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一脸的倨傲。
“那明摆着是脑子进水了吧。”梵正怒气未消,“知道还拦。”
我满不在乎地笑:“我只是有那么瞬间的冲动,想去拦,于是我就真的去拦了。”
“不知道一个不好的话就会死掉。”
“我从来就不担心自己死掉。”
“疯子,真的是做事不计后果的疯子。”梵正气得一顿乱跳。
“那你自己在以前的诸多事情中还不是一样的,我行我素。”我对他完全没有好感,语气冰冷。
梵正邪邪一笑:“那你的下一句话是不是想说,我们是一样的,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们永远不可能是一样的人。”可能真的是淋了太久的雨,我有了轻微的咳嗽。
“是吗?”梵正不置可否。“现在都如此狼狈了,还是如此死撑自尊。你那自以为是的骄傲,对叫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还是你自欺欺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没有自欺欺人。”我勃然一怒。
“那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待在这淋浴也是好好玩,也是你人生乐趣中的一部分。”梵正冷笑。
我一时语塞,但还是要强地回了一句,“我的事情,要不管?”
“如果我说我要管呢?”
“那就是你自作多情。”
“我这人没自作多情的习惯。”梵正的笑还是那般酷,他用手弄了弄搭在前额的头发,一如我初见连城的那个雨夜。这个和连城一样有着轩朗眉目的男子,为何他身上的气息总是让我有时空间隔的陌生感呢?梵正续道,“所以从今晚你拦下我车的那一刻起,我就下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我竟然傻傻一问。
“让你爱上我。”
“做白日梦。”
“在一万种自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之后,谁也不知道第一万零一种是不是注定的可能的。”他慢慢走近我,“所以请不要如此急着去下不成定论的定论,我怕你到时候会嘲笑自己的无知。”
“没可能,我顾青城的喜好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指点。”
意外的,梵正的脸上竟然挂上了一丝和煦。他已经走近了我。这时我可以清晰嗅到他口腔的味道。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就他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有如此干净的味道。这样的味道竟然还让我有过瞬间的沉迷。
梵正说话:“声色俱厉的话语,其实正是说话者心虚的表现,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的。”
“我干嘛要心虚?”他的眼神很粘人,让我突然很乱。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尽管当局者迷,但是如果我这个旁观者说出来,你不免又要死死抵赖,说我自恋过甚了。而其实,我这人或许缺点是很多。但自恋,还是真的不是我的习惯。”
“你不要跟我讲什么习惯。而你这人,怕是也没什么高尚的习惯的。”
梵正不在意一笑:“这个确实,而一个人出来淋雨就是你所谓的高尚的习惯么?”
“让你管?”
“嗯,我今晚就偏偏管定了。”他放肆地用手捉住我的下巴,一张脸凑了过来。
“你要干嘛?”
“你想要我干嘛?”
“我想要你什么都不干。”我急了。
“那你以为我会干嘛呢?”梵正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调侃语气。
“我怎么知道你的肮脏想法?”
“是你自己的想法开始肮脏了吧。”
我用力推他,推不动,“我没有,你这该死的家伙最好是不要有什么不纯良的想法。”
“什么想法才是不纯良的呢?”
“你自己知道。”
“可是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你淋雨后素颜朝天的样子,这个想法也不纯良么?”梵正古怪一笑。
“啊?”我猜不透他的心了。而在以前,我一直都以为,我是很轻易就可以通过一个男人的眼睛而猜透他的心的。可今天,我一败涂地。
“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么?我不介意一试。”
“没有啦。”我生出了对这个表里不如一的男子的恐惧之情,“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拿开你的脏手。”
“并不见得就是脏手吧,说必定你以后会乐此不疲地去牵呢。”
我愈说愈乱,头脑开始晕沉,“可是我不管了。”
“嗯,”他还是捏着我的下巴不放,“可以吻你么?”
这个问题,我脑中一蒙,“什么意思。”但我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就狠狠地吻住了我的舌,粗暴至极。我挣脱不了,两行泪水和雨水而流。
他却是突然抬头:“你哭了。雨水中有苦的味道。”
然后梵正亦是开始悲伤,“青城,你为什么要哭泣呢?为什么呢?”
是不是你一直在将我看轻,抑或是从一开始,你就画地为牢,禁止幸福——禁止我给你幸福。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从见你第一眼,我的心就乱了。命定的,你是我的黑色禁药。
黑色禁药,禁止幸福。
我拿什么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