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阎推开门,还是红衫着身,却没有大红婚袍华丽,但子阎却是很满意,去了她面上的冷清和周身的寒意会给人一种她和和善的错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一直处于戒备的她,第一次真正熟睡,而且身旁还有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时辰的陌生人。
“娘子~”别看子阎不开心,乜冥可是开心极了,一看见子阎出来,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子阎挣脱开乜冥,身子微微偏了偏,看着乜冥一身打扮,冷漠的说:“你要和我一起去?”
乜冥捏住空荡荡的手,眼里划过一道伤,又扬起笑脸,“当然!”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她想他有十五年都未曾出现,难免有什么隐情,她不大喜欢强迫别人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娘……”乜冥像看懂了子阎的想法,又拉起子阎的手。
“乖,不用,乖乖等我回来,嗯?”子阎打断乜冥的话。
乜冥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王妃,宫里的公公来了!”凌晨时那个领事男子站在了子阎身旁。
“嗯。”
子阎在乜冥含情脉脉的目光下,头也不回的走出小院。
“伤涯。”乜冥望着已消失的身影,还不舍得收回目光,却对身旁的领事男子说。
伤涯对着乜冥道:“主上。”
“好好保护她。”
“是。”
他知道他的娘子一般人伤不了她,可是可有不少人对他的娘子垂涎的很,像是……那个人。
‘咕咕’车轮不停的转动,华丽的马车在热闹的街道行驶,速度不快不慢。子阎半个身子倚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养精蓄锐,不施胭脂平淡的小脸显出冷清,马车一路驶来,街道两边都站满了人。不是这些人没见过皇家马车,而是好奇这车里面进了炎府还能从炎王府走出来的炎王妃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看不见炎王妃呢!我看这炎王妃指不定是个什么美人,连把炎王都勾去了。”路人甲目光随着马车移动。
“美人是美人,但……咳咳。”路人乙压低的声音,“听说炎王妃是丞相府的一个丫鬟。”
“丫鬟?那还不是皇上摆明着让炎王难堪。”路人丁加入谈话。
“你见过炎王?十五年都没出现过的人,你能说他还在?”
“嘘!辱皇子你想杀头……”
“……”
虽然这些人都把声音压得很极低,但不差分毫的入了子阎的耳,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一阵怪异的风轻轻掀开帘子,又放下。子阎闭着双眸,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
“咳…”马车里出现一阵清咳。
子阎撅了下眉,睁开眼看着身旁多出来的一个人,纤细的手指放在腿上,有意的摆弄手指。
男子除了刚才的咳嗽外就没再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子阎。一身妖艳的红,和子阎身上的红像是极其融合,胳膊上的红印却比其它的红显得暗一点,淡淡的花茶味和血腥味充散在不大不小的马车里,一张比女人还娇柔妖媚的连让她都觉得惊华,嘴角挂着轻笑邪美到极致。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坐下去?”子阎玩弄手指,不慌不忙。
男子也笑得轻松,看着子阎玩着手指,“有何不可?”
话落,子阎倚着的身子坐起来,“那就要看看你有那样的命吗?”
男子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痕,红色的血液从看不见的一根银丝上滴下来,一滴,两滴。
“女人太狠心了可不可爱!”男子伸出细长的手指,拨动在子阎手指上连到自己脖子上的银丝,毫不在意自己脖子上的血落下。
子阎正眼对着眼前这个快被死亡带走却眼睛眨也不眨的男子,她是在眼前男人进来时就用她的‘祭血丝’缠上了他的脖子,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她‘祭血丝’的疼痛,又收紧银丝,“我从不杀无名之辈。”
“阎儿不觉得将我脖子上的银丝收起来,我们谈话会更愉快?”男子从子阎放电。
子阎听着称呼,眼里瞬间闪过杀气,又瞬间消失,手指动了动,男子脖子上只留下深深的血痕。
“我就知道阎儿不会这么狠心。”男子嘻嘻一笑,将被血染成暗红的轻衫对向子阎,语气可怜的话说:“阎儿,我受伤了。”
“你是狐狸?”子阎一挑眉,说出的话毫无厘头。
男子笑开了的脸一顿,又扭扭捏捏一半天,像个大姑娘似的,“原来你都知道。”
从他一进来她就知道,他身上极淡的血腥味其实是狐狸血,并非人血。
“你是谁?”
男子凑近子阎,身上的花茶味充入子阎鼻腔,红唇在她眼下微启,“君末殤。”
“如果不想死,最后离我远点。”
君末殤并不在意子阎的威胁,又靠近了点,嗯!清新的味道极其好闻,“如果,我说不呢?”
子阎看着越来越近的人,轻笑,“那……只有这样了!”子阎一伸手在君末殤失神之际一掌拍了下去,君末殤滚出马车。
车夫看见从马车里飘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急忙问:“王妃,出了何事?”
“无事。”马车渐渐远行。
君末殤站在街道中央,看着远行的马车,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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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你们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