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嗯?
之睆醒神,冷不丁从床上栽了下去。
“你……”她竟然忘了自己名义上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修修你的边幅。一会儿还要进宫请安奉茶。”
虞丘痕起身坐到了轮椅上。
昨晚他们都是和衣而睡,所以无需穿衣。
之睆不爽地睨了他一眼。
切~本小姐的边幅不修都沉鱼落雁好么?
但是很快,她便停止了腹诽。
不远处的铜镜里,一个顶着鸡窝的女子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呢!
洗漱,吃饭,之睆没再听见虞丘痕的魔音。
上了马车以后,车内只剩下两个人。
芮夕和虞丘痕的侍从除夜在车外,驾车的是年轻的管家程慎。
“喂,你知道怎么奉茶么?”虞丘痕想起上次的喷茶事件,忍不住问道。
之睆睁开半阖的水眸:“我还以为你哑巴了。”
这家伙还真是变得快!
只要外人在他绝不多说一句,真是有够矫情的!
外人?
之睆觉得这词用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上来,只能一带而过。
“那好,别给我丢人就行。”
还真亏了虞丘痕,能从之睆答非所问的话中判断出答案。
“……”
之睆再次阖上双眸,平复心情。
能少说几句就少说几句,这样自己才可以活得久一点。(不然会被气死)
皇宫内。
“小姐,”芮夕跟在之睆身边,小心翼翼地建议:“你该去推着七皇子的。”
之睆瞥向前面除夜推着的人,犹豫了下,咬牙追了上去:“让我来。”
她愿意为了乔府把这出戏演得逼真一些。
除夜面无表情看向自家主子,会意后果断退到一旁。
握住把手,之睆浅笑着,轮椅上的人也是面色和润。
乍看之下,还真的像一对新婚燕尔恩恩爱爱的夫妻。
不多时,几人到了慈和殿,即太后住的地方。
“七皇子到~”
这太监的尾音尤其的长啊。
“叫他们等着,哀家还有些困。”
不大不小的声音被之睆听了个正着,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轮椅上的人安静地坐着,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肯定也听见了,愣着什么意思?真的要在这儿等?
之睆抬眸看向门内。
太后的起居很是简朴,倒是有股清风雅静的味道。
正堂里供奉着佛像,香烧得只剩四分之一了。
看样子这太后是存心不想见他们。
她乔之睆不知道这对祖孙间又有什么矛盾,但是要她等,那就有点过分了。
眼珠一转,樱唇一张,之睆堂而皇之念起了《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袛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
管事的太监不一会儿便现身了:“太后入寝,七皇妃还是闭嘴的好。否则……”
“饭食讫!收衣钵!……”
之睆当即加大了音量,直接盖过太监喋喋不休的声音。
再听下去她就想撩袖子了,一个小太监都敢叫她闭嘴!
虞丘痕只觉得好笑。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维护他俩的尊严。
“七皇妃……”太监还想说什么,却被太后打断:“德子,喊他们进来。”
恰在此时,之睆停下口中的念念有词。
她就知道这一招行得通!
步入慈和殿,庙宇气息更重了。
之睆推着轮椅,和虞丘痕不约而同地望向卧榻上威仪的身影。
太后就是太后,慈祥中透着强势,天生的压迫感散发得淋漓尽致。
“刚才,你念的是什么?”虞太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刻意掩饰语气里的好奇。
之睆淡淡一笑,跪下:“孙媳妇给祖母请安。回祖母的话,我念的乃鸠摩罗什所著的佛教经典《金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