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能到?”子阎坐到伤涯身边。最近乜冥很酣睡,只要是坐在马车上都会睡着,看上去很虚弱,现在又睡过去,她给他把过脉没有什么问题。
“今晚就能到。夫人还是进去吧!外面有些凉。”伤涯从来和她说话都是一个调子。
子阎没答伤涯的话,将头靠在马车木头上,她到这里还像个初生婴儿,她什么也不能做,她连保她自己这条命都还成问题,她也觉得很幸运,她逃开了那个男人。
“娘子!”乜冥走出来,口气急促。
子阎转过头看着他,一脸的惨白还有细细的汗水,子阎冲他笑笑,拉上他格外冰冷的手,站起身钻进马车,一进马车就被乜冥紧紧搂住,他的力气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怎么?做噩梦了?”子阎笑了笑,摸上他的头安慰。
“嗯。”又将她搂紧了些。
“梦见什么了?”
乜冥埋下身,梦见了什么······梦见了那件事又发生了,他保护不了她,她从自己身边消失了。
子阎顺着他的头发摸,“乖啦,没事!”
乜冥清灵的眼中有子阎看不见的复杂,“嗯。”
“娘子~你不要出去啦,就在这里陪我睡觉就好了。”乜冥又恢复平常样,对着她撒娇。
“我不是给你暖床的。”子阎翻了一个白眼。
“但是要抱着娘子我才睡得着。”
“那就不要睡了!”
“娘子,你好狠心啊!”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
伤涯在外,冷面的脸全是担忧。
夜里到了关寺,子阎抱着木盒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小和尚跑出来,施了一个礼,“三位施主这么晚了有何事?”
子阎对着小和尚点了点头,“我与夫君本是要赶路的,可天色已晚不知道小师父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歇息一夜?”
“施主请进!”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小和尚也不可能不放他们进去。
子阎走进去,乜冥在身后,小和尚看着乜冥愣住了,不过一会儿又缓过神来,让三人都进来后,关上门。
关寺是出了名的寺庙,宏伟的建筑自然不在话下,和孝冷国一样,他们尊的是那块所谓的灵石,正堂让人祭拜的不是圣佛而是一块巨大的奇形怪状的石头立在中央。
“施主是要烧香?”小和尚看着子阎盯着灵石。
“不用。”
“那贫僧带几位施主去厢房吧!”
子阎点了点头。关寺大厢房也大,可能是皇帝常常来祭祀的原因,每个厢房的要求都特别高。
“女施主就在这里歇息吧。两位男施主请到这边来。”小和尚对乜冥和伤涯说。
乜冥跟上子阎,“我就在这里。”
“这可不行。”寺庙的规矩很多,佛教圣地不允许男女住在一起,就算是夫妻也不行。
乜冥看了小和尚一眼,搂着子阎。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和尚闭上眼睛口里喃喃。
子阎斜斜瞪着乜冥,“去!”
“娘子~”嘟着嘴腻腻的喊。
“去!”说完,走进厢房,将几人关在门外。
乜冥盯着门掩嘴角轻轻笑。
“施主,这边请!”小和尚移过身子。
乜冥冷下脸,从小和尚身边经过,寒气外露,身上也只是淡淡的清灵,却让人不敢靠近。
子阎听见几人渐渐的走远,拿着木盒走出来,找那棵桃花树。
晃晃悠悠一半天,这个关寺实在是太大了,都找了好久了就还没看见那棵孝冷帝嘴里的桃花树。子阎经过一个厢房又一个厢房,突然停下脚,手中的木盒发烫,子阎看着木盒,刚想拿开,那股烫又在瞬间消失了,而抬头的对面就是一棵未开花的桃花树。
子阎走近,把木盒放在一旁,拿起旁边的木棍挖起来。
“你应该把它交给我!”空中的声音响起。
“交给你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子阎冷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离兮邪站在桃树枝上,望着蹲在桃花树下的女子,“他不会杀你。”
她知道他不会杀他,在她冲撞太后他帮她说话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杀了她,“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杀我,都说伴君如伴虎。”
离兮邪把目光移到木盒上,“把它交给我!”
“你认为可能吗?”子阎将木盒插进土堆里,站起身,退了几步看着离兮邪。
“你不该不听话!”离兮邪一跃而下,直接向子阎动手。
子阎一个转身,祭血丝随着她的准身射向离兮邪,离兮邪在空中身子一偏,避开了祭血丝,只是那少许的发丝落了下来。离兮邪看着子阎,他没和她动过手,他应该说她身手不凡,招招致命,能碰上他的人很少,虽然只是几根头发。
子阎眼睛冷下去,跑向离兮邪,祭血丝如灵蛇般使出的每一招都随着离兮邪。离兮邪一掌向子阎去,子阎偏过身,往离兮邪身后跑,祭血丝缠上他的手臂,子阎嘴角一抹笑意,瞬间那抹笑意消失,缠在离兮邪手臂上的祭血丝松开,向离兮邪面前去,那棵桃花树下的黑衣人去。
离兮邪也看着黑衣人手里的木盒,腰间的软剑抽出来,砍下拿着木盒的黑衣人的手。
“啊!”尖叫声出,手和木盒同时掉在地上。
‘啪’木盒掉在地上的那一刻也打开了。
子阎看着从木盒里掉出来的东西,眼矒收紧,那东西······
“杀了她!”在这声中,黑衣人都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