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几日不见便想爷了?”兰儿从心底里冷哂了一下,只要爷到哪一房侍妾留住都会给其她侍妾造成阴影,只有她汪兰儿从不在意这个,一个暖床的工具罢了,爷才不会将心思放在哪个女人的身上,爷的心里是容纳天下的,岂是几个女人能拴住心思的?就算是霜儿也不能,只是她将自己估得太高了,以为太子可以为她拒婚。拒婚啊,可知要娶的人是商家的掌上明珠,皇后娘娘认定了你,你一个小小的侧妃就能拦得住。
“兰姐姐说得哪里话来,听说……”如姬左右看了一眼,见丫头都离的远,于是凑过去兰儿耳边:“听说,太子爷大婚当夜,将太子妃强暴,血嘣了。”
“啪!”茶杯一下子掉在几上,茶汗洒出烫了汪兰儿的手指。
“兰主子……”杏儿刚要过来。
“出去!”汪兰挥手止住了杏儿,悄声问:“这种事,你听谁说的?”
“王嬷嬷了,当晚是王嬷嬷给太子妃换的衣服,里裤全是血,听说,那血从醉苏居的新床上一直延到池塘边上,太子妃不堪重负,跳池塘自尽未遂被救回来,宋涛忙了大半夜呢。”
“这话还是少传为妙,毕竟太子妃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若是此事传出府去,传进商相的耳中或是皇后娘娘的耳中,这太子府就难得安宁了。”汪兰手心里都是汗,回想昨日太子爷的反常,这太子妃莫不是真的有些问题了?血嘣啊,一想及身上便鸡皮疙瘩乱舞。
休息了几日,这副破身子到是个小强的性,竟然好了许多,可以慢慢下床走动,但太子有令,不得出醉苏居半步,特别是醉苏居门前的那个小池塘,在太子妃入府不足三天时便被填了满满的一池的土,那些可怜的金鱼便要自己动脑要如何能在泥土中游玩了。
要囚在这牢中三个月,三个月呀,有没搞错!三个月待在同一个地方,人是会长毛的!身上不长毛,心里早就长满了毛了怕不是!
“太子妃,太子爷吩咐,太子妃不可以离窗子太近了!”宫女面无表情地陈述。
“滚出去!”天天拉着个晚娘脸,谁爱看似的,杨若诗一个耳光扬了出去,打得宫女一个趔趄。
“你……”宫女红了眼睛跌坐在地上。
“来人!”杨若诗揉着右手。
“奴婢在!”一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进来,特别是看到地上的宫女时,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把这个该死的奴才给我拖出去,打八十大棍!”杨若诗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派头,一脸冷漠地说。
“太子妃饶命,饶命啊,太子妃!”宫女此时才吓破了胆子,哭号着扑过来想要抓住杨若诗的袖子。
“拉出去,还等什么!”杨若诗恨恨着:“忍你很久了,对主子不恭,还出言讥讽!”
“太子妃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宫女珠泪滚滚,无奈冲进来的另外几个体格健壮的太监将其拖着拉到门外。
“你吓傻了么?”杨若诗看着只顾在那哆嗦筛糠的小太监问。
“奴婢,奴婢……”小太监连话也说不全。
“怕么?”杨若诗勾起唇角,将手伸给他:“你扶我到院中看看他们施刑!”
“是,是……”小太监颤抖地站起来扶着杨若诗,一步一个趔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杨若诗扶着小太监呢。
院子里站了十几个宫女太监嬷嬷的,那小宫女被按在一张凳子上,有太监给杨若诗搬了一张椅子来,扶她坐下,更有懂事的宫女此时更是来了眼利见,抱了一个暖手的炉子放在杨若诗的手边。
“还不动手!”杨若诗沉着声音。
“是!”两个掌刑的太监立时应声。
“啪!啪……”棍子打在宫女的臀部。
“啊——太子妃饶命——啊——饶命,啊——”宫女的惨叫声震天动地。
杨若诗心里也是怕着的,演戏的时候毕竟是假的,而这是活生生的真打在人的身上,纵是铁石做的心肠也是有些怕的,况且,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丫头给打得血肉模糊。
冷冷地扫了一眼立在院子里的其他奴才,杀一儆百,看他们还敢不敢对她不敬了!棍子敲在人身上疼是疼,但就当演戏好了,狠不下心来,将来受罪的人就只有她自己,这丫头完全是自找的,以为太子对太子妃不好,就等于她这个奴才也可以对太子妃不敬。
“商幽梦!”凌若飞刚回府就听到下人通报,太子妃在醉苏居棍打一个奴才,不禁恨从胆边生,奴才也是人好不好?说打就打的吗?
一进醉苏居便看到这血腥的一幕,两个太监按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丫头,另外两个手持木棍一边数着一边往丫头身上招呼着。
“还不住手!”凌若飞一步跨到商幽梦的面前,她还有心思喝茶?一众奴才不晓得人家两口子玩什么把戏,忙跪在地上不敢喘大气。
“见过太子爷!”杨若诗缓缓起身,盈盈而礼,一弘长发随着弯身的动作,瀑洒倾泻,差一点就迷惑了人的眼睛。
“商幽梦,你最好给本太子一个交待!”凌若飞怒瞪着眼前这个妖异的蛇女,对,蛇女,毒蛇,有毒的美女蛇!
“臣妾只是惩戒这个奴才的不敬之罪!臣妾就是再不入太子爷的眼,也是皇上亲赐的太子妃,哪容一个奴才呼来喝去的百般刁难?即便是臣妾不追究,身为太子妃的夫君的太子爷也会给臣妾讨个公道吧,至少要让这些奴才们知晓,太子是娶了太子妃回来,而不是给这些奴才娶奴才回来听她役使的!”
“你……”凌若飞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拳头,狠狠地看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丫头:“好端端一个人,让你打成这样,你这妇人之心怎地如此狠毒?”商家的女人,果然狠绝。
“与太子的浴血奋战,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至少我没有想要她命的心思!”杨若诗将目光投向远方,不再看他。
“你!”凌若飞彻底暴怒了,一步冲过来掐住杨若诗的脖子,狠狠地掐住。他最讨厌谁提到浴血奋战这几个字,在朝堂上,谁一提到血,他都条件反射,偏是这个女人非要提,非要提,非要提。
眼前的脸孔逐渐模糊不清,幻化成了于骞扭曲的脸,杨若诗浅笑,于骞,我死以后,你会不会自责一些?因为你,我努力了二十几年的事业毁于一旦,为了你,我连命都没有了,看不到你痛苦,真是件让人死也不安心的事呢!
凌若飞惊异地发现,这个死女人原本涨红变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那笑意竟然满是讽刺,象是在嘲笑他的无措,嘲笑他的施暴,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的疯狂。
“太子爷,太子妃她……”刚刚那个吓得半死的小太监看到杨若诗越发虚软的身体,吓得大叫起来。
“啊!”凌若飞突地惊醒,差一点又上了她的当,双松一松,杨若诗便如一瓣白莲向着地面滑去,眼看人就倒在地上,凌若飞一把将之捞起,探了一下鼻息,早已气息全无!
“商幽梦,商幽梦,商……”她死了?她死了?她……
“快传诏宋公子!”凌若飞抱着杨若诗的身体冲回醉苏居的卧房,安置在床上,拍着她青白的脸孔:“商幽梦,商幽梦,你给本太子醒过来,你想就这样逃走了,门都没有!”
一无反应!怎么办?怎么办?转了几个圈,突然想起宋涛给他说过的急救方法,不管了,暂且一试!
附上身体,掰开她的口,用嘴巴度气给她——人口呼吸!
“咳……”杨若诗咳得泪眼婆娑,张大眼睛时,便看到凌若飞的血盆大口又将逼近,本能反应,一巴掌扬了过去。
“啪!”打得响亮。
“你……”凌若飞惊怒之余抚上了脸,触痛之下竟然摸到一溜血:“你这个贱人!”举手要打。
“太子爷!”宋涛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及时拉住了太子的手,再扫一眼床上那女子满眼的愤恨,以及她颈间的掐痕,若是再迟一步,怕是这女子便不必看明日的太阳了。
“滚回去!”现在才来,害我白挨了一巴掌,竟然给打了一巴掌,真是岂有此理!
“那个……”宋涛指了指床上的杨若诗,又指了指暴龙。
“再指时将你的手剁下来!”凌若飞怒然转身。
“那个,太子,太子,等等臣,等……”宋涛慌忙追出去。
唉,死亡太可怕哩!杨若诗摸摸脖子,还疼着呢。
“来人!”
“太,太子妃!”小太监哆嗦着跪在门边儿。
“还有二十四下没有打呢,继续!你,扶我出去!”
“是……”小太监又一次上前扶着杨若诗出门,院内吓破胆的奴才们仍在那跪着,刚刚太子想掐死太子妃的事实大家亲眼所见,可是,刚刚太子抱着太子妃大声疾呼的情景大家也有目共睹,如今太子爷又怒冲冲离去,到底要奴才们如何做啊?
“继续,把没打完的打完了,然后发落到浣衣院去,本宫不想再看到这个死奴才!”留你一命算是便宜你了。
凌若飞大口喝茶,喝茶,喝茶!心口碎大石,碎大石!
刚刚是怎么了?看到她那凄绝的笑时,心竟然颤抖,舍不得痛下杀手了?当触到她的唇时,那种香甜的气息,柔软的唇瓣,至今还让人有所回味,就象那日抱起她时,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几日都能感觉萦绕鼻息一般,那合着中药的味道哦!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香甜依旧!
“差点又上当吧?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就惹大祸了你!”宋涛自是吓得不轻,太子掐死新婚太子妃这事传出去,映月王朝还不乱成粥?
“以后,得离她远些!”凌若飞作了最终决定。
“早就说你们要保持安全距离的不是?最好保持在十米左右,以防你狂性大发再度冲上去!真怀疑,你有特别的爱好……”宋涛的眼睛从上到下一顿扫瞄,特别是在扫到某部位的时候,刻意地盯了一下下,顿时让凌若飞感到,那部位有些火烧火燎之意。
“滚!”凌若飞一茶杯又飞出去,宋涛这次很聪明,借着茶杯之势遁掉!
自此,太子妃严惩恶奴之事传遍了太子府,再也没有奴才敢对太子妃不惧怕的,到是太子,并没有因为太子妃严惩奴才而怒火或是阻止,而是更换了大批的奴才给太子妃使唤,唯独留下了那日出声唤醒太子的那个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