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啊……我是在想,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殷天佑一愣,猛然想起炎王之死,正是因为银鱼要求进入森林。而活下来的只有银鱼……
他眸中闪过阴寒之气,用力握紧她的手:“如果是他做的,我们就让他十倍奉还。”
她情绪低落地叹了口气,如今这仙界大陆是要不太平了,希望第一能查出沉言的任务吧。
“晚晚,我们早点休息。明天去一趟蔷薇镇。”
“找慕容烟雨?”
“是,他跟银鱼是同僚关系,我们去探一探他跟银鱼的关系。”
“我看八成是有仇吧,银鱼差点摔了他娘亲的遗物。”
“都这么多年了,不一定呢……”他们边走回屋里边说:“这几年没有听说两位驻将不和,我们明天看看再说。”
“嗯,那我回房了,晚安。”
他见她还是敛着眉,便上前一步,在她眉间印下一吻。“好好睡,天塌下来让太子顶去。”
她扑哧一笑:“这话真不像话。”
他见她笑了,便让她进房里去。她房门一合上,他脸上轻松的笑意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阴鹫。
他出了屋子,找到张伯。“张伯,有没有办法打探驻军里的消息?”
张伯想了想:“有几个负责采购的士兵常来我们店里,都挺熟识了,我让小健试一试。少爷想探什么?”
“那就好,我就想看看普通士兵对银鱼的看法,你让小健帮我打听打听。”
“是,少爷。”
第二天,小炽还没有回来。秦绛晚和殷天佑商量,去蔷薇镇路程短,直接用仙术飞过去。
蔷薇镇四季气候湿润温暖,镇上有许多年代久远、别处罕见的奇花异草,虽然地方不大,但听说镇上许多人是半隐世的仙术高手,也有不少各国的高官富豪选择此地养老。
她们沿着森林一侧的城墙飞行,城墙从莽城一直修筑到蔷薇镇,若不是她亲耳听到银鱼的身份,她定要称赞银鱼尽心尽力。
到了驻军营地旁,殷天佑找了处地方休息,秦绛晚自己去找慕容烟雨。他现在的身份是黑面,能低调则低调。
秦绛晚走到军营入口,门口一队守卫的士兵,见她红裙如花,黑发如瀑,顾盼间神采飞扬,竟然看她看呆了。她不悦地皱着眉喊道:“我是绛晚郡主,要见慕容烟雨。”
领队的一人颇有见识,看她的外貌虽然与传闻中的绛晚郡主极为相似,可是大家都知道绛晚郡主是个哑巴,此女子如此嗓音清亮,怎么会是绛晚郡主?但看她神态落落大方,巍然之气并非凡人可比,定然也是有来头的人。
“军营重地,不得放肆。绛晚郡主金枝玉叶,出入怎么可能没有宫女服侍?下官看姑娘不像恶人,不如说出真姓名,下官好替你向都统通报一声。”
“我从正门进,是给你们都统面子。”当然了,也因为不知道慕容烟雨在哪里……“你只管照我说的去通报,否则我要进去,你们拦得住我?”
那队长想了想,派了一个小兵前去通报。没过两分钟,慕容烟雨便飞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铁灰色束袖军衣,金色头发被汗水打湿,比五年前的斯文少年硬朗一些,但他天生长相秀气,还是像文官多些。他笑容满面地停在秦绛晚面前,秦绛晚见他热情的样子,竟然也有种故友重逢的感觉,心中高兴,便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慕容烟雨一愣,蓦地竟然脸红了。他掩饰地咳了两声,对着眼前的女子问道:“绛晚郡主?”
她疑惑了一下,才想起当初和他在仙术比赛见面时,自己还是遮着面纱的小孩子呢。
她郡主名牌根本就丢在了炎王府,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是秦绛晚了。她回想了两人交往的过程,说道:“公子别来无恙,就是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欠我的情了。”
慕容烟雨露出欢喜的表情,朝她拱手拘礼:“参见郡主。”周围的人一见如此,全都跪下喊道:“参见郡主。”
慕容烟雨把她请到主营,支开周围的人,笑容可掬地问道:“郡主来找我,是来讨人情的么?”
“不一定。”
“哦?说说看?”
“边城的防御做得很好,一定是你和银鱼齐心协力,共商对策的结果吧?”
慕容烟雨扬着无害的笑颜,说出的却是一针见血的话:“郡主是在试探下官吗?”
秦绛晚耸耸肩:“我果然不擅长拐弯抹角……”
慕容烟雨哈哈大笑:“郡主为什么想知道下官和银鱼的关系?是皇上的意思?”
“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这下慕容烟雨变得谨慎了。他思量半响,猜不出她此行此问的目的。“请问郡主,是以绛晚郡主的身份问下官,还是以恩人的身份问在下?”
她回道:“只要你照实回答,我以什么身份问你,并无差别。”她好整以暇地任他慢慢思考,并不催促,反正只要他和银鱼不是一伙的,肯定猜不中背后的原因。
慕容烟雨挣扎了一会,心想反正自己驻守蔷薇镇五年来尽忠职守,并无差错,就算暗中和银鱼斗得凶,也从未拿百姓安全开玩笑,自己是对得起南烈国人了。再说秦绛晚知道他们有过节,既然她有此一问,说不定知道了什么,要是不说实话,过后被她揭穿更丢脸。“实不相瞒,下官和银鱼都统是有些私人恩怨,但并未影响边城防御工作。郡主有什么吩咐,不妨明示下官……”
“既然如此,你也别下官下官的了,就当我是普通朋友吧。你肯定一直在监视银鱼,我想知道所有关于银鱼的事。”
他虽然不解,但看她这样说,像是她和银鱼也有些过节。“银鱼自称是在南山森林长大的孤儿,由一个农夫抚养长大,但我派人在南山城一带查过,一点痕迹都查不到,这人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