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目仰缩瑟地跪在地上，他要是顽强的人，开始也就不会投降了。秦绛晚料定他贪生怕死，故意再给他撂狠话，不怕他不说，就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耍花样。
殷天佑长剑又轻又慢地敲了敲他的肩膀，冷酷地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句破绽，我就削你一片肉。”
“是……是……”鲁目仰唯唯诺诺地趴在地上。
“你站起来。”
“啊？”鲁目仰不知所措，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站。
殷天佑一挑眉：“我叫你站！”
鲁目仰哗地一下站了起来，半低着头不敢直视前方。
“我问你一句，你立刻回答一句。若是有半分迟疑，照样削你一片肉。”
“……是……”
“巨兽是不是要攻打人类？”
“是……”
“为什么？”
“我们有能力统治人类。”鲁目仰说这话的时候稍稍提高了声音。
殷天佑沉下声：“哦？”
鲁目仰缩了一下肩，结结巴巴道：“不是……不是……是以为，我们以为……”
秦绛晚翻个白眼，真心觉得这个王子还不如个草包。哎，不过他这种货色，真是敌人的最爱。
殷天佑冷冷扫了他一眼，继续问道：“巨兽之中，谁地位最高？”
“这……”
殷天佑脸色一沉：“不说？”
“不是不是！是四位王共同议事，有什么分歧，就少数服从多数。”
秦绛晚一愣，来了兴趣，问道：“要是二对二，人数一样呢？”
鲁目仰咬着唇，小声道：“人数一样，多是火王说了算。”
鲁目仰此话一出，众人都挑了挑眉。小炽啧啧道：“哟，看来你们火系实力最强咯？”
鲁目仰小心地觑了秦绛晚一眼，讨好地说：“就像火神，也是四位女神里最强的嘛……”
秦绛晚冷冷瞪了他一眼，这算什么，挑拨离间？还是想让她也称王称霸？
殷天佑又问道：“把你们的计划说出来。”
“我，我只知道原本的计划是再过一两百年，等……”
鲁目仰像是说漏了什么，连忙打住，接不下话。殷天佑眉目不动，剑尖迅速凝结一小股夹杂冰刃的旋风。鲁目仰感觉到殷天佑催动仙术，吓得又跪倒地上，手乱挥着说：“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殷天佑故意让旋风多停留几秒才撤去。“你再停顿一次试试？”
“不敢！不敢！原本的计划是再过一两百年，等我们的人完全渗透到人类的朝廷军队里，就可以轻松取胜了。没想到元素女神重回仙界大陆，如果我们不在女神觉醒之前行动，恐怕到时就……就难打了。”
秦绛晚皱了皱眉，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照理说，神不会管圣山下的事情，人族和巨兽族要争要打，谁存谁亡，根本与她们无关。元素衍生出的新物种，对元素主神竟然没有天生的敬仰？“鲁目仰，我问你，为什么你们认为元素女神会帮人类而不是帮你们？”
鲁目仰愣了一秒，又惊恐地回过神，生怕回答慢了：“这……这……元素女神现在不是人吗？就算觉醒了，还是会偏袒人类的吧？”
她被他的话窒了一下，这……好像他说的确实没错，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就是人类……
殷天佑见她没再说什么，接着问道：“你们的行动是自己规划的？还是有神魔是你们同伙？”
“我们从一千年前就开始做准备了，一直秘密行动，但是有没有神魔知道，我就不知道了。”
“噢？所以，你们没有和任何神魔勾结？”
“没有……没有……”
殷天佑突然一块冰刃射出，鲁目仰本能地凝结精神力对抗，幻化石盾抵挡。殷天佑不过是先阶仙术师，但鲁目仰是神阶仙术师，殷天佑想伤他，根本就不可能。但，现在不止殷天佑一个人……
小炽催动精神力，轻易破去鲁目仰的石盾。殷天佑锋利无比的冰刃削去鲁目仰手臂一片衣衫和皮肉，顿时鲜血涌出，渗透了他整只手臂。
殷天佑森冷笑着，用剑拍了拍鲁目仰的伤口：“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秦绛晚脸上微僵，这样子的殷天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就是他在红楼里的样子？就算他对付的都是坏人，她还是觉得，有点太冷酷了。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个开朗大方，偶尔使坏的大男孩，一时之间，感觉好陌生。
小炽鄙视地看着殷天佑：“喂，你自己没有用还好意思大声嚷嚷，要不是怕影响我们整体威信，我才不会让你这样狐假虎威呢。”
祝融把玩着手中的鞭子，近看才发现那鞭子由银色金属制成，表面一层全是鱼鳞一样的锋利鳞片。鞭子手柄由月白石制成，宝石中包裹着好几颗大小不一的红宝石，从外面看来，像是粉色的装饰，和祝融的粉裙相得益彰，巧夺心思。可惜祝融打扮得像个公主，个性却是十足十的像男人。她得了秦绛晚的口谕，不必装淑女，整个人斜躺在椅子里，一条腿折起架在另一条腿上，双臂环胸，小炽都比她斯文多了。她一直默不作声，心中盘算着如何处置被抓的巨兽俘虏。
鲁目仰低着头，心中坚忍伤痛和羞愤，咬牙压下心中的恨，仍是定定地畏缩地跪着。
殷天佑又沉声缓缓地说：“我再问你一次。你们巨兽，有没有和什么神，什么魔，有来往，相勾结？”
鲁目仰咬牙忍住痛，稍稍抬头激动地回道：“没有，真的没有，要是真的有，那也是我不知道的啊！我真的不知道！”
殷天佑刚要施放仙术，鲁目仰一把扑在他脚下，嚎啕大喊：“我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我肯定会说的！我那么怕死，怎么会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