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施展轻功,飞身至前,单膝跪地,双手举起晴天,对身着翠绿色丝绸长裙的娇美女子道:“正宗玉府嫡长孙,既对你的口味,也对我的口味。要收徒弟么,非她莫属。”
“她有何长处?值得我们教她?”女子挑挑眉,冷漠地问。
为了让获得美女的喜爱,不等慕容雪开口,晴天咧开没长几颗牙的小嘴,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美女师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上官霓裳甫一听到粉嫩的小孩喊她做“美女”,冰冷的脸部线条立刻有所缓和,点点头:“有培养前途。”
慕容雪将晴天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跟上官霓裳咬耳朵,美女先是惊疑,然后狐疑,再是迟疑,最后不疑——晴天猜慕容雪是告诉上官霓裳关于她玉小侯爷的身份。
“小娃儿,你必须做我毒仙的徒弟……”美女最后下结论。
“是,师父……”小娃儿立刻见风使舵——一看这情形,显然美女是“领导”,不溜着点不行。
“不是我们俩的……”慕容雪有些气馁。
“你可以做她师公。”美女斜睨他一眼,面色微微发红,转身抱起晴天走向草屋,留下慕容雪在外面因兴奋过头而发癫——往日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
晴天幸福地闻着师父身上幽幽的体香,为自己不仅“虎口脱险”,且拜得“鬼医毒仙”为师而暗自庆幸,嘿嘿嘿地笑得像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
接下来的日子里,晴天在师父师公的监督下日日浸泡寒潭。这寒潭位于百花谷后一方僻静天地,寒潭底为万年寒玉矿,潭水乃是极阴之冰泉凝露,皆是至阴至冰,自小泡此潭中水,不惧寒暑,强身健体,还可通其经脉,驻颜一生,更利于日后习武。不仅如此,上官霓裳为了让徒弟与毒结下不解之缘,采集许多仙草毒花制药,让其日日食用。
鬼医不仅精医术,通音律,而且晓天文,知地理;毒仙知毒善解,喜花草,加上其出生于武林中三大世家之首的上官世家,刀枪棍剑十八般武器舞起来虎虎生风,英姿飒爽,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师父师公在平日生活中对晴天十分溺爱,真正是饭来张嘴,衣来伸手,但说到练功和学习各项本领,毫不含糊,严厉无比,好在晴天前世也是A大文学博士、考古学博士,心理学博士、T大营养学硕士、M大戏剧表演学硕士,也曾自修过雕塑、美术、园艺、茶艺,擅长国画、素描等等,可谓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几年下来,不仅将师父师公的家底都淘了个遍,还将“贼手”伸进上官世家……
上官霓裳之父上官冶在武林中德高望重,慕容夫妇常带晴天去看望老爷子,粉嫩的小娃儿机灵可爱,刁钻古怪,谈古论今,品茶论酒,无所不能,令老爷子大感惊奇,连连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秋日天高云淡,金风萧瑟,上官府后园……
“师父她爹啊……”这不,一老一小在小亭中品茗。不过,晴天不喊上官冶作师祖,问她为何这样,答曰:“师父她爹”等于师祖,但是听起来不仅比较年轻化,而且响亮干脆又有人情味。实际上,她内心打着小九九:我不要辈分太低啊……
“何事?小魔头?”上官冶悠然自得地喝着桂花乌龙,眯着眼睛问对面狡猾的“小狐狸”。
“我自小体内阴阳平衡,可否修炼‘玄冰神功’?”晴天开门见山。
“‘玄冰神功’?裳儿和你说的?”老头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您先说可不可以嘛!”仅三岁的小魔头双手托腮,看似天真纯洁。
“小儿,‘玄冰神功’乃上古玄冰神女所创,是为仙家功法,已被先祖封存,不知其踪,只有被神女选中之人才可修炼此功,否则,走火入魔,乃武林之大难,人人得而诛之……”晴天师父她爹语重心长。
“怎样能被选中?”小娃儿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不知……”老头摸着胡子继续品茗。
“是不是这本?”晴天从怀中摸出一本陈旧发黄的小册子,在老爷子面前晃。
“天哪,你怎么会有?从哪里来的?”上官冶大惊。
“在府后凤鸣山一个山洞里……我昨日不小心从山顶滚下来,直接掉进山洞……”这厮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亏你能找到。当初先祖封存此秘籍时,说过,若秘籍再现,江湖必将有一场血雨腥风……罢,罢,罢,该来的就回来,躲也没用。”但他还是很担心:“小魔头哇,练此功不可强求啊……未练成之前,不可显山露水,切记,切记!”
“可这秘籍除了封面写了‘玄冰神功’之外,分明是本无字天书……”晴天翻着书,不满地嘟囔。
“你自己琢磨吧……哎!”老爷子极目远眺,颇为惆怅……
……
晴天将这四分之一的秘籍带回百花谷,师父师公也无能为力——天书啊,人能看懂吗?
将身体浸在寒潭水中,水波流转,如温润的玉在小娃儿身上来回摩挲,回想起那场有惊无险的“蹦极”,还是没拴绳的那种,她心里就有些恼怒:“什么秘籍,当人白痴啊!”一挥手,“天书”不偏不倚落进寒潭,晴天大急,赶紧屏息下潜……
晴天见那书并不随波逐流,竟是缓缓沉底,颇感惊讶,难道契机在此?遂拨水游至潭底,这里寒玉矿有三色,底为白,中为碧,上为墨,因此,潭底白玉发光,不似深海漆黑如夜。
浸泡这极阴之冰泉凝露,一道光从封面玄字一点上直射入晴天脑海,她听到一一个女子的声音:“玄冰神功,乃吾为救苍生而创,传世千年,竟无一人练成,引得贪婪粗鄙之人争夺,实不为吾初愿。此功共三十六招,招招变幻无穷,传世共四本,此为其一,共九招,九招练成后,要过一道坎,坎过,吾将赐汝其余功法。修炼此功,要熟练‘玄冰诀’,吾只说一遍,一定要牢记……开吸合呼,以意导体,以体导气,开头利气,先外后内,以外导内……”
声渐远,光渐弱,小小册子居然出现九幅配字图画,光影斑驳,好似活景——
玄冰神功第一招:雪落无声——敛气凝神,隐藏行踪,;
第二招:踏雪无痕——身轻如燕,不留痕迹;
第三招:雪影迷雾——雾里看花,不辨真假;
第四招:飞雪连天——雪舞漫天,覆盖万物;
第五招:霰雪雱糅——雪珠杂乱,杀人无血;
第六招:云涛雪浪——排山倒海,势压众山;
第七招:白雪映日——银棱沐血,如日殷红;
第八招:雪浸梅香——寒气浸体,吸尽精魂;
第九招:寒梅傲雪——银盾护体,冰针无情。
……
转眼间,玉晴天已六岁,早将慕容雪的医术学了个七成,将上官霓裳的毒术学了个九成,综合起来,已经是“阎王”一个:要人活命,埋在土里三天也能让他起来喝粥;要人去死,一粒米大的毒丸轻易解决,效果尤甚现代剧毒“氰化钾”,真正是绝对的秒杀。不仅如此,此娃刀枪棍剑无所不精,轻功一绝,堪称武林天才儿童,“玄冰神功”已练成六招,但最近心浮气躁,不宜练功。心细如尘的“神童”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遥想当年穿越之前,誓要潇洒游世,如今虽不是天下第一,但也属于“高人”级别。
“不知道小强他们如今基本功练得如何。”晴天暗忖。一年多前回家探亲时,收服了五个小乞丐,二女三男,各有特色,对她十分忠心,晴天教授他们基本功,如今也该去看看成效,如果不错,建立我玉晴天势力的时机已经成熟。”
“现在有两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做,第一,建立我玉晴天的组织,开发产业,经商赚钱;第二,调教调教我那温柔有余,强硬不足的娘亲,让她懂得作女人的快乐,再替她除掉那些情敌,或者能先除掉一个是一个。”打定主意的晴天准备出谷,“鬼医毒仙”被宝贝徒弟折磨了几年,怎么着也得“休养生息”一番,顺道制制小人,过过有“人性”的日子。
“徒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之心,可硬可软,可正可邪,做你想做的事,不要留下遗憾。师父师公永远支持你……”泪光闪闪的慕容雪一把抱起上官霓裳,转头潇洒走人,速度之快,让呆在原地的晴天怀疑他流的是“喜极而泣”的眼泪:终于摆脱麻烦了!
晴天摇摇头,施展轻功,眨眼便是百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