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奇怪的看着我,直到我开始怀疑自已的仪表是否有问题,以为脸上或是身上有什么不对劲时,她才满脸怀疑地说:“你确定,你会生儿子!?”
“当然,我就是要生儿子。”我自信满满地说。
“拜托,你是女人好不好?也这样重男轻女!鄙视你!”她猛吸一口气,愤愤地反对。
我一本正经地教育她说:“这不是重男轻女的问题。女孩子虽然可以打扮成洋娃娃玩,但是生儿子就不用整天担心被坏男人拐走,只需要教他去勾引别人的女儿就行了,多好。”
朋友只好汗滴滴。
三年前,我生了个儿子。
因为听到哭声后,我第一句话是说:“宝宝呢,抱来给我看看!”
某个人就以为我已经给儿子取名叫宝宝,再后来,另外四个人觉得宝宝这个名字非常好。于是,我儿子的名字叫宝宝。在我努力争取下,终于众人许可,在宝宝上学前再给取个大名,只是我一时大意给忘了,这个年代,孩子不一定会进学堂。
该有的姓,没给他冠上,因为我不想每天叫宝宝名字时想起他,实际上每次看到宝宝时依然会想起他。
有人说如果是彼此的思念,那便是一种幸福,如果是单向的相思,那便是一种哀怨。而对于我,两种皆不是。我想起他,或许因为他是我第一个男人,而且到目前为止唯一的那一个;我想起他,也许是因为,分别后发现,自已是多么深刻地爱过一个人,甚至爱到放手。
俗话说,珍惜眼前人。而眼前,那个很想把姓氏送给宝宝的人,我也曾爱过,但现在,不知道是否是时间久了,反而有点开始不确定,不知道自已是否真的爱他。
做为一个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不是形体,而是思想。在我没弄清楚自已的想法,甚至还越来越糊涂的时候,绝不可能让宝宝冠上他的姓。
对于前世的姓名,我已经不愿意再提,因为那属于另一段时光,而现在的姓名,与我也无特别情份,所以,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我的儿子叫宝宝,只叫宝宝。
我印象中,小孩子一般一岁左右开始会走路,一岁半到两岁会说话。可不知道是因为怀着他时被调理得太好,还是当时我的运动量太足,8个月左右的宝宝就开始走路了,大概12个月左右,他已经能清独立行走和说话,在家中四老的特训下,一岁半时宝宝已经明白认得众多草药,还有毒药。
想到这里便有点哭笑不得,这宝宝似乎不太像我儿子。这家中四老,便更有趣了,想到他们,笑容便爬上我的脸。
“开饭了。”一个圆滚滚的肉球,悄然地站立在旁边。
“啊。”我神游的思绪硬是给打断了。
看到这个肉球,又想起那个人,如果哪天遇上,他是否能认出,这便是他的骨肉?伸手搂过他,把脑袋搁上小肩膀上蹭蹭。
“宝宝。”这就是我儿子。圆圆的身子上面,有个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上,长着圆圆的眼睛很大。照理说全是圆圆的,这家伙一定很可爱,实际上也真的很可爱,当然只是乖乖地坐着不说话时。
宝宝任着我蹭了大约十秒,便伸手圆圆的小手,推开我,一脸严肃的问:“妈妈,你在想什么?”
“宝宝,你才三岁多这么一点点,不要这样大人气!”我伸手用大拇指扣上小拇指,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宝宝要保护妈妈!”他坚持。儿子长大了保护妈妈当然对的,现在让一个三岁的娃对我说要保护我,真是汗颜。我绝对、真的、没有这样教育过他。
“妈妈知道,宝宝还小,长大了再保护妈妈,好不好?”我安慰宝宝,这个世界没有新华书店,没有人撰写育儿经,没有网络,自然也上不了那些妈咪育儿论坛,理论上孩子要多鼓励,而不是打击。
“宝宝已经长大了!”宝宝瞪我。
“我们去吃饭,不然奶奶们等急了。”以免宝宝再与我争长大与保护的问题,赶紧从椅子上起来,牵起宝宝的手,拉着他往院子外面走。
我牵着他的手,往竹园去,只有这时,才觉得他像正常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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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老爷爷、奶奶、爷爷。”宝宝一个个的喊人,真是有礼貌,哪知道下一句话便就让我塌台了,“我把妈妈带来了。”
“对不起,爷爷奶奶、爹爹娘,让您们等我了。”我和四位老人打招呼时,宝宝已经放开我的手,自已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只好延迟教育宝宝的时间,一会饭后再告诉他不能睁眼说瞎话,明明是妈妈带他回来的。
桌边坐着的四位,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我称呼为爷爷、奶奶的那两位,是宝宝嘴里的老爷爷、老奶奶,宇飞是他们的孙子。两位老人年纪已过百,头发已全白,身子却很硬朗,面色红润,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姣好颜容。所谓的鹤发童颜,大概也就是如此。
至于那称为爹娘的两位年纪已老大不小了,早超过60岁了,但是两人却穿着儿童版的服装,爹爹腰上还别着个拨浪鼓。在现代只见过童装有仿成人的版型款式,却没见过,放大版的绝对童装穿在白发老人身上。
他们当然这不是我爸妈,是宇飞的,只是认了我这个干女儿后,我嫌干爹干娘别扭,就直接叫爹娘了。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甚是好奇。后来才知道他们穿成这样,只是想让爷爷奶奶高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还好即使回到百花谷,宇飞依旧与以前没什么差别,不然,如果他也要穿童装,那就得穿开档裤了,想到就吓吓。
“丫头来了,坐这边来。”娘向我招手。
“是。”我乖乖的走到娘的身边,坐下。
“身子还好吧?”对面的奶奶问我。
“我很好,谢谢奶奶关心。”我笑盈盈地看着慈祥的老人。
年轻人的身子竟然比这些老人都弱,真是让我羞愧。也曾想过,练点武,强强身,但到最后都只是想想而已。
“宇飞呢?”我没见到宇飞,还差一个也。
“小柳奶奶病了,宇叔叔去看病了。”坐在对面爷爷奶奶中间的宝宝,一边享受着二老给他供应的水果、糕点,一边好心的回答我的问题。
“丫头,呆在院子里是不是很无聊?”娘见我头发有点乱,刚才靠椅子上弄乱了,起身直接过来了,也没整理,娘帮我理理头发,“无聊的话就过来陪我们做药,或者让飞儿陪你出去透透气。”
我想了想,决定先告诉四位老人。
“爷爷奶奶、爹爹娘,我想带宝宝出去走走。”
最近老是心绪不宁,或许是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了,也可能是宝宝的学习能力超乎我的想象力,他跟随四位老人学习药理毒性,变得已经不像宝宝了。心里有点担心,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先吃完饭,再出去吧。”娘温柔的看着我。爷爷一般只和对奶奶讲话,而爹爹也只是看着娘,家里这两个男人似乎都懒得理别人,对宝宝倒挺亲切,常常也会抱着玩玩。
“不是。我说的是出谷。”我一语完毕,五个人的视线终于都落到我身上。
奶奶问:“怎么了?是不是和飞儿闹别扭了?”
我赶紧说:“没有、没有。宇飞脾气那么好,怎么会和我闹别扭。百花谷很美,住着很舒服,我只是想带宝宝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宝宝才三岁多,等他再长大些,再让他自已出去闯荡一番。”奶奶摸摸宝宝的脑袋,甚是不舍,“再说,丫头你身子这么弱,又没武功,出去太不安全了。”
“可是……”
我还没说完,宝宝却抢先了:“宝宝已经长大了,能保护妈妈。”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说,宝宝的话刚好缓解了一下我的压力,却也让老人们呆了一下。
“宝宝,你想出谷?”奶奶问搂在怀里的宝宝。
“妈妈想出谷,刚才靠在椅子上想得快睡着了。”宝宝一本正经地说,“老爷爷老奶奶、爷爷奶奶,还有宇叔叔,都说宝宝可以保护妈妈了。”
这宝宝怎么什么都抖出来讲,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刚才靠椅子上是在想这个问题了,虽然我是真的想过。
“倾倾,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宇飞站在门口,看样子都听到了。
“我已经想了好几日,想近几日出去吧。”看着宇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心安。
“那过两天再走吧,我先帮你准备些东西带着。”宇飞笑着帮我决定。
奶奶愣愣地看着宇飞,然后便笑了。
“那飞儿你准备下,该带的东西千万别落下哦。”
“是,奶奶。”
身边,娘心疼地看看我,然后转身对爷爷奶奶说:“爹娘,我们开饭吧。”
“好!”奶奶笑哈哈地答应。
看着大家的其乐融融的模样,我望着宇飞,正好他也看向我,相视一笑,各自吃起碗里饭菜。我的思绪飘到了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