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不妙啊……”柳紫彤一边装模作样了把手伸到玉娥的鼻子下,一边惶恐地大声说道:“玉娥小姐真没气了,赶紧抱回酒楼请大夫啊!”
柳紫彤没了性命之忧,秦三少心里的这块病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乍死的表妹身上。因为不知道她们进楼府后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所以,他想都没想地抱起玉娥直奔酒楼。
人欢没好事!因为激动,玉娥竟然忘了自己是在乍死,被秦三少抱起的那一刻,那只本来软绵绵地垂着的胳膊,突然有了生命迹象,死死地搂紧了秦三少的后背。
不只是秦三少在尴尬中有了反应,就连一脸疑狐地盯着她的楼西兰也看出了门道。
“呵呵,这位小姐醒得真是时候,看样子不用请大夫了!”楼西兰揶揄地笑道。
柳紫彤大呼晦气,整好的包袱没给人背上,反而被臊了个大红脸。联想到玉娥盯着吹箫人的那种眼神,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你给我听好了,明天上午我还要带人来相亲!”紫彤可不想栽了自己的面子,她纵身一跃毫不客气地对返身想进府门的楼西兰说道。
“你以为你家小姐还会来吗?”楼西兰也不客气地道。
“嘻嘻,你以为我还会带那个花痴来啊!”一想到自己说走了嘴,柳紫彤又拿出了那种嘻皮笑脸的作派嘿嘿笑道:“楼小姐,明天你可要擦亮眼睛,我让你看看什么是大汉朝真正的美女!”
秦三少抱着紧紧贴在身上的玉娥,面相痛苦地皱着眉头。都说未婚女子身上释放出的是一股自然的体香,秦三少在玉娥身上闻到的却是沾在她裙子上面,那些荷底淤泥的腥臭味。
“秦兄,到家了也舍不得放手啊!”随后而来的紫彤,看到像狗皮膏药般贴在秦三少身上的玉娥,忍不住揶揄地打趣道。
秦三少又羞又急,却又不得发作。只得无奈地道:“柳兄,帮帮忙,把我把表妹放到床上。”
一楼东南角有一间很别致的书房,书房的里一间是秦三少的临时休息室。秦三少虽然有洁癖,却不得不把浑身污泥的玉娥放在这张床上。
玉娥眼见大功告成,没有再装不醒人事的必要。即使不用紫彤帮忙,她也会乖乖地躺到秦三少的床上。
紫彤见玉娥的手垂了下来,有躺在床上的意思,连忙又对秦三少说:“秦兄,玉娥小姐刚才落入荷塘,沾了满身臭泥,是不是先给玉娥小姐脱掉这身衣服,若是污了床,小姐躺在上面也不会很舒服。”
紫彤这话,本意是要讨好玉娥,让秦三少给她脱去外衣。谁承想狼狈的三少正好有了摆脱尴尬的机会。
“胖丫,快过来……”他连忙把悠悠醒来的玉娥放到前凸后撅的胖丫怀里,急切地吩咐道:“马上给小姐脱下脏了的外衣,拿回府里换一套。”说完,像躲瘟神似的逃出了房间。
玉娥的脸立马沉了下去,紫彤却有些哭笑不得。
“玉娥小姐,要不我来帮你脱……”
“下流!你给我滚!”玉娥突然间横眉立目,对着一脸讨好的紫彤恶狠狠地骂道。
紫彤竟然忘了现在的自己是个男人身份,本想继续讨好玉娥,没承想遭到她一顿臭骂。
这才叫一脚踩了臭狗屎!羞臊异常的紫彤还未从尴尬中回过味了,就听秦三少在外面揶揄地道:“柳贤弟,你还在里面磨蹭什么?难不成对我表妹有点意思?”
悲催的,不是一只脚踩了狗屎,而是两只脚都踩了!玉娥骂自己时又响又脆,全然没了半死不活的神态,怪不得秦三少会避在门外说风凉话。
秦三少,你们俩先给我得意着,赶明儿我再看你们的笑话。想到这里,紫彤连连作揖打恭地说道:“玉娥小姐骂的是,我这就滚,您是冰清玉洁之身,还望小姐立即脱下这身脏衣服,若不然臭气熏天哪!”
玉娥脸上刚有了得意之色,紫彤后半句含讥带讽的话又惹着了她。当她的脸在红一块,紫一块的愤怒中交替时,紫彤又嘻嘻地说道:“小姐,小的告辞了!”
秦三少坐在北向的桌子前,轻摇着折扇悠闲地品着茶。他既不看坐到桌旁的紫彤,也不问他们在楼府发生了什么,只是歪着嘴角,一脸得意。
紫彤并不和他较真,她随意地接过一脸奴相的小僮递来的茶,高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道:“秦兄,明天还要再相一次亲啊!”
“还想再折腾一次?”秦三少一愣神,知道紫彤话里有话。
紫彤并不给秦三少留下明白话,透过北向的窗户,看着大门紧闭的楼府,笑弯了的眼睛里泛着狡狭的光。
秦三少见紫彤笑得古怪,怕自己再被绕进去,立时改换了话题,带着讨好的意味说道:“柳老弟,我已经让下面准备了酒菜,你我二人小灼一杯如何?”
“秦兄的心意小弟领了,我今天没空,还是改日再奉陪吧!”一想到还有很多事需要提前安排,紫彤连忙推脱道。
秦三少还想继续相让,却见胖丫挟着玉娥的衣服,扭着笨拙的身子,一走三哆嗦地挤出房门。
“三少爷……”她扭捏做态地来到秦三少面前,带着花痴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秦三少,抻着破锣嗓子大呼小叫地道:“三少爷,到哪里洗小姐的衣服呀?”
秦三少连忙把头别过一边,浑身透着湿气的胖丫,就像一截前凸后鼓的榆木桩子。她不仅影响秦三少的视觉神经,还让他闻到了那股特有的腥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