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恋果然影响学习啊……秦绛晚又看着天空发起呆来。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也就是心里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吧。秦绛晚一会想着小英偶尔说的甜言蜜语,一会想到自己才十岁,还要很多年才能长大……唉……她和小英每月才能见一面,他在外面,会遇到很多美女吧……要是过两年他等不及了,喜欢别人怎么办?秦绛晚就这样一会喜一会忧地,全然没有心思修炼。
远处跑来一个小丫鬟,远远便喊道:“郡主!皇上来了!还有十里就到了!”
秦绛晚一喜,皇上没事当然不会来找她们母女,所以……爹爹是今天回来?
秦绛晚一笑,朝正厅飞去。小丫鬟在后边追着喊:“郡主等等啊!得换身正装啊!”
秦绛晚一咬牙,又折回房里换了一身华服,匆匆赶到王府正门。她脚才落地,就看到皇上的御用马车朝王府驶来。随行的侍卫不多,但是既然让人通报了,就是要以正式礼仪接驾。
炎王妃和秦绛晚带着王府一众下人跪地接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让人扶着下了马车:“都平身吧。”
皇上的语气带着疲惫,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王妃对他笑道:“皇上御驾亲临,臣妇怠慢了。”
“三弟妹,外面风大,进去再说吧。”
王妃把皇上请进正厅。皇上坐在主位,王妃坐到右下方,秦绛晚就站在王妃身侧。丫鬟上了茶,皇上端起茶杯,慢慢地拂了两下杯盖,没有看她们,也没有说话。他眼眸低垂,像是发起呆来。王妃和秦绛晚难得见到严肃的皇帝,都不免有些惶恐。
过了许久,皇上叹了一口气,朝秦绛晚招手道:“晚儿,朕好久没见你了。”
秦绛晚乖巧地上前。皇上对她笑了一笑,拍拍她的手说:“朕有事与你母妃商议,你先退下吧。”
秦绛晚行了个礼退出正厅。她走过回廊,转眼一笑,轻轻飞到正厅后的窗口。
“三弟妹。昨天朕收到信鸟传书。三弟他……”
王妃笑容一僵,激动地问道:“王爷怎么了?”
皇上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三弟带人进森林,被精怪袭击。已经……遇害了。”
秦绛晚的心一震,冲到皇上面前,瞪着一双无法置信的眼。
皇上被她吓了一跳,又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愧疚。
“原来皇上是在跟臣妇说笑呢……森林里面哪有精怪……”王妃撑起嘴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就盼是皇上无事寻她开心。
皇上又叹了一口气。他心中何尝不是万分悲痛。
“朕已经命人五日之内将三弟的尸身送回。弟妹你不要太过悲伤了,要保重身体。”
炎王妃颓败地坐在椅子上,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皇上为何要亲自来,就是为了让臣妇不信都不行吗?”言语间竟是怨恨。
皇上无话可说,站起身道:“朕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弟妹你,节哀顺变,保重身体。”然后就摆驾回宫了。
门外跪了一大片,王妃和秦绛晚一动不动。过了不知道多久,王妃轻声唤道:“晚儿。”
秦绛晚走到她身边。王妃轻轻抱住她,说道:“娘亲没留意,天都黑了。晚儿怎么不提醒娘亲呢?跟娘亲回去吃晚膳好不好?”
秦绛晚点点头,伸手扶起王妃。王妃的贴身侍婢见屋里的人终于动了,连忙进来扶王妃。王妃面容憔悴,泪早已经干了。
秦绛晚没有哭过,她只觉得这一切都像幻觉,不是真的。哪里有人昨天还说要回了,今天突然就死掉了?对她而言,爹爹不过是还在莽城出差罢了。
王妃牵了秦绛晚回寝院,直到吃完晚膳,两人都是各做各事,全然没有交流。梨香一直往秦绛晚的碗里夹菜,梨香夹什么,她就吃什么,最后还是梨香觉得太多了,才收了她的碗筷。
很快王爷过世的消息传遍了王府,原本简单快乐的炎王府瞬间一片愁云惨雾。
王妃不哭不笑,除了吃饭,就是静静坐着发呆,只是晚上根本没有睡过。秦绛晚还是每天陪她两个时辰,两人各自沉思,从来没有提起王爷。大家都知道,她们根本不愿意相信王爷死了,每天吊着一颗心,就为了等王爷回来。下人们在背后偷偷掉眼泪,在王妃面前却都强打起精神,和往日一样伺候。
第一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人,王爷的死对他而言不过是又一个遗憾。旁人的哀伤他漠不关心,他只在乎主子一人。炎王的事他已查得彻底,却不敢跟秦绛晚说。
就这样过了四天。第五天的早上,四个五级仙术师抬着一口棺材落在王府门前。守门的侍卫纷纷跪下,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王府总管将棺材迎进正厅,王妃带着秦绛晚来到的时候,正厅里的下人早已泪流满面。
屋子里都是低低的哭泣声,王妃跑上前猛地推开棺盖,棺盖砸在地上,“嘭”的一声就像砸在每个人的心里。
秦绛晚拖着步子走到棺前,木棺之中,炎王合着双眼,躺在防腐的药材间,就像睡着了一样。秦绛晚的心狠狠地抽痛,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夫君……”王妃颤抖地抚上王爷的脸庞,就像平常轻声叫唤王爷一样。她轻轻地耐心地叫了一声又一声,可是棺中的人闭着眼,任她泪水滴落,始终不肯再看她一眼。终于她耗尽全部心力,晕倒在地。大厅之内顿时一片慌乱,秦绛晚摇着王妃,哭得一片狼藉。
王妃几夜不眠不休,瞬间经历大悲大痛,一时之间大夫竟然说恐怕难以挽回!众人这才明白,原来王妃不是要等王爷活着回来,而是想跟王爷一起走……
秦绛晚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这时候只知道哭,苦累了睡,睡醒了又哭。第一拿了王妃的名牌入宫请御医,皇上知道后把整个太医院最好的十个太医全派了出来,还吩咐任何药材都可以随便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