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晴天用“玄冰之气”罩住众人,仰头问那有些变态的鬼火。
“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你怎么可以忘记我?”鬼火好似受了刺激,疯狂地朝晴天大吼大叫,“玄冰之气”竟然无法抵抗阴风的侵袭,她无奈地闭上眼睛……睁眼一看,鬼火已然回到正上空。
“是了,是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会记得我?我等了你二十多年啊……”鬼火中的人脸像陷入久远的回忆中……
“喂——”晴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十分悲伤……
“哇哇……”富贵、平安怀中的辰天、魁天突然哭起来,将“哥哥”从莫名其妙的悲伤中唤醒。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才十岁好不好?”晴天再次集中精力,调运“玄冰神功”,朵朵白梅浮现在空中,将鬼火团团包围。
“你——是……是你……将,将我萍儿害成这样……”侯太傅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用颤抖的手指着鬼火道,声音充满恐惧。
“呵呵……老头子,你的宝贝女儿从九岁起就是我的蛊人……哈哈哈哈……”鬼火幸灾乐祸地嘲笑侯太傅,转瞬变得十分狰狞:“侯耀阳、玉耀宗,我要你们断子绝孙!”
“你是蛊王?!”晴天大怒:“我玉擎天在此,怎么会由得你这个阴毒小人放肆?!”
“心儿,心儿,当初就是他们二人杀了你!我在为你复仇啊!”鬼火急忙解释。
“听着,我玉擎天今年十岁,是玉府长子!不是你那个二十几年前就见阎王的心儿!”晴天一撩下摆,飞身踏上一丛花,寒冰之白梅立刻旋转,从蕊中朝鬼火射出一根根冰针:“要我玉府断子绝孙,做梦!”
鬼火也不躲闪,任凭冰针攻击他,面带哀伤,状似思考……
冰针在空中穿梭,如同一阵冰雨,而攻击目标却毫发无伤,晴天只得停止攻击,改为“对峙”。
“主人!”侯萍姑摇摇晃晃地从屋内出来,跪倒在地:“萍儿没有完成任务,请主人责罚……”
“吁……你真是没用啊!”鬼火对侯萍姑很不满意,他发出邪恶怪异的笑声:“侯耀阳,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儿子生下来没几天就夭折了吗?”
“你……你……”侯太傅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因为你的宝贝女儿把他们全杀了,哈哈哈……”鬼火得意地笑着。
“是不是你……”晴天突然想到当年遇袭的事:“九年前是不是你派人截杀我和我娘亲?到现在还不肯放过我弟弟?”
“心儿……”鬼火变得十分委屈:“心儿,我不是要杀你,是要带走你……”他像似明白了什么,愤怒地冲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侯萍姑吼道:“你擅自换了咒令?”
众目睽睽之下,鬼火朝侯萍姑吐出一团火焰,那火焰一闪而过,快得让武功高强的晴天都来不及反应,再一看,哪还有三夫人的影子?地上只有一条一尺来长,周身发光的虫子在蠕动……
玉紫檀立刻呕吐不止,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他和一个身上养着这样一条虫子的女人睡了十几年。
“萍儿——”侯太傅就这么晕过去了……
“你……你……”玉耀宗将晴天拉到身后:“蛊王,当初我们不知情,误伤尊夫人,耀宗愿意以死谢罪,万望饶过无辜的孩子!”
“饶过你们?!”鬼火突然邪恶地笑了:“那就得看你这位‘长孙’会怎么做了。”
“什么意思?”晴天虽然觉得有些恐怖,但听那口气,弟弟们有救?
“呵呵,等你满十六岁的时候,到西岭来找我吧!将你的处子之身献给我,我就撤掉对玉家的蛊咒!”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大惊失色:知道晴天是女孩的人不愿意她被这样一个“老色魔”折磨,不知道晴天是女孩的人以为这蛊王是个“断袖”,纷纷为玉小侯爷的未来发愁……
“好吧!”晴天略一思考,点头答应,心内暗想:“至少还有六年的缓冲时间,若能将‘玄冰神功’全部学完,打赢他,说不定不光弟弟们有救,我也可以逃脱魔掌。”
像似看穿了晴天的心思,鬼火冷哼一声:“心儿,无论你在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等你……”说着,那发光的虫子腾空而起,与鬼火一起向西方飞去……
“我弟弟……”晴天喊道。
“放心吧!这六年期间,我不会对他们做任何事!但是,你必须在十六岁生日之前来,否则……呵呵……”声音渐行渐远,众人才长舒一口气……
“天儿……”玉耀宗沉痛地向晴天讲起一件他不愿提及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玉耀宗在战场上是个赫赫有名的将军,侯耀阳是他的结拜兄弟。两人在与漠海国的战争中发现对方请了一名江湖人士,此人神秘阴毒,对天甫战士下蛊下毒,直接导致天甫战败,不得不割地赔款,将西岭一带划归漠海。
虽然数年后,当今皇上的父亲励精图治,终于在著名的“平西”战争中取胜,将西岭重新夺回,并从好不容易俘获的一名漠海士兵口中得知当年的神秘高人自称蛊王,乃是西岭请来的人士,要不是蛊王归隐,“平西”战争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当时的皇上为根除后患,命玉耀宗、侯耀阳将他杀掉。
因为与欧阳家有交情,当时的武林盟主欧阳泊带领大批人马随同玉耀宗、侯耀阳前往西岭,一路上经过重重险境,终于来到蛊王的洞府,却正好碰上一个女子在拨弄很多奇怪的花草,一问,该名自称“心儿”的女子竟是蛊王的妻子,侯耀阳不顾玉耀宗的反对,将女子抓住做人质,要逼蛊王出来。
没想到,蛊王采药归来,发现妻子被抓,大怒,却中了玉耀宗的机关暗算,被擒。
“那个心儿为了救他,竟然以自身做盾牌,将我所设的机关破坏,最后……哎——”玉耀宗长叹一口气:“最后,那个心儿楞是拼了最后的气力挡住侯太傅的一剑,蛊王得以逃脱……”他看了晕过去的侯耀阳一眼,轻声说:“心儿肚子里还有孩子……被一剑刺穿……后来……后来,经过查证,那个给天甫士兵下蛊的人根本不是蛊王,而是与蛊王并称‘毒蛊双煞’的毒王……哎……惭愧惭愧啊!”
“所以……他恨侯府和玉府的人……”晴天终于知道原委,但为啥她爹没事?
玉紫檀看到晴天奇怪的眼神,知道她想什么,说:“我自出生就有高人守护,一般蛊邪之物无法侵袭我。”
“那……那个什么毒王呢?”晴天感到很蹊跷,既然他能帮漠海国打赢一场战争,为什么没有帮着打赢第二场?
“不知道,据闻赢了我天甫以后,那个毒王就不见踪影,要是他还在,不要说我们天甫,就是花夕、南洋国现在恐怕也得臣服漠海。”玉耀宗分析。
“哦……”玉人儿恍然大悟。
“二十年前,蛊王突然现身江湖,采食婴儿之血,上命再次杀无赦,但……”玉耀宗还没说完,就听见清醒过来的侯太傅发出沙哑的声音:“但西岭中沼泽遍地,毒虫满山,毒瘴围绕,气候恶劣,进去就出不来……我们派的先头部队全部丧生……”
“对,和这之前去过的西岭截然不同,简直就是魔鬼之境。”玉耀宗摇头叹息:“后来,蛊王再次销声匿迹,数年来再未有所动静,是故……”
“没想到,没想到,他一直在报复我们!”侯太傅恨恨地说。他抬头对玉紫檀道:“我女儿只是中蛊才变成这样,现在,你两个儿子也中了蛊,那个混蛋还要让你长子献身,作为男人,你不觉得应该有所行动吗?”
“好……”玉紫檀脸色苍白,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十分虚弱。
“不好!跟朝廷说再去派兵围剿吗?别忘了,我弟弟已经中了蛊咒,只有蛊王才可以解除,就算能幸运地找到他的老穴,他动动嘴皮子,蛊咒就发作,我弟弟就没救了!”晴天反对。
“哼……我侯府与他有血海深仇!让我断子绝孙,我与他势不两立!!!!!”侯太傅发狂一样冲出玉府大门,门外有马车接应,直奔皇宫方向……
“阿泰,阿和、富贵、平安!”晴天冷眼看着门外,对四人道:“知道该怎么做吗?”
四人恭恭敬敬地一抱拳:“是!”说完,四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闪出众人视野,让宁无痕叹道:“天儿,你比奶奶当年还要厉害啊!”
“我和那个心儿长得很像吗?”晴天问爷爷。
“气韵方面有些像,但……”玉耀宗想了一下,说实话,那个心儿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与他家天儿有七八分像,但不如天儿古灵精怪,更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要是说他们长得像,恐怕会增加天儿的心理负担,还是不说的好,于是,他顿了顿,又说:“但那个心儿也会发出像你身上的寒气,难道……难道,你得到了那个……”他瞅着四周,贴着孙儿的耳朵悄悄说:“你是不是得到了‘玄冰神功’秘籍啊?”
“呵呵……”晴天笑而不答。
“难怪,难怪,那个心儿也修炼了这种功法,可惜……可惜……”玉耀宗眼睛一亮:“天儿,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嗯……船到桥头自然直。”晴天摇头晃脑。
“侯太傅……”玉紫檀插话。
“放心,不杀他,只是……呵呵……让他老人家好好安享晚年而已……”玉人儿笑的令人发颤……
“阁主不灭侯府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那条虫子真恶心……”八娇撇撇嘴,心里暗想。
“听着,今晚之事,谁也不能走漏风声,否则,格杀勿论!”晴天对府中众人下令,其实,玉府大部分人都在酣睡,这个无良的少爷把毫不相关的人员全用“催魂香”放倒,府中知道此事的人只有玉耀宗、宁无痕、玉紫檀、君素素(在茗香苑没有出来)、黑风寨四大护法、魑魅魍魉、御风堂三人众、八娇几人而已,不知为什么,这些人按理来说都是玉府亲信,可晴天还是不放心……
待府中人散去,一只猫从树上跳下来,“喵”一声钻进花丛……
“原来是猫啊!”松了一口气,晴天往“茗香苑”奔去……
玉府正对门的那个空楼中,一个银面男子摸摸身边的猫,吩咐黑影:“协助那四人,严密封锁蛊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