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一个女人,如何有胆子里通外国。皇帝怎么布置是他的事情,作为臣子,习洛桀只要听令就好了,但是乐雯郡主的丫鬟雪竹的哭诉,却让习洛桀心头火气。太过分了,竟然给乐雯下药。习洛桀二话不说,铁青着脸走到落风院,一脚踢开沁舞房间的门。
“解药拿来。”习洛桀冷着脸,一句话不说,直接和沁舞要解药。
“没有!”沁舞看到习洛桀阴着的脸和他身后红着眼的雪竹的时候,就知道习洛桀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为什么而说,沁舞心里一痛,也仰起脸,对习洛桀说道。
硬邦邦的话,让习洛桀脸又拉长了几分,黑着脸上前,习洛桀摊开手,再次说道:“解药,快点。”
“说了没有!”沁舞倔强地仰着脸,对上习洛桀不善的神色。心里疼得很,这个男人,早上还和自己同床共枕,这会就是翻脸不认人了么?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
习洛桀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到了沁舞心里的背悲伤,微微迟疑了一下,心就软了下来,道:“医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伤人的。”
沁舞闻言,“腾”的站起身来,把还放在地上的几个药包扔到习洛桀脚下,道:“当然,你看,这些红花啊,麝香啊,当然也是用来救人的,不过好像不适合给女子吃吧。”
习洛桀不知道为什么沁舞这么生气,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问道:“麝香不是很名贵么?”
沁舞气愤地瞪了习洛桀一眼,你说你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没有常识也要会掩饰吧,这人尽皆知的事情,你都不清楚,真是……沁舞没好气地道:“红花麝香都是是打胎的。”
习洛桀还是有些迟钝,问道:“打胎,什么打胎?”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你有身孕了?”
“没有。”沁舞没好气地瞪了习洛桀一眼,这人,怎么抓不住重点那。乐雯给她送避孕药,难道她不能给她送点小乐子么?
“那?”习洛桀皱眉,虚心请教。
“麝香除了能打胎,还能避孕。”沁舞有些被打败了,点透了说道。
“哦。”习洛桀依然没有会意。
“习洛桀!”沁舞忽然连名带姓地喊道。
“嗯?”
“你是笨蛋。”沁舞气哼哼说了一句。
沁舞能够感觉得到习洛桀心里的那一点怜惜,心里高兴起来,看来早上的功夫没有白费,自己的确实对桀有帮助呢。那今晚继续。
习洛桀眉头越皱越紧,怎么着自己就变成笨蛋了。
跟在习洛桀身后的雪竹却发现事情有点不对,以前习将军和这个女人相处的时候,习将军总是很冷情的,但是今天,雪竹却觉得习将军态度变了,对这个女人似乎有些容忍的样子,要不要告诉郡主?
那边沁舞微微叹了口气,山前附耳对习洛桀说道:“你今天不是宿在我这儿了么,所以乐雯郡主送了这些过来,你要再不明白,我也没办法。”
习洛桀这才明白过来,皱眉看了沁舞一眼,没有搭腔,半晌才又道:“解药拿来。”
沁舞被习洛桀气笑了,道:“很简单,拿一盆鸡血,泡上一个时辰就好了。”
其实只要用鸡血擦擦患处,两个时辰以后,红斑就会消失了,但是沁舞还是不想放过乐雯郡主,看她今天嚣张的样子就让人不舒服。
习洛桀这就有些无语了,看见沁舞有些不耐烦,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有些想要妥协的欲望,有种即使她是恶作剧也由着她的宠溺心情,不过习洛桀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变化,而是皱着眉头答应一声,对雪竹说道:“听见了么,还不快回去给你家郡主准备去?”
雪竹只能乖乖应是,回去后乐雯郡主听说竟然要自己在鸡血里泡一个时辰,怒气冲天却毫无办法,她总不呢个盯着这一脸的斑斑出去见人吧?
泡在污秽难闻的鸡血里,乐雯郡主赌咒发誓,一定要让沁舞好看。
“习洛桀,你还不走啊,呆在这儿干嘛,小心我给你也下药让你全身起脓疮。”瞪了一眼习洛桀,沁舞气哼哼地说道。刚刚巴巴跑来和她要解药,这回要到解药了,怎么不去看他的乐雯啊,带着这儿干嘛,沁舞心里有些酸酸的撵到。
“我头疼,你按摩的很舒服。”习洛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呆在这儿,想了半天,冒出那么一句话来,安慰自己道,他虽然现在不疼,但是也不是很舒服,按摩一下吧。
沁舞馒头黑线,感情把自己当丫鬟使了,但是看到习洛桀满脸的疲惫,有些心疼,不情不愿地挪过去给他按摩。习洛桀闭着眼,享受着沁舞的按摩。沁舞的小手很软,但是按摩的力道还算足,特别是她懂医术,按摩在穴道上的时候,习洛桀觉得全身就是一个激灵,接着浑身一阵放松,慢慢便睡了过去。
沁舞见习洛桀闭上眼睛,轻轻推了推他的身子,喊道:“习洛桀?习洛桀?桀?”
习洛桀却是微微动了动身子,又沉沉睡去,沁舞心里一喜,抿嘴一笑,慢慢开始磨着习洛桀头上绕着的灰色带子。没关系,她很有耐心的,慢慢磨掉这个,她还是有办法的。
习洛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脑袋仿佛也轻松了一般,不由得伸个懒腰,随即坐正,看着沁舞在就着屋里微弱的灯光看着书。
“怎么不再开一盏,这么暗,不怕坏了眼睛?”习洛桀眉头一皱,神色不语不豫的问道。
“要了,周嫂子问了,人家说没有。”沁舞看了习洛桀一眼,那意思,让习洛桀心里一阵不舒服,管事的这是什么意思?
习洛桀大步推开门出去,沁舞也不在意的继续看书,谁知道习洛桀却转身回来抢了她手中的书,扔到一旁,皱眉道:“别看了,伤眼睛。”
沁舞先是为习洛桀粗鲁的动作生气,转念一想,却又高兴于习洛桀的行为,他在关心她,沁舞笑眯眯地看着习洛桀,习洛桀却撇撇嘴,转身出去了。
看见沁舞笑得时候,习洛桀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愉快,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一根刺一般,梗在他的心里,总是觉得对这个女人不是很喜欢,两种感觉一起使力,让习洛桀感到有些难受。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些下人都太过分了。
等习洛桀回到落风院的时候,看到了更让他气愤的一幕。
沁舞的饭桌上,只寥寥摆着一小碟咸菜,一个冷馒头,一碗能映出人倒影的稀粥。习洛桀当下就翻了脸,把张嫂子她们一顿好骂。
张嫂子委屈地道:“将军,不是我们不好好伺候夫人,只是我们去和厨房要,厨房不给啊,我们自个儿给夫人从家里带的东西被李管家看见了,把我们也骂了一顿。”
李管事是公主府里的小管事,早就被乐雯郡主调进了将军府里,做了二管家。
习洛桀这就有些埋怨乐雯郡主,他自然不会认为是乐雯郡主吩咐如此,只是觉得公主府里的下人,怎么如此不懂规矩,什么事也敢做。
挥手让张嫂子去厨房传饭,就说自己也在这儿吃饭。
乐雯郡主在家里好不容易从粘腻难闻的鸡血里出来,正叫嚷着让丫鬟侍女给她泡花瓣澡,扑香粉,上胭脂,这一会竟然听说习洛桀不但早晨的时候宿在了沁舞的房间里,而且现在还要和沁舞一起用膳,甚至为这事斥责了李管家,乐雯郡主觉得一阵头晕,这是怎么回事啊,习洛桀最近怎么了?
乐雯郡主这一生气,卧室里的小物件例如花品茶壶茶杯胭脂水粉之类的便遭了殃,被乐雯郡主扔的到处都是,几个倒霉的小丫鬟甚至脸上被乐雯郡主抓出了一道道的花,小丫鬟捂着脸,却连哭都不敢哭,跪在那里瑟缩不已。
乐雯郡主咬着牙,恨恨不已,大喊一声:“雪竹,更衣,我要去见皇后。”
雪竹自然是赶忙为乐雯郡主更衣梳发。
等到梳洗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乐雯郡主慢慢冷静了下来,再又摔了一瓶胭脂之后,闭眼道:“算了,不去了。”乐雯郡主是在想昨天皇后让太监和她说的话,皇后的提议是:让乐雯杀了沁舞,而皇后为郑怀义谋出路。乐雯郡主不知道皇后为什么想让沁舞死,但是乐雯知道一点,皇后是绝对不会吃亏的,所以气怒过后,乐雯郡主便冷静下来,和皇后谈交易,那等于是与虎谋皮,乐雯自认还没有那个手段。
算了,还是好好让习洛桀离不开自己才是正道。
算来离皇上赐婚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稳稳坐上将军夫人的宝座,其他的,一切靠后。
至于郑怀义,乐雯郡主有些头疼,她才知道,原来,郑怀义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这,乐雯郡主很是能理解母亲的寂寞,但是事情的尾巴也太长了些,想到和母亲争吵的事情,乐雯郡主便有些头疼。母亲竟然让自己求习洛桀放过郑怀义,毕竟这事情,只要习洛桀肯帮忙,郑怀义绝对能逃出去,但是你听听郑怀义他们在商议什么?里通外国,乐雯郡主不想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