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阳叫了起来,“冯六,你干什么?”眼神几乎喷火。
冯六看着柳如阳,意志坚定:“公子爷,原谅了。这女人是灾星,难得狗皇帝要找她,我们正好可用。待您和兄弟们脱险,我冯六愿自绝谢罪!但现在,得听我的!”说着,他手中的剑往里深探一分,我霎觉刺痛,不自觉地吸口冷气。疼痛令人清醒,我迷蒙着眼看眼前局势,两军正紧张对峙,情形剑拔弩张。周畅按住激动的柳如阳,他也站在冯六一边,“柳兄,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或许可以一试。”说着,他又回头警告冯六,“你小子把剑拿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许胡乱伤人!”
敌军回话,喊:“我们将军说了,她是你们主子的女人,你们爱杀便杀!”
冯六大笑,“是吗?那好!老子动手了,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说着,真举刀欲砍。
“慢慢慢!”敌军将领交头接耳一番,终有结论:“你们听着,只要你们将那个女人交给我们,我们可以让条出路。”
周畅站了出去,声音中气十足传转满山:“不可以,她必须随我们到安全之处,否则,我们性命堪忧。”
敌军低咒一阵,终还是不甘不愿让开一条路,并在周畅的要求下,撤退十里。
劫后余生,众人一扫疲惫,皆满脸喜气。冯六的剑刚撤下,柳如阳怒气十足的声音就威严喝:“拿下!”冯六挣扎,满脸愤慨不服,但有言在先,他没有辩驳。
脸上的戾气还未褪尽,柳如阳微笑着朝我张开双臂,柔声说:“书缓,过来。”我慢慢退却一步,却见他仍张着双手,鼓励一样呼唤:“过来,好吗?”我踌躇,犹疑,迟迟不敢挪步。衣裳上沾染了血迹,我仍在被劫为质的震惊中无法回神。他等得不耐烦,终于奔过来,一把将我抱住,紧紧箍在怀里,慢慢圈紧手臂,全然不顾我会被他勒痛。一瞬间,我想起了那个雷雨夜,他也是这般最先将我紧抱,心底的恐惧狂涌而出,我下意识使劲挣扎,然而他却越加将我圈紧。全身都在微颤,他低喝哀求:“乖!书缓,别动,让我抱一下,让我再多抱一下。”内心惴惴不安,我不敢动,静静伏在他胸口,聆听着他怦怦激烈的心跳而渐渐变得茫然。
“他知道了。”柳如阳闭眼,痛苦地开口。
理智蓦然归来,我一把推开他,强装镇定淡淡说:“且不正好?说明我又有了新用处。”
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鞭,柳如阳的脸色难看至极,但很快,他那无可宣泄的怒气似找到了突破口,他甩着眼刀瞪冯六,大有为红颜一怒斩手足的意思。我冷冷看他,语气极冲开口:“你要杀了救大家的功臣,让我灾星扫把星的罪名坐实么?”柳如阳闻言,顿时无措。冯六朝我冷哼一声,并不领情。我也不在乎,只顾扭头离开众人。虎头在周畅的示意下,一路追随在后。
待到无什人处,我这才颤摸着脖上的伤口战栗不已。细细的血珠慢慢沁出来,似乎还带着剑的利冷。明知事发突然无人授意,但我却忍不住猜忌怀疑,忍不住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