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花玄雍默默的转身离去,心里虽然不舒服,却仍旧担心雪君此行的安危。一片羽曾说过,白霜行的实力不在一片羽之下,那该是何等惊人的实力?虽然花玄雍明知就算他与雪君一同前往,他们二人仍旧不可能是白霜行的对手,但花玄雍还是希望能够跟在雪君身边的,毕竟只有她在他眼前,他才会安心。
看着雪君一行人离去,一片羽才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走到明显六神无主的花玄雍面前,拍着花玄雍肩膀道:“喂喂喂,这可不像你啊,就算不能同行前往,也不用如此失魂落魄吧?用不用我也跟过去瞧瞧,顺便帮你保护她?”
“前辈真的愿意跑一趟?”听到一片羽的话,花玄雍瞬间打起精神来,一双眼眸立马恢复神采奕奕的模样,“其实前辈不需要保护她的安全,因为我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前辈只要跟过去看看就好。”
“好吧,谁让我欠你小子一条命呢,我这就跟过去瞧瞧。”显得很是无奈的一耸肩帮,一片羽迈开步子,跟上雪君他们一行人,前往红衣神教。
站在院中还未曾离开的风倚乐将花玄雍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从这番对话当中,风倚乐可以听得出,一片羽也必定知晓雪君的真实身份,包括她是女儿身的事实。风倚乐蹙着眉头望着花玄雍的背影,怪他不该把这件重要的事情透露给别人知晓,由此,风倚乐也可以推测出,一片羽是花玄雍十分信任的人,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差。
【红衣神教总坛——】
雪君三人随着接引之人来到了红衣神教的总坛,站在恢弘雄伟的大门前,雪君仰头望去,在心中感叹元泽大陆真是多土豪,一个一个的都把自己家门面修建得如此气派,他们凌字世家就不说了,毕竟是元泽大陆第一武林世家,门面太寒酸了也不像样子。可这红衣神教,创教不过短短数年而已,怎么也有资金把自家门面修建得如此阔气?
“三位,里面请吧,相信我们教主一定等候多时了。”负责邀请雪君的人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阴阳怪气的说道。
雪君连白霜行本人都见过了,自然就不会把这个小喽罗的阴阳怪气儿给放在眼里,遂一点头道:“有劳带路了。”
带路之人轻轻哼了一声,走在前面开始带路,到了大门的时候,带路之人掏出自己的令牌,给守卫之人看了一眼,这才带着雪君三人继续往里走去。这一路上,雪君都在观察四周环境,努力将路线记在脑子里,但是,她却发现,这里的地形、道路都十分的不普通,似乎有阵法相护。雪君不禁勾起唇角笑了笑,暗自嘲讽这布阵之人所布阵法实在拙劣。
几个人又走了许久,才来到一座建筑前,这是一座轩,四面通透,无墙无窗,四周只用帷幔与外界隔开。这座轩的前面有两样东西瞬间吸引了雪君的目光,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两具完好无损的人骨,正静静的站在这座轩的左右两边,如同两名守卫一般。雪君看到这一幕只是略感新奇而已,并没有过多的放映,倒是乔飞和苏永和两人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三位请在此稍候片刻,我们教主一会儿就到,我先告辞了。”阴阳怪气的语调,配上眼前的两具森森白骨,就算再怎么大胆的人也都会被吓出冷汗的。
雪君慢悠悠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带路之人,十分客气地道:“有劳尊使了,尊使请便吧。”
带路之人转身离开,很快便消失在视野当中;此地只剩下雪君三人,他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出声,四周安静的只剩下晨风悠悠回响。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人骨之上,在地面上映出影子,加上四周静谧的环境,显得格外诡异,若是胆小之人,怕是要被吓得尿裤子了。唯独雪君这个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仍旧能够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就在雪君等得无聊,开始打哈欠的时候,从四周各个地方涌出来许多人,这些人手持各种诡异兵器,将雪君三人团团围住,而后,白霜行才缓缓地走出来:“酒琴公子,几日不见,别爱无恙?”
“白教主多虑了,这才几日光景而已,就算变化再大,在下也依然是……无恙。”特地加重了‘无恙’两个字的声音,雪君无视眼前将他们包围之人,迈开脚步,缓缓走向白霜行,“倒是白教主,这几日的变化可是有些大呀。”
“酒琴公子,你可知道你面前的这两具白骨是因为何事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吗?”白霜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其中一具白骨的面前,一抬手,手掌覆上那具白骨的天灵盖。
雪君见多了凌风使用剔骨刀法将人剔成白骨,所以,白霜行想用这两具人骨来恐吓雪君,根本就是打错了算盘:“在下不知,不过,这两人死了以后仍旧可以得到白教主的重用,替白教主担起守卫的职责,可见这两人深得白教主的信任。”
“这两人犯了和酒琴公子你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自恃聪明,来威胁本教主。”背对着雪君而站的白霜行依旧保持着手搭在白骨上的动作,只是微微侧过头来,用眼角余光看着雪君。
之前说的好好的,现在突然想翻脸不认账了,她雪君可不吃这一套:“威胁?在下不知几时威胁过白教主了?之前布道大会一事是你我之间的合作,怎么变成威胁了?”
“合作?哼!说的真是好听。”放下搭在白骨上的手,白霜行蓦然转过身来,面对着雪君,表情上虽然透出几分冷意,但并不存在杀意。
未露杀意就代表事情还有转机,更或许,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白霜行所布的局,思及此,雪君不紧不慢地从腰间取下酒葫芦,道:“好听的话总比不好听的话更容易入耳不是,在下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若一个不小心,言语间得罪了白教主,那在下岂不是要死得很惨?”
“贪生怕死?哈哈!本教主只看到你胆大包天的一面,还真未发现你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白霜行蹙眉看着雪君的一举一动,他想不通雪君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孩子,怎么到了如此关头,还能够镇定如斯?
拔开葫芦塞子,雪君撩开斗笠上的黑纱,仰起头灌了一口酒水,满足的叹息一声道:“生命可是无价的,任何人都会无比珍惜自己的性命,在下也不例外,相信白教主亦是如此。”
“那你还敢前来赴约?你就不怕本教主一声令下将你格杀当场?”白霜行好奇问道。
“怕,当然怕,怎么可能不怕呢?但是在下知道,白教主是个聪明人,一定不会做出那种愚蠢的事情来,否则,在下就真的要怀疑在下的看人眼光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升高,温度也逐渐上升,站在太阳底下已经有些热了,所以,雪君便毫不客气的自顾自走到敞轩里避暑。
如此不客气的人,白霜行绝对是生平仅见,他无语的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包围的人退下,然后也走进轩内:“酒琴公子你也真能沉得住气,这么多天过去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之间的合作,后续该当如何?”
“后续?……”雪君故意拖长了尾音,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她走到一张矮桌后,在软垫上坐下来,胳膊搭在膝盖上,显得十分悠闲,“白教主,在下突然改变主意了,江湖之中众口悠悠,那些非议,在下怕承受不起,至于绝云剑嘛,在下还会想别的办法得到,你我之间的交易,就这样吧。”
“就这样?!岳瑞麟,你这是临阵变卦!当初提议做交易的人是你,如今反悔的还是你,岳瑞麟,你把本教主当什么了?!”听闻雪君的一番话,白霜行立马怒火上窜,想他堂堂一教之主,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耍着玩儿,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雪君仰起头来,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白霜行,她的激将法奏效了,不过接下来的谈判可就要更加小心了:“在下要帮白教主解决那么多麻烦,还要承受江湖中许多人的质疑,在下要付出的实在太多,而白教主您只需要帮在下取得绝云剑便可,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在下吃亏,太不划算了,所以在下要终止交易。”
“你只需要动动嘴,跑跑腿而已,而本教主却要亲自出马去办那件事,你居然还说是你吃亏?”现在白霜行真的有些怀疑雪君究竟是修佛之人还是个商人,怎会如此精明,一点儿亏都不愿意吃。
跟随雪君而来的乔飞二人很快便看穿了雪君的意图,她这明摆着是要坐地起价,要用最少的筹码换取最大的收获。明白了雪君的意思之后,乔飞和苏永和两个人都不禁抚了抚额头,在心中暗叹雪君好生奸诈,也都纷纷发誓,以后决不和雪君为敌,不然会‘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