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睆昂首挺胸地踏进冷宫,送饭的头衔令她没有受到丝毫怀疑。
冷宫就是冷宫,萧条而冷清。
她同情颜卿,在这个简陋之地一困就是二十年,每天还得承受思子之苦。
光是看看那些奴才们的送饭时辰便能知道卿妃其实过得并不好。
之睆提着饭菜,登上台阶。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阵阵轻微的响动。
受好奇心驱使,之睆悄悄支开了一条缝儿。
屋内,一览无余。
旋转,跳跃,闭着眼。
颜卿尽情地踩着舞步,全身心投入其中。
即使没有伴奏,她依然跳得娴熟好看。
之睆承认她一女流之辈看得都有些痴了。
从来没人告诉过她虞丘痕的母亲竟是这样一个蛊惑人心的女人。
因为打入冷宫的关系,颜卿的头发没有像宫中嫔妃那样绾成发髻,而是直接披散下来。
及膝之长的黑发找不到一根银丝。
她的身材及其苗条,玲珑有致,腰身纤细,盈盈一握。
至于脸蛋,则更不用说。
若再年轻个十几岁,之睆肯定,“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这些个褒义词便轮不到她身上了。
难怪渣帝把颜卿当个宝贝似的藏着!
一曲毕,颜卿光滑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些年来她都是这么打发时间的。
虞丘渊以为留住她的人方可留住她的心,可惜呢,她的心早就不属于她自己了。
她愿意为了痕儿委曲求全,却也不代表她会事事顺从。
比如,像爱痕儿他爹一样爱虞丘渊。
“卿妃娘娘跳得真好看。”
颜卿刚歇了口气,便看到一个小太监提着饭菜走了进来。
她一向对宫里这些狗仗人势的墙头草没有好感,这会儿发觉自己的舞姿被尽数偷看,心里很是不舒服。
“大胆!”颜卿冷笑一声:“凭你,也配看本宫?”
呵,一来就这么强势?
怪不得会被人嚼舌根儿。
无所谓地笑笑,之睆向饭桌走去:“娘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其一,这舞若无人欣赏,跳得再好也没什么意义;其二,奴才尊您一声娘娘是敬重,娘娘称自己为本宫则是逾越。卿妃那么聪明,不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在虞国,进了冷宫的妃子都不可自称本宫)
“嘴巴还挺厉害,”颜卿扫了眼之睆的俏脸蛋,柳叶眉微蹙:“新来的?”
“娘娘猜对了一半儿。”
之睆一面把饭菜取出放在桌上,一面应着。
被之睆吊起了好奇心,颜卿也不动筷,就那么直直盯着她。
本想等她吃完饭再泄露身份,如今看来,没辙了。
勾了勾唇角,之睆压低声音:“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颜卿脸色一变,她如何不懂话中深意。
“你是什么人?”
“来搭救你的人。”
之睆想了想,还是把“你儿媳”三个字咽回了肚。
颜卿没有了下文,一双魅惑的黑瞳不住地打量着之睆。
她恐这又是哪个不安分的嫔妃设下的圈套。
看出了眼前人的疑虑,之睆索性掏出了腰间的“血魂”(虞丘痕的玉佩,虞国皇子人手一枚)。
“娘娘无须担心。在下是七皇子的人,这次特奉主子之命前来相救。”
说着,之睆呈上玉佩。
想不到当时的顺手牵羊还帮了大忙。
颜卿瞧见熟悉的信物,一把抓过翻看“血魂”的反面。
只见上面隐隐约约现着两个字:吾儿。
眸中泛出了泪花,卿妃将玉佩宝贝似的压在心口上,激动不已:“是痕儿!是痕儿!痕儿来救我了!”
到底是个女人,又是个母亲,佯装的坚强在面对日思夜想的骨肉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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