨天她刚刚看见自己的表现,先是眼神畏缩,表情也在伤心之外,很有些奇怪,习洛桀用力的闭上眼睛,他不能相信,这半年来自己全心全意对待的女子,竟然有可能算计了自己,习洛桀有些不能接受。付出的收不回,只让人更心痛。
患得患失,再加上他和闵卓煌身上还背着御前失仪被责令回家面壁反省,习洛桀这一下午,都是在家里跺着没出门的,想着闵卓煌近水楼台,习洛桀便有些焦躁,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而且,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答。
如今尘埃落定,习洛桀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走进房内让丫鬟给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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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定了下来,但是除了皇帝、闵卓煌和习洛桀,并没有人知道,沁舞将嫁给习洛桀做妾,甚至连在家兴奋不已的乐雯郡主母女,也不知道皇帝的决定。
所以,等到半个月后,事情已经平息,皇上忽然把沐王爷的义女,闵沁舞赐给习洛桀为妾的时候,乐雯郡主母女和皇后都大吃一惊。
不是说那个女子是沐小王爷回家时救下的女子么,而且听说沐小王爷对她很是有些意思,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沐王爷的义女,还要嫁给习洛桀习将军为妾,天,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见十三公主母女那副黑脸的样子,想问的人也没敢问,至于闵卓煌和习洛桀,那就更没人敢问了,这事就在城中传了开来。
直到下旨的第三天,习洛桀习将军奉旨成婚的日子,有人绘声绘色地描绘,说乐雯郡主脸色黑沉,像是锅底一般,脸上肌肉扭曲,神色狰狞的像个狒狒。总的来说,乐雯郡主就是一个脱了水的茄子,干瘪又阴沉。听者无不拊掌大笑,当然,这话也传到了习洛桀的将军府下人那里,操办婚事的下人当下脸就黑了,驱散了闲话的众人,但是这闲话最后又传到了乐雯郡主耳边,让十三公主很是摔了些东西。
啧啧,先纳妾后娶妻啊,而且这妾还是皇上御赐的婚,身份是沐王爷的义女,比起乐雯郡主,也不差什么了,最后府里谁当家,真是还说不定呢。
至于习洛桀和沁舞,则在一声“送入洞房”的喊声后,沁舞被送到了新房,习洛桀则被留下在前厅敬酒,让众人奇怪的事,传言不知道为什么月前和习将军在御前大打出手的沐小王爷,却主动替习将军挡了酒,不是说,沐小王爷也喜欢这位沁舞姑娘么,怎么会帮情敌挡酒?
前院热热闹闹,后院便有些冷清了,只有一个婆子和一个丫鬟在沁舞的新房里伺候着,作为陪嫁丫鬟的紫苏,也在房里,只是沁舞不说话,房里的众人也便没有开腔。
沁舞低着头,右手握左手,交互放在膝盖上,端坐不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
她期待着嫁给习洛桀,可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是在他还有妻子的情况下,甚至,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这样,自己算什么?
茫然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沁舞却忽然觉得眼前一亮,盖头,被揭掉了,仰起脸,沁舞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可是,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