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杨若诗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清澈的溪水,脑中最闪亮的便是那六个字!
为什么要这么清啊,有没有搞错,别说鱼,连半条虾也没有啊,吃什么啊!苍天啊,你咋就不长眼睛啊,撞破男友劈腿,惨遭车袭,横空穿越,身心被虐不要紧,和饿死相比,那些都算个屁呀!目前最惨的是,太子也会饿的,没有能入口的东西,下一刻,自己就会从觅食者变成食物了啊!
“逮到鱼了吗?”凌大爷坐在溪边的石上吐纳了两个周天,又将断了的肋骨好好地接上,用碎衣捆了几块木板将自己的胸部固定好,这才缓缓走过来。
“不要,不要走过来!”杨若诗已感觉天越发地灰暗,光明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眼泪拼命地往下掉。
“怎么了?”凌大爷故作不知地看了看水里:“哦,半条鱼也没有,肚子可真是饿呢。”还用手抚了抚肚子,抬头看着哭得惨烈的杨若诗:“过来。”
“我……我去找找有没有别的吃的……”杨若诗哆嗦地说着就想跑。
“有腿跑的就是快啊。”凌若飞摸着下巴盯着她的腿,杨若诗的腿上立时鸡皮飞舞,冰凉冰凉的,像是这双腿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一般。
“你真的,要吃了我?”杨若诗脸色苍白,手却摸到了指甲尖儿上,银针啊银针,你一定要救我啊。
“你的‘味道’还不错呢。”凌若飞眼中满是笑意。
“可是我好久没洗澡了,一定是臭的,味道才不会好哩。”此味道非彼味道啊,诗诗!
“是啊,那你先去洗洗,洗好了叫我。”凌若飞抬头望了一眼渐渐直射的阳光,怕是快中午了啊:“不要想着逃走,有水源地方就会有狼。他们吃人的时候,从来不问先吃哪里的。”说完便悠哉地走远了。
“555555555”杨若诗低低地哭,直到此时她才明白,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时刻面对死亡。就象现在,有一只随时要将自己米西掉的家伙在看着自己,随时有可能和自己商量:你说,我是先吃你的左腿呢,还是右腿?怎会不让人联想到,凌大爷扯过自己的一条腿,放在嘴边咀嚼得香美,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血肉迸飞!而自己却还要在一边看着,象狗一样地仰视着蚕食自己一条腿的家伙,一想及此,浑身上下冒凉风,腹中一阵翻滚,哇地大吐特吐!
就在杨若诗坐在岸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股浓香传进鼻息,勾得杨若诗兴奋得大叫:“有香味,有香味!”有香味就一定有吃的啊,不顾小脚的疼痛,飞奔到上游时,却看到凌大太子正在烤一只小兔兔。
“香吗?”凌大太子一边转动棍子上的小兔子,一边上下打量着杨若诗:“不知道你的肉烤着会如何?”
“你都有兔子可以吃了,干嘛要吃我啊?”杨若诗刚蹦过来便被吓得站住。
“这兔子是给你吃的。”凌若飞嘴角含着一丝绝美的笑意,将小兔子递过来。
“给,给我的?”杨若诗饱受恐惧摧残的小心肝立时欢腾雀跃,喜极而泣:“谢谢,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饿死的!可是,我吃了兔子,你吃什么啊?”
“我吃你啊。”凌若飞略一俯身便欺到杨若诗眼前:“先将你养胖了,然后,慢,慢,地,‘吃’!”
“呼——”杨若诗手中的兔子PIA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如同傻掉了。
“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凌若飞又提起脚边的一只剥净的兔子继续放在火上烤。
原来,兔肉蘸眼泪的滋味这么难吃555555555
“你的脚怎么样了?”看她蹦得很欢的样子,应该早就没事了。
“还,还好。”只要你不吃我的腿,我哪都不错哩。
“给!”扯下一条兔腿递给杨若诗.
“我,我吃不下。”杨若诗内心凄惨,哪有心情吃东西哟。
“吃,吃哪补哪。”凌若飞把兔腿放到她手里。
吃哪补哪?吃兔子腿就补腿?呜哇~
“你说,”凌若飞凑过来,伸手抚上杨若诗那条坏了小脚却仍在发抖的腿:“兔子腿那么肥,你的腿都没多少肉,叫我从哪边开吃呢?”
“555555555555”杨若诗终是防线崩溃地放声大哭:“你竟然真的要吃了我555555555”
“是啊。”将人拉到怀里,声音轻得象是在呢喃般:“从脚吃呢,可能会痛很久嗳,因为从脚吃可能要吃几天也吃不完。不如,我从腿这边开始吃,从这里。”凌若飞的大手准确地按在了杨若诗的腿根处,轻轻按压。
“我……我,我……”杨若诗此时已是又惊又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魔爪在自己的腿上轻挤慢压,却一动也不会动了。
“再敢私逃,我就将你的两条腿都扯下来,烤熟了,我们,分享!”凌若飞笑咪咪地看着哭得唏哩哗啦的小人儿,说得云淡风清。
“不会不会,我再也不跑了,哪也不去,就,就留在你身边,哪都不去。”杨若飞终是感觉到了阳光又照了回来,腿目前是保住了。
“呵,我相信,你是最乖的。”凌若飞轻轻在那张小嘴上沾了一下,缓缓站起身:“真想,这辈子就在这里,哪也不去!”语气上,有一些悲凉和无奈,如果一直留在这里,她会陪着自己,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是多么地美好,没有权利,没有争斗,男耕女织,再生一堆孩子,共享天伦之乐,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人生啊!
生一堆孩子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