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绛晚一行人在秦羽白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山上飞,但飞得越高,需要的精神力越多,开始精神力只有神阶的李墨和几个侍女还能靠人拉一把,但飞到第四层,秦羽蓝也飞不动了,他们只好绕山步行。步行不比用仙术飞,山路曲折难行,又有结界屏障,速度便慢了下来。
秦羽蓝、曲寒微和轩辕素觉醒之后恢复了记忆,对圣山熟门熟路地走在前方。小炽在前面嘲笑秦羽蓝拖后腿,两人打打闹闹的,气氛很热闹。秦绛晚和殷天佑静静跟着队伍走,看到大家开心,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
轩辕皇走在秦绛晚之后,常常失神地看着秦绛晚的背影。他游历仙界大陆数十年,见多识广,心胸宽阔,原以为自己已经将世间事看清看透,没想到却困在一个情字中,不能自拔。他向来落落出尘的面容染上一丝落寞,显眼得任谁都能看出,唯有他自己不曾察觉。小暑和小满见他笑容日益减少,再不复昔日人人惊艳的神逸男子,心里都怨起秦绛晚来。
他们走了一天,夜幕逐渐降临,第四层才走了不到一半。
“宝贝,”小炽从前面笑着跑来:“过了这片石林是纺织神的领地,仙尊打算在他那借宿一晚。”
“好啊,”秦绛晚笑道:“我们这么多人,他那住得下么?”
“纺织神虽然地位不高,但信奉的人很多,势利大着呢。”小炽嬉笑着指指殷天佑:“他们这些卖布的都得小心伺候着他。”
殷天佑斜眼看向小炽一身红羽长袍,鄙视地笑道:“你还是求纺织神给你做件衣衫吧,看你化为人形那么久了,还没件像样的衣服。”
小炽嘟了嘴嚷道:“我等会让纺织神降罪于你,让你做生意赔死!”然后又到前面找别人玩去了。
纺织神不在圣山,只有一个看门的小童。他们解释了身份后,一群人毫无作客样子地各挑了一间空房住了下来。
秦绛晚把自己丢在床上,闭目休息了一会儿。一想到只有自己还没觉醒,她心里闷闷的,像有什么堵着。虽然她不算争强好胜,但还是有种比不上别人的感觉。她算是四人之中最刻苦认真的,看到连秦羽蓝那样混日子的都觉醒了,还是有些许怨气的。她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只好再加把劲了。她坐起身,进入冥想状态,开始认真修炼起来。
过了不久,秦绛晚听到一道脚步声在她房门前停了下来。她结束冥想,房门上传来几下轻敲声。
“秦姑娘,我是小满。”
秦绛晚打开门,看到小满一人,带笑站在门前。小满朝她行了一礼,说道:“秦姑娘,我家公子请您到花园一聚。”
秦绛晚犹豫了一下,问道:“他有事找我吗?”
“这……小满也不清楚。”小满有些闪烁地回道。
秦绛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着,不知道轩辕要做什么?这段时间轩辕虽然和她同行,但她常与天佑走在一起,轩辕也没有表现出想要接近她的样子,和她说话,也是与他人无异的温文尔雅。只是她偶尔转身,余光会发现他正默默注视着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只能装作不知。
不论如何,她对轩辕总有一些歉意,他若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只要与情爱无关,她都是愿意的。只是这么晚了,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秦姑娘?”
“……带路吧。”
“是。”
小满引她走到一处花园,园中有一座小亭子,挂了几个灯笼照明,但不见轩辕皇身影。小满请她在亭子坐下,说道:“公子马上就到,小满先去给姑娘倒点茶水。”
秦绛晚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小满端了茶水回来,轩辕皇还没出现。她无聊地喝着茶水问道:“轩辕人呢?”
“公子他……”小满目光直直地盯着秦绛晚。
秦绛晚被她看得不自在,低下头,突然眼前一阵模糊,睡意席卷而来。她心中大惊,立刻凝起精神力,猛地抬头瞪向小满。
小满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退了一步,死死盯着她的反应。
秦绛晚心中恼怒,但一双眼皮像是不受控制,她尽了全力,仍是止不住慢慢地合上眼,逐渐失去了意识。
小满见她趴倒在桌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真怕她一个灵魂爆炸将她炸死。她不是怕死,她要做的事,注定了要以死相抵。她怕的是自己还没有杀掉秦绛晚就死了!
小满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对着秦绛晚的背猛地刺了下去……
“小满!”当的一声,小满的匕首被冰块击飞。小满抬头一看,小暑飞了过来。
小暑震惊地看着倒在桌上的秦绛晚:“小满……你……”
“你别拦我,让我杀了她。”小满捡起地上的匕首,冲小暑说道。
小暑挡在秦绛晚和小满中间:“为什么……”小暑无法置信地看着小满,她完全无法相信一向温顺讨喜的小满竟然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小暑你也喜欢公子不是吗?但是你看,公子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公子就不会这样不开心!小暑你想想,她喜欢的是殷天佑,永远都不会喜欢公子,公子就会一直不开心。公子活了两百多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入过他眼。秦绛晚不死,公子要是永远都忘不了她,那接下来的百年、千年怎么办?难道你要看着公子的余生都被她毁了吗?只有杀了她,才能让公子变回原来的样子!”
小署被她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她不如小满心思细腻,只知道嘴上抱怨秦绛晚,却从没想过这么多……
小满见出小暑被她说动了,接着说道:“小暑,你别拦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说出你知道这事。”
小暑沉思半晌,慢慢走到了小满身后。小满知道她被自己说动,心中一喜,举起匕首朝秦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