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辉阳国主来信,说昭阳郡主很中意润王爷,愿下嫁青颜国以未两国友好。”辉阳驻青颜国的使官求见颜昱,转达辉阳国主的来信,来给昭阳和颜润做媒来了。
“看来朕的这位王弟魅力非凡呀,想不到昭阳郡主愿意放弃储君的位置下嫁于他。”
上次昭阳来访,国民均以为是来合亲,实际上颜昱心里清楚,她是前来探查青颜国情,为日后继位做准备。
辉国国君年岁已大,膝下却只有昭阳一女,虽未立储,但在其国内臣民却早已做好接受女王的准备。辉阳国君的打算,颜昱也心知肚明,真的只是想下嫁青颜国,那为什么不选自已,好歹是堂堂国君。
要求住进润王爷,想必是就近观察,觉得朕这王弟手握兵权更具诱惑力。下嫁到润王爷做王妃,那他日老王驾崩,王位自然就由颜润继承,以颜润对青颜国的了解,加上他的威信,如果想要拿下青颜国自是简单。退一百步说,就算颜润不谋此事,那昭阳又岂是一般人,而且位于润王府王妃的位置,多的是窃取情报的机会。只要两国合一,那么绿映就不足虑。
“此事不急,王弟生性不羁,不知他是否已中意之人,莫一时卤莽委屈了郡主。”颜昱微笑的和辉阳使官说,“这样吧,过几日,朕差人到贵馆通知使者。”
“多谢王上。”辉阳使官见颜昱态度和蔼,以为他的推脱只是想摆摆架子,也就告辞回去了。
“蓝天,你觉得如何?”颜昱问。
“属下以为辉阳国主居心莫测。”宛云楼的护卫蓝天公子竟然出现在使官刚刚站立的位置。
“朕必须知道王弟的心意。”
颜昱知道无论治国还是平天下,颜润其实比自已更胜一筹,成王只是因为自已年长,加之颜润不恋此位。
这位置绝非普通人能为之。而自已,为它付出的代价是孤独。相爱的人无法相守,这种痛苦自已已经尝过,不想让王弟再受。几年来,没日没夜地处理奏折,为的是到时能交给他一个完美的政治局面,心慰的事颜润他也很好掌控了朝廷的局势,现在只需要等时机。
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能让王弟激动几许。如果两人未到生死相许的境界,以王弟的性格大概会将计就计,吞并辉阳。
“她很特别。”蓝天皱了皱眉,“但母仪天下恐怕不适合。”
“哦?那你是支持昭阳郡主?”颜润一副看好戏的看着蓝天,“朕听说你们拐走朕新庆宴上的舞女好像与她有关。你的意见可中肯?”
“属下不敢。”蓝天单膝跪地,“请王上责罚。”
“不敢?你和齐云一拐就拐走两个,似乎还是劫持对方吧?”颜昱不喜不愠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想什么,“你说朕如何罚你是好?”
“王上明鉴!”既使是对面当今王上,蓝天还是那副冰冻的脸。
“起来吧,朕要罚你也不会等到现在了。”颜昱挥挥手让蓝天起来。
颜昱静静地想,蓝天起身站立一旁不语。
“对她,你了解多少?”突然,颜昱问。
“冷淡、倔强,突然变得有点奇怪、善谋,并无其它特别之处。”对于宋倾的转变的真正原因,宛云楼里大概也就只有小桃知道。其它知道的人如宇飞、颜润,蓝天自然不会想到。
“放出消息,让百姓讨论润王爷迎娶昭阳之事。顺便把青辉国君的想法也一起散散,让他们好好想想。”颜昱沉思了下。
“是。”蓝天不知道润王爷那边王上准备如何,“润王爷那?是否真的准备迎娶?”
“他那,朕会处理。”颜昱也想见见那两个人,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是。”蓝天行礼欲退出。
颜昱迟疑了一下,说:“她,还好吗?”
“她把宛云楼经营得很好。其它的,王上想知道,恐怕要亲自去问她了。”蓝天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着,似乎什么都与他无关,“那属下造退。”
“你去吧。”颜昱伸手按按太阳穴,疲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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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悠闲日子,已经把我初到这个世界时的梦想消磨得差不多了。
颜润一般都很忙,基本上少有时间陪我外出,他又不愿意让我走得太远,怕有危险。为免他工作之余还要担心我,当然还有花店赚进的钱做后备条件,我也就死了到各国各地去逛逛的心思,在王府过上了以前梦寐以求的米虫生活:每天睡醒了吃,吃饱了出去逛街、购物,逛累了回去睡。
当然也经常去花店,除了见她们,希望哪天意外点能遇上宇飞。
也如我希望的,还真的有一次遇到宇飞送花来结账。
“倾倾,看起来过得很幸福。”宇飞如是对我说。
“是吗?”我天天挂着笑脸,哪看到一丝不幸福呀,觉得这样的回答是乎有点假,就反问他,“你呢,过得可好?”
宇飞还是昔日的宇飞,飘逸、温柔,连那微笑也像现在偶尔才能看到的太阳般温暖。
“种种花,有时帮他们看看病。那些孩子有点舍不得,所以可能还要留段时间。”宇飞微笑地对我说。
“那个,那个药和香很珍贵吧?我用了几颗药丸,余下的还好些,要不我让人给你送过去。”想起药丸有几颗被我做荷包了。第六感觉觉得那些应该很珍贵,应该还他。只是话说出口,反而有点舍不得了。
“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倾倾就留着做个纪念吧。”宇飞愣了一下,又展开笑颜。
“谢谢你,宇飞。”我郑重地对他说,对这个世界,我牵挂的女人已经有了好几个,而男人,只有他和颜润,对于那个什么鸟宋家,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宇飞笑笑。他见我额头的发丝又飘下挡住眼睛,便伸手帮我拂到边上。触到发丝时我看到他表情僵硬了一下,可能是想起我已不是以前那个单身的宋倾了,只瞬间,笑意又满上眼睛,很自然的拂好后收手。
“我们之间不用言谢。”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宇飞有着微笑以外的神情,本想看看那眼里是不是藏了其它的什么东西,可他恢复得太快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甚至有种感觉,刚才只是我眼花了而已。
“那天气不早了,我就回去了。”我也把灿烂的笑容留给他,看他仍然只是单薄的长衫,他竟然不觉得冷,“你和她们结完后,也早点回去吧,现在天气好冷。”
我缩了缩脑袋,和王府跟来的侍卫一起回去。
我没看到,宇飞看着我的背影呆呆地站了好久。直到小桃出现。
“她走了,看到你,她好像更开心了。”小桃对宇飞说,“其实我知道,她每次看到我都想问你,却每次却都没问,所以我也尽量少见她。”
“她很幸福,我也就可以安心的回去了。”宇飞神情飘忽地笑了笑。
“你要回百花谷?”小桃诧异地说。
宇飞奇怪的看了看小桃,突然释然地笑了。
“我该想到的,那时你放心让她独自去花田。”宇飞低头看看了地面,“虽然我不了解你,但有你在,想必她是安全的。”
“又来信催了,如果再不回去,我怕两老会随随便便找几个姑娘去谷里住。”宇飞似乎是自言自语,“再过三、两天就起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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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遇上了宇飞,见他潇洒依旧,我也就放心了。一直以为都担心宇飞爱上宋倾的风貌,而自已又已有归宿,害他徒劳伤心。
人都说,黑暗与光明是相伴随的,越是亮的地方,后面却最黑暗。生活也一样,幸福与悲伤也是如此,越是幸福,得到的悲伤也越痛。
见到宇飞的喜悦,在见到颜昱后消逝得无影无踪。
“你是宋倾?”一个和颜润很像的男人坐在花园里问经过的我。
虽然他穿着普通长衫,那相似的面庞,用再弱智的脑袋也想出,他就是那个颜润唯一的亲哥,青颜的王上颜昱。
“是。有什么事?”既然你都不说自已的身份,那我又何必给自已找麻烦,那种跪拜之礼,拜拜天地和祖宗还差不多。
“的确如传闻,长得倾国倾城。”还传闻呀?新庆宴坐在颜润旁边,不知道惹来了多少目光,坐那么高的颜昱又岂能没注意到。
不至于一国之君坐花园里只是为了等我,然后告诉我长得很漂亮吧?见我不语,颜昱叹了口气:“唉,不知道倾何国?”
“您是找王爷吧?他还没回来。你想在这里等的话,有什么需要记得叫下人就行了。”没事我就回房洗脸了,一会颜润回来就有晚饭吃了,好像已经习惯了等他吃晚饭。
“我找的是姑娘你。辉阳国来使给舍弟与昭阳郡主讲亲,姑娘应该见过昭阳吧,她是辉阳国主唯一的女儿,也是默认的未来继续人。”颜昱一边说着昭阳,一边看着我的反应,“而今,她想嫁入王府做王妃,如果舍弟娶她的话,怕是要继承辉阳储君之位了。听说姑娘聪慧过人,不知道有何看法?”
“王上笑话民女了,区区青楼女子,岂敢谈论王上与王爷的喜事。我看王上您是找错人了。”我知道他想看什么,但我绝不能让他看,再不懂形势,我也知道历代王家多事端,“民女今天逛街买了很多东西,有些累了,先去梳洗一番。一会王爷就回府了,王上你有什么事到时问王爷吧。”
我施礼退后,他也不阻拦。
我往后院走去,刻意不顾背后那道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