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骅默然了，这个问题他想过千百遍了，他不想否认李亮的强词夺理，确实，经历过县城苦寻不到的惨痛经历，现在确实让他轻松和心安很多——起码，他知道母亲活着，知道自己可以见到她。
——人，总是在形式面前一次次的妥协、退让，直到让形式完全掌控自己。
“李亮，灵儿只是你表妹，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他问。这个问题他一直都很好奇。
“他不是我的表妹，他是我的亲妹妹。”李亮幽幽的说，“我、李天、灵儿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灵儿出生的时候，我爸妈因为交不起超生的罚款，所以才把灵儿送给没有孩子的姑父姑母抚养。”他看着肖骅，“这件事情，灵儿一直都不知道，包括李天也都不知道。”
肖骅怔了一下，轻轻的说：
“李亮，为了灵儿，为了你的家人，少沾点血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血债血尝的因果道理。”
“不要尝试着教训我，你小子还嫩着呢！”李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是，李哥！”肖骅玩世不恭的笑笑。
李亮点燃了一只雪茄，递给肖骅，然后又重新为自己点了一只，吐了个烟圈后，幽幽的问：“肖骅，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大排档，我和灵儿碰到了朴东宇，灵儿认出了他，我就去追。在那个巷子里，我们打了起来，结果无意中我用他带的锉刀捅死了他。就是这么简单。”
“这件事情和灵儿没有关系？”
“没有，她只是被吓到了。李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求你不要问她什么。她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我不会问她的。”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肖骅无力的问：“尸体你会怎办办？”
“不会有尸体的。”李亮短促而自信的说了一句。
肖骅不再问了，他用力的支撑着身体，虽然很想就此睡过去，可他必须先守住唐灵儿——这个他不再无动于衷的女孩！
就在他们俩吞云吐雾各自陷入各自的思绪里时，灵儿裹着一条浴巾湿淋淋的从卧室里出来。两人赶紧掐灭了雪茄，仍在了近手边的垃圾桶里。各自挥手赶了赶凝结在自己面前的烟雾，似乎想把这烟味淡化掉，掩盖犯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