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因为公司有事而早早走了,卓西门与蓝小楼根本没来上课,我是要打的回家了。昏暗的路灯艰难的撑起一小片光亮,我站在回忆与明天交汇点上乞求着记忆的凌乱不再吻合……
我艰难地举手,叫TAXI。然后我就看见了曾婵娟和柳湄,她们慢慢向我走来。我尽量保持微笑,使自己看起来优雅点。
曾婵娟过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我的大腿就是一踢:“就你缠着蓝小楼。”
我吃痛跪倒在地,心中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你疯了吗?”
“我是被你逼疯的。”柳湄过来,抓住我的双手。然后曾婵娟的一记耳光就扇了过来,“不要总是以为自己很漂亮,够本钱,就可以抓着别人想要的东西不放手。要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你的。”
我嘴角一时大肿,舌头舔处有一股腥味。我大喝:“你们要干什么?”
柳湄抱着我使劲往后拖:“我们是想看看,当美丽全部被踩置于地的时候,你会有怎样的一场丑陋。”她把我挤到路灯杆下,“让我看看你是如何一场丑陋。”
我一时悲伤,比起高子敬那次的胁迫更大的悲伤。
当一个女人开始把嫉妒变成怨恨的时候,她们就用另一种伤害去填补内心的缺陷,用掩耳盗鸣的方式弥补内心的不足。而现在,这两个女人就是这样的。
我开始害怕,一边用手不断阻拦柳湄的狂掐,一边用脚去赶曾婵娟。女人恶毒的时候更甚老虎,这句话真的经典至极。现在,我濒临崩溃。
爱与痛的边缘就是一场无关的虐待么?
为什么当上天赋予美丽的时候你接受就叫红颜祸水,不接受就叫暴殄天物呢?
我想美丽的女人之间的战争,真的是实实在在的丑陋。
曾婵娟用手揪住我的一缕长发,我痛得弯腰低头。然后柳湄出手,一拳接一拳砸在我的背上。平常的小痛小痒我都感觉受不了,现在更是不争气的眼泪往外冒,狼狈至极。
柳湄笑,狠笑:“这就是你的高贵优雅么?你想一想,如果连城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会做何想法。”
曾婵娟也笑,恨笑:“这就是撕开伪饰,卸下伪装之后的你的真实,我让你清高,让你自以为是。”两记耳光又恨恨地甩了过来。
我也突然发狠了:“你们是想让我死么?”
“不是,我们怎么舍得,我们只是想叫你生不如死罢了。”柳湄道,“婵娟,会不会有人过来,我们拖到里面去。”曾婵娟想了想说好,二人把我拖道绿化带中,继续拳打脚踢。
“你们真的太过残忍!”我大口喘气,“难道不怕我报复么?”
“哎哟,我们好怕呀。”曾婵娟踢我一脚,“我们最怕的就是你不报复。”
然后我只有咬牙,算你们狠。可是呢,我又如何甘心。我的美丽如何能承受这样一场践踏。我不禁想起了给卞赛赛卜算时的情形。嗯,那个术士,嗯,教我的方术。
方术。我就像是抓住了溺水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是教过我一点障眼法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目不能视物么。这个时候也不管灵不灵了。我咬牙,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在挣扎中摘在几片树叶,就着口中的鲜血念了几个字,夹起就往曾婵娟的眼睛上贴去。柳湄大笑:“顾青城,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装神弄鬼。看我不弄死你。”
见她的狰狞模样我顿时心生绝望,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是不能全信的,就如这次。哪知曾婵娟却是突然大叫起来,“我的右眼灰蒙蒙的,看不见了。”
柳湄吓了一跳,我也吓了一跳。竟然,凑效了。柳湄忙过去把曾婵娟扶住:“丫头片子,你用了什么巫术?”我的眼神冷厉起来,“你是否也要试上一试?”柳湄霎时脸色大变,看曾婵娟惨厉的模样,扶起来迅速跑到路边,叫车而去。
而我,也被她们两个整得虚脱了。赶走了她们两个,心中却是没有半分喜悦之气。我知道我该回家了,应该像城市中孤独的流浪人借着街灯去寻找家的方向……可是看着满地散落的东西,我终于知道我的有心无力。
………………
我的影子最终还是被拉长,一路追逐,一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