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若是你能来这里,你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萧远勒住马缰,放眼眺望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心中幻化出与商幽梦双骑驰骋在草原上的情景:她飞扬的发丝,带着清清的馨香,与这空气合二为一;她策马的身影似一种舞姿,优美而动感;她的笑声比这黄莺的啼鸣更婉转,她的每一声:“萧大哥!”就如同让人吞食了纯良的蜜糖,甜到了心里,温暖到了五腑六脏,象是泼洒了满满一瓶子的蜜汁在心底里,漾满了心房。只要这样,只要这样就足够了。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幸福更幸福的呢?爱一个人,不是得到,而是看着她自由飞翔!
和六爷平乱之前,曾经答应过幽梦,待回来时便向国相提亲,然后便带着她到南疆定居,远离皇权争霸,远离一切纷乱复杂,给幽梦一片纯净的有如雨后天空的自由生活,让她快乐地生活。哪怕,只是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暮而息,也会是幸福的。只是,这种平凡的幸福离自己是多么地遥远,特别是在遇到幽梦以后,这个梦想越地发想去实践,也越发地离自己远去。
手握重兵的护国将军和当朝的太子妃的传奇故事,没有开始便已接近尾声。但,萧远不后悔,只要幽梦认可,幽梦同意,无论她做的是什么样的决定,萧远都无条件支持,只要,她幸福。
“萧将军,别来无恙啊!哈哈哈!”远远处沙泥飞践,一队战骑飞奔而至,为首一人金甲银刀,一脸络腮胡子,笑声却先人而至。
“呵,彦大头领,别来无恙!”萧远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虽有些不悦,但萧远仍是没有忘了礼数,即便是面对一个手下败将。
“萧将军,本王在王庭为萧将军设宴饯行,请!”彦开豁达的扬手示意。
“请!”萧远仍旧行了个礼,即便是手下败将,那也是个王爷。
“哈哈……”一进王庭内阁,酒肉的香味便飘了出来,彦开伸手:“萧将军,请上坐!”
“谢彦大头领。”萧远点头,坐在主宾座上。
“来呀,满酒!”彦开很欣赏萧远这种战场上的对手,输给这样的人,心服口服。
“是!”一阵燕语莺声,袅袅婷婷中走来几个南疆女子,分别跪在开和萧远的身边,满酒的满酒,布菜的布菜。
“哈哈,来呀,有酒有肉有美女,没有歌舞怎么行呢?来,歌舞!”彦开拍着大手,乐声悠扬而起,一队舞妓碎步而来,翩翩起舞。
“萧将军,来,这杯酒是阿奴敬你的。”身边一个女子满了一大杯酒递到萧远的唇边。
“哦……”萧远的心神被乐声勾起,木然地接过酒杯,透过这浅浅的酒影,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寒梅怒绽,雪浅雪深,有个女子欢喜地走到一株梅树下对自己说:‘萧大哥,你看,你看,我是第一个从这上面走过去的人呢,快看呀,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啊!’依希仿佛,这都是昨日的情景。想及此,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萧将军,请!”阿奴一见萧远对自己笑,不禁小小地得意起来,端了杯子与萧远的杯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萧远从遥远的记忆当中回味过来,有些歉意地对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报以一笑。
“请。”幽梦,世上再美的女人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你的美是他人无法看得到的,我很荣兴,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的美的人。
酒浅情深,只是,非斯人!
“萧将军,这是小女阿奴,一直仰慕将军,所以今天本王就破了个例,让她来陪萧将军好好地喝一杯,哈哈~”当爹的心意,谁都能看得明白,阿奴自是小女儿地娇羞问心垂首。
“呵,阿奴郡主果然是南疆黄莺,象极了我的一个故人。”萧远自也明白彦开的心意,所以,将话也挑明了。
“……”阿奴的脸色一白,萧将军这种兵不血刃的说话远比战场上的真正拼杀更伤人:“哼!”阿奴放下酒杯,滑下地央与一众舞姬共舞,眼神却一直未离开萧远。
“原来,萧将军早已有意中人,看来,是阿奴无福啊。可惜,本王以前有所不知,还向皇上奏请了为阿奴赐婚,这可怎么办?”彦开为自己的莽撞而懊恼。
“大头领,萧某已误了一个人的幸福,绝不能再误了阿奴郡主的幸福,望大头领体谅。皇上那边,萧某自会去说。”萧远这个郁闷,彦开哪都好,就是这个急性子让人受不了,这次又瞎好心,唉!
“萧将军啊,不知你这位知己……”彦开心里翻着白眼:谁不知道你至今未娶,是瞧不起我南疆女儿?啥时候你弄出一个知己来?敷衍你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她已嫁作他人妇,只是,错都在萧某身上,望大头领体谅。”萧远头疼,征战了四方,每一次战后基本都有美女相赠,女人在这些人的眼中,如同礼物一般,所以,他们根本不配拥有女人,更不配听到商幽梦的名字。
“即然如此,本王也不能强求,怪只怪,我们阿奴命薄福浅,哈哈,来,我们喝酒,喝酒!”彦开知道问也不会有结果。
“请。”萧远举起杯,却与舞池中的阿奴的眼神不期而遇,那眼中的愤怒与不甘显露无遗。唉,阿奴郡主,萧某的心,早已在多年前便已遗失,也从未想找回来过,也请你,忘记了萧远这个人吧!明日萧某便回京赴命,你我已无缘再聚,愿你早日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阿爹,我要去映月城,我到是要看一看这个萧远的红颜知己是什么样的人!”阿奴在宴后不服气地对彦开说。
“何必呢,你是阿爹最疼爱的孩子,是阿爹的心头肉,你非要争那个萧远有什么用啊,阿爹明日便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忘了萧远吧。”彦开也是无奈的,人家不想结这门亲,你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拿刀顶着人家的头吧,再说,动硬的也没打过不是么。
“我不信,我看得出来,萧远的眼中很孤独,根本就没有什么红颜知己,即便象他所说的有已嫁作他人妇,那他又何必苦苦追寻呢。阿爹,我一定要去,如果他的那个红颜知己果如他说的一般好,那我立刻回来南疆找个人嫁了,如果不是,我就求皇上为我赐婚。”
“任性!”彦开有些怒。
“哼,是女儿偷偷跑去映月城还是让女儿自己快乐地去,全凭阿爹的心思,反正您又不会关女儿一辈子!”阿奴一甩手冲了出去:姓萧的,我阿奴看中的东西和人,你敢说不行,门儿都没有。我才不管你什么红颜知己不知己的呢,我到了映月城就要皇上赐婚,我看你敢抗旨不成?
“这孩子真是宠坏了……”彦开头疼,三十个儿子,只阿奴这一个女儿,怎么舍得大声呼喝?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吓着,就这么疼到大的,唉……
于是,第二日萧远打道映月城时,阿奴便也随后启程,两支队伍浩浩荡荡开往映月城。多了个阿奴的加入,将来的映月皇城,又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