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好不快活,让路人赞叹:“如此神仙日子,能过一日也不枉此生啊……”
“站住!”一个男子在身后大喊,晴天懒洋洋地挑了一下眉,感到好笑:“今天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挡我的道?”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撞倒老人家也不管不问?!”这声音理直气壮,但是还是带着颤音,让晴天的“邪恶触角”冒出头顶……
回过头,一大群人围拢过来,在晴天一行人刚刚经过的地方,躺着一个粗布衣裳、花白头发的老人,正痛苦地叫着“哎呦……哎呦……”那眼里的精芒怎么逃得过玉人儿的眼睛?
但看这老人身旁,一名青衣书生正在努力地将老人扶起,脸上满是愤懑,可谓“菩萨心肠不惧虎狼”。
“真是,不就是有俩臭钱吗,这么不讲理……”另一名肯定是外来户的大汉说道。
“嘘……”有了解情况的本地居民立刻阻止大汉发言,悄声说:“那是玉相长子,出生一月即被封侯……”
“那又怎么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就不信一个小侯爷能如此横行——”话还没说完,大汉的嘴被一枚龙眼堵住,“滋溜”一声滑进肚去,“咳……咳……”大汉感到唇舌麻痹,再无法说出话来……
“太吵了——”少年轻启朱唇,声音柔润滑腻,令人听罢一时失神——天籁之音啊……
一只白嫩的柔荑伸出轿帘,令在场不少男子猛吞口水,就连那打抱不平的书生也是耳赤面红……
轿帘被那只纤纤玉手掀开,众人皆惊——但看那少年,半睡半醒之态,肌肤胜雪,唇似樱桃,好似无瑕美玉,尤其周身散发着灵动之气,若有若无,如幻如梦,竟将那两名女子的光华遮掩,刚才的手竟然是他的。看到柔媚邪肆却又灵动飘逸的少年,人们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而那大汉竟然忘记自己已经着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何事?”开口的是一名杏衣女子,虽比不上少年之容,却也是如娇花明月,风情万种,声音冷漠,似有不满之情。
“你……你们撞倒……老人家了……”书生低头不敢看轿中之人,心内嘀咕:都说玉相长子不满十岁,可这少年如此风骨,哪似一名稚童?
“撞倒?”玉人儿冷冷地一笑,引得人们又发出一阵抽气声——说他是仙,有仙的灵气,说他是妖,邪肆妖娆,再长大一些,不知多少少年、少女要被他迷去,祸国殃民啊!
“不关这位小爷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老头看似可怜兮兮地挣扎着要站起来。
善于察言观色的七喜(杏衣女)不高兴地跟晴天说:“公子,那老头分明是个练家子,不知道什么目的……”
“你也能看出别人是否有功夫了?”晴天微笑着捏捏七喜的小脸,小丫头十分害羞地垂下头:“公子真坏……”
“呵呵……咱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既然撞倒老人家,该赔就得赔——”玉人儿玩味地望着“老人家”:在我面前易容,当我是吃素的兔子吗?
“可否麻烦小爷送我回家?”“老人家”提出要求——合情合理,不贪不诈。
“可以,怎么不可以呢?”晴天邪邪一笑:“——喜儿,寻顶轿子过来!”
“是!”七喜看到公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他玩心大起,遂恭敬地执行“命令”。
“玉小侯爷不霸道啊……挺讲理的嘛……”人们开始议论……
“可是,上回一个乞丐拦住他讨钱,被打得不成人形呢……”一个货郎挑着担子说。
“那个乞丐是个缠人货,又偷又抢,要不是他对着小侯爷流口水,也不会那么惨……”一名知情者说。
“哦……原来如此……话说,这小侯爷幸亏不是女子啊,否则咱天甫,不,咱九州大陆就乱了……啧啧,祸害……”
“嘘……不要命啦——”一人制止。
“我跟你们说啊,罗家公子,就是那个罗侍中的儿子啊,上妓院寻欢作乐,和小侯爷同时看上一个叫‘罗燕燕’的雏儿,两人大打出手……”一富家少爷开始八卦。
“怎么可能,玉府府规严谨,怎么可能让不到十岁的小侯爷出入烟花之地?”他的同伴直接插话表示不信。
“就在‘伊人行’啊!当时我也在,亲眼所见呐——”富家少爷跺着脚说:“罗家公子年长小侯爷十五岁有余,居然被小侯爷踩到脚底下威逼着不准再对那个雏儿出手——”
“后来呢?罗家不会去找玉家算账吗?那罗家公子可是当今熙妃娘娘的表弟啊……”
“罗侍中气得跳脚,倒是罗家公子不准他老子去找玉府麻烦……不知道为什么……”
……
诸如此类的议论随着轿子的渐行渐远而消散……
“公子?罗家公子为何不找您麻烦啊?”八娇迷糊地问。
“哼,那个蠢货心理变态,被我打上瘾了,我见他一次扁他一次,居然还护着我,不让他老子找麻烦……”晴天轻哼。
“他……不会是看上公子了吧?”七喜望着她家公子,笑嘻嘻地说。
“看上又怎样?反正得不到,有这么个蠢物愿意让我当沙包,我就勉为其难地如他所愿吧!”晴天不以为意地说,说实话,她不会忘记飞翼的哥哥是被这个蠢物打成残废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家族摆在那里,早就一刀“咔嚓”了。
“公子,那个王老儿到底什么来头啊?寻了轿子,给点钱不就打发了么,为何还要您亲自护送?”八娇向回望望,有些不解不满地嘟囔。
“有戏——”晴天顽皮地朝小丫头眨眨眼,示意她安静。
……
从东街热闹的繁华地段左拐右绕,前方是一片村田,方圆数十里,此时正值当午,可是不见半点炊烟……
“小爷,到了……”“老人家”终于开口,晴天扫视周围,发现四处十分安静,明明有十多处人家,却不曾听见人声,就连鸡鸣狗叫也没有,当下轻轻地笑:“老人家,不,怎么能称‘老人家’呢?”
“……”
“哗……”一声,从四处山坳、坡后冲出百名劲装蒙面人,把书生和大汉唬得抱成一团,抖如筛糠。
“呼……”一声,“王老儿”冲破轿顶,飞身落地,大喊一声:“梅花阵!”
百来名蒙面人分成五组,排成五个椭圆形的阵型,前方各有一人领头,将晴天等人围在中心,然后旋转着跑动,那刀精光四射,居然是稀有的“寒铁”。
“你们到底是何人?”七喜娇喝。
“哼!玉小侯爷真是健忘!”“王老儿”褪去上衣,在他腹部刺着一只硕大丑陋的黄蜂。
“哦……要为黄有劲报仇?”晴天仍旧懒懒地躺在八娇腿上:“我又没杀他,找我做什么?”
“哈哈哈……没杀他,你比杀他还狠呐——他的孩子、他爱的女人都死在你手里,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惜可惜……”“王老儿”顿了顿,有些愤恨悲伤地说:“看你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他斜眼一扫,一挥手,与他隔了百米远的参天大树裂成一堆废柴……
见到此情此景,晴天终于认真起来,隔空碎物,这是顶级高手才能使用的绝招,何况出手之快,不比她逊色,难怪刚才无法查探到他的武功境界,这人深藏不漏,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想到这里,晴天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终归是太过自信了……
“不错,真正取他性命的人是我!”“王老儿”咬牙切齿地说:“当初,我潜入大理寺,告诉他,若他不死,毒蜂帮就要完蛋,有劲让我杀死他……可他最后的愿望……就是保护他爱的女人还有孩子——想他一生风流好色,竟然也有心爱之人,可是,可是,你……竟然杀死她们……你断了他最后的血脉和思念……你……”
“你怎么知道?”晴天眼中寒光四射——府中知道包媚颜真正死因的人不多,谁泄露的消息呢?当时,只有七喜和八娇,她俩……
“公子,我们绝对忠诚!”七喜怎么会感觉不到公子身上的寒意?
“嗯……嗯……公子不可以怀疑我们!”八娇恨恨地盯着王老儿:“死老头子,你少挑拨离间!”
“我信你们!”晴天用扇子拍拍二人的肩膀,柔声安慰,旋即皱眉问:“你到底从何而知她们是我所杀?”
“哼!尸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王老儿冷哼一声:“既然她们已死,我自然要将她们带回南岭厚葬,可是……呵呵……十岁稚童,如此残忍,留下你,对我们毒蜂帮来说是个祸害,所以,你今日必须死!”他一挥手:“上”
五组人马的领头人先向晴天这边飞身袭来,寒铁剑锋利无比,剑气如枭,软轿四分五裂,七人各凭本事躲过,晴天玄冰之气笼罩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