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三夫人明着是笑，暗地里定会捅你两刀。”
“嗯。”
“指不定二夫人的死跟她……”芮夕发现自己说到小姐的痛处，立马闭上了嘴。
结果，
“嗯。”
又是嗯。芮夕急了：“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别吵。看美人呢。”
芮夕哭笑不得。小姐醒过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人变得活泼开朗了，连说话都这么大胆。瞧她自己倚在石凳上绝代风华的样子，她还需要看别人吗？
之睆眯眼。
不远处的石桥上站着三名女子。左边那个温婉端庄，笑不露齿，眉宇间跟大夫人有些相似，想必这就是她的长姐乔心珮吧。右边那个，二八光景，白里透红的小脸上荡着纯真无邪的笑容，不是她的三妹乔文茜又是何人？
之睆勾了勾唇，这三夫人怎么生的？亲生女儿跟她完全不像。
至于中间那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两弯似弯非弯柳叶眉，唇红齿白，身段婀娜，站在那里，竟似朵出尘莲花，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这乔府果真养人，竟窝藏了这么多出彩的女子。再来几个，一部真人版的《红楼梦》即可问世。
“喂！”一声厉喝打断之睆思绪，抬眸，只见她的三妹在不远处叫嚣：“乔之睆，你看什么看？”
仅是一句问话，之睆便笃定她这三妹必然习过武。这么好的视力，这么敏锐的感知能力，也只有习武之人才具备。况且，这才刚下过雨，距离也倒长不短的，要看清她本就蛮困难的。
之睆一笑，转身回了屋。她这三妹对她成见大得很，目前还是不要起正面冲突的好。
然而，直觉告诉她，中间那名巧笑倩兮的女子似乎更不简单。早在之睆刚坐下的时候，那女子便注意到了她，倒不是那女子的武功多高，而是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赏花。
“芮夕，那个白衣姑娘是谁？”之睆轻啜一口茶。诶哟，入乡随俗，她得好好培养一下自己喝茶的素养。
“小姐是问庄若姑娘？”
之睆点头。装弱？好像是这么回事~
“芮夕忘事，竟把她给忘了。是这样的，庄姑娘是大夫人的救命恩人。当初大夫人去祁连山烧香拜佛的时候被泥石流困住，多亏庄姑娘舍命相救。之后，大夫人感激不尽，得知庄姑娘无父无母，说什么也要她搬来乔府呢。”
“这样啊~”之睆看向窗外，绝美的脸庞波澜不惊。希望乔府喂的不是白眼狼。
入夜，清月当空，四下寂静。
闺房里，床上少女秀眉紧蹙，倾城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痛苦……
“你……”她吐出一口浓黑的血：“为什么偷袭我？”
面前的人，年龄介乎男人与男孩之间，那张任何女人见了都会无法自拔的脸上有的只是冷漠。
“你该死。”三个字虽短，却藏不住他的恨意。
她狼狈地站起来，苦笑：“你母亲不是我杀的。”
男子脸上终于有了丝裂痕：“你说谎！”
敛眸，她握紧藏在腰间的匕首：机会，只有一次。
“哈哈，”她窘极反笑，下一秒，眼神陡然凌厉。
迅雷不及掩耳，她拔出匕首向男子掷去，快准狠。
男子晃神，单手撑地，一个漂亮的侧空翻，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然而，当他站定，一把冰凉的匕首已近至脖颈，眼前是她惊世的容颜。一切仅发生在瞬间。
砰，枪响人倒。
男子握着枪的手颤抖起来，冷漠被震惊取代：她竟然放弃了杀他。
她倒在地上，任胸口的血染红衣襟：还是，下不了手啊。
这一刻，火势蔓延，雷声炸响，似控诉似哀鸣……
“小姐，小姐。”
之睆骤醒，还是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