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在选曲上颇费了一番心思,她加入了许多中国古典乐的曲目,在罗曼老师的指导下亲自改编。演奏会的时间定在了大年初五。
而孙家那边传来了好消息,门票才开票三天就完全售罄。这边,紫阳也已经推掉了所有通告,专心为音乐会做着准备。
顺手推舟,孙尚荣夫妇邀请徐晚晴和紫阳一起回国过年。二人都没有推辞,应允前往。
在机场,孙鸿去拿登机牌的时候,徐晚晴问:“紫阳,你确保你这次回去不会有意外的状况出现?”
“小姨,你在害怕什么?”紫阳脸上挂着一抹淡笑。
“你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先是音乐会,然后是结婚,我总觉得你这两件事情都答应的太爽快了。”徐晚晴定定的注视着她,“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会回国的,你怕你一回国就忍不住……”说到这里,她闭住了嘴巴,观察着紫阳的反应。
“小姨,不会有事的。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孙鸿结婚了,我已经伤害过一个男人了,我不能在伤害另一个深爱我的男人。我的一生似乎没有拥有过完整的东西,孙鸿是我拥有的第一份完整,我会好好珍惜的。”紫阳眼里有着悲伤,“我哪敢去找肖骅,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脸面对他。我宁愿做一个彻底的坏女人,也不要流着可耻的眼泪去让他体谅我的难处。”
徐晚晴眼里的担忧更深了:“紫阳,既然决定永远放弃,为何要这么悲哀?既然决定做坏女人了,就更应该洒脱起来。”
“我会的,小姨,放心吧!我管得住自己。”她凄凉一笑,“更何况我是真的爱孙鸿的!”
“爱他就开心起来,把你对肖骅的那一份抱歉和痛苦转化成对孙鸿的爱,好好的走以后的路。”徐晚晴说。
“知道了,小姨。”紫阳笑得力不从心,她看着孙鸿的身影,努力挥去心里的寥落。
当飞机腾空而起,将这个异国他乡渐渐拉远后,紫阳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近乡情怯。她一边期待,一边不安。
阔别五年的黄土地,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父母的墓前又否有人添上新花?她真是个狠心的女儿,五年了,她从来没有想去看看他们。为了躲避肖骅,她甚至连父母都要选择忘记。
——她不想去想,可她忍不住算着肖骅有没有出来了,又出来多久了?
——肖妈妈现在还好吗,那头白发有没有伤了肖骅的心?他们母子现在过得如何,是否已经忘记她了?
——院子里那株天堂鸟,是否还在盛开,或者早就已经枯萎了?
她不想想,可她却无意识中想的更多,更多……
钱凤茹亲自接的机,几个保镖左右护着他们一行人从机场里出来分别上了孙家的两辆豪华房车。当车子进入孙家的庄园式房子里,紫阳忽然开起了玩笑:“孙鸿,我认为音乐会的场地费可以免了,你家这么大的院子,完全够容纳个五六千人吧!”
“如果加上后花园的话,应该够一万人左右。”孙鸿霸气的补充道。
紫阳笑笑,不再理他。对这样的豪门,她却没有太多惊喜和感叹。她想的是这个城市和那个小县城的距离。确切的说,她还没有回到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