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剜着之睆的心。
她也不明白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
只是想哭,单纯的想哭。
“不用可怜我,”之睆眼中深深的疼惜刺痛了虞丘痕的眼:“这些债,他迟早会还。”
吸了吸鼻子,之睆平复好心情。
“那你的母亲现下身在何处?”
若她没猜错,他母亲应该被软禁了。
“谁知道呢?”
虞丘痕半阖上黑眸,话中毫无起伏。
看来,他还是不愿流露太多的情绪。
之睆默默地瞅了虞丘痕好一会儿,突然张口唱道:“数不清的泪,我又哭了好几回;幻化成蝶,停留在这片落叶……”
如果可以,她愿意帮他复仇。
“就让我留在轮回的边缘,等一道光线;看见某年某月我们之间,曾经说过的预言……”
庭院中。
石桌上的女子字字倾心。
发丝飞舞,扰不乱她的歌声。
轮椅上的男子静静聆听。
衣襟飘飞,挡不住他的眼神。
今夜,他再一次心神荡漾。
今夜,她第一次心如明镜。
有时候,喜欢不必说出口,明白就好。
养了两日,闲不住的之睆换上一身男装,在大街上晃荡。
这才几天?告示已经满天飞了。
虞丘渊这是要断绝虞丘痕的退路。
目前全天下都知道虞国七皇子已丧命于大火,若虞丘痕此时现身,定会被当做冒牌货处死。
哼,这个渣帝(之睆给堂堂虞国皇帝起的代号)真小人!
看来她还得好好计划计划进宫寻虞丘痕母亲的事!(何必这么麻烦,直接称呼婆婆多好啊~)
“打死他,打死他!”
“对,敢跟我们抢吃的!”
不远处一阵嚷嚷。
之睆顿足。
前面的拐角处,一个衣衫破烂的小乞丐蜷缩在麻袋上,正被一群十六七八的孩子围殴,他手里死死攥着一个馒头。
相同的戏码她从上一世看到这一世,可每一次她都无法袖手旁观。
用足尖挑起一块碎石,之睆一个漂亮的球踢,直接命中两个打得最欢的孩子。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不觉害臊么?”
原是些血气方刚的青年,见来人岁数与他们相差无几,便统统围了过来。
“你他妈谁啊?”被踢中额头的小青年一脸凶神恶煞:“看你家境不错,你拿点钱,老子就不跟你计较了。”
“否则,”小青年身后的跟班接着补上一句:“别怪我们拳脚无情。”
之睆只觉得好笑。
“真不凑巧,小生今儿个刚好没带银两。”
闻言,几个小青年凶相毕露:“那只好扒了你的衣服去换些钱了!”说着,就要扑过来。
之睆吁出一口气,正要出手教训,忽见刚刚还倒在地上的小乞丐死命冲过来,抱住某个青年的腿就不放了。
“快逃!”小乞丐一边挨着四面八方的拳打脚踢,一边扯着嗓子吼道:“我挡住他们,你快走!”
之睆眼看着小乞丐的嘴角鲜血直流,迟迟不动手。
凤眸半眯,她得好好观察一番,保不准这流落街头的乞丐是那渣帝引蛇出洞的诱饵呢。
小乞丐大口喘着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活腻了是吧?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话音一落,小青年抬脚就踹向了小乞丐的脑袋。
小乞丐任命闭上了眼睛,这一脚下去他就可以见到娘亲了。
“呀!”疼痛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声惊叫。
小乞丐下意识睁开眼,顿时惊骇得说不出话。
那要命的一脚近在咫尺,却始终踢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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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有话说:之睆现在的栖身之地是冥绝的分属基地,不是她先前理解的老巢。那里是个宅院,在民间算是富豪才有能力住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