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轻声应道。她这五年，一直防着周围的人，爹娘死后也再没有人抱过她，她有些不习惯这般亲昵。但这人是他，她心中其实是很喜欢的。
“要你等了我五年，对不起。”
“嗯，你以后都陪着我就好了。”她有些分神地想，他搂着自己的腰，自己的两只手垂着，感觉好奇怪。就是不知道男女拥抱的时候，女孩子的手应该怎么放？
他的声音带着笑：“好，我家仇已报，以后只专心陪你。”
“嗯……”她抬起手，试着回抱他。她手抬到他肩膀处，感觉怪怪的，只好再往上些，恰好搂着他的脖子，这才感觉自然了。但这姿势……
她见他不再说话，便仰起头看他，恰好撞进他炙热的目光里。她心中一动，脸上泛起薄红，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暧昧都要烧起来了。她刚要发笑，他已手上用力，把她紧紧压进怀中，俯下头吻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她只觉得身子一阵酥软，像有电流窜过心脏，鼻尖尽是他的气息，脑中再也想不起任何东西了。
他吻得凌乱滚烫，和她一样生涩地靠着本能吮吸彼此的唇瓣。他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缠住她的舌，恨不得吻进她的心里。唇齿交缠，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忍不住逸出呻吟，深吸他口中的空气。他更疯狂地越吻越深，紧贴的身体都能感觉到两人剧烈的心跳。他的吻越深越慢，缱绻缠绵全是勾人的诱惑，她几乎站不稳身子，只是本能地贴紧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她的唇瓣，双唇贴在她的耳廓喘息，哑声低喃：“晚晚……”她身体轻颤，忍不住低声呻吟。他把她抱得更紧，像要揉进他的身体里。
两人都闭着眼，过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她双颊粉红水嫩，眼里还有些薄薄的雾气，妩媚动人。他脸上也泛着红，哑着声说道：“真想吃掉你。”她不是娇羞的女子，但此刻也不好意思地笑着别开了眼。
他放开她，牵她坐到桌边，还特地将两张凳子挨在一起。她坐在他的左边，他递给她一杯茶，她笑着接过，靠着他的肩膀喝。
“殷天佑，为什么，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一侧身，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脸，咧嘴笑道：“现在真实了没？”
“……”她推开他的手，瞪着他又怒又笑。他喜欢看她神采奕奕的样子，她的笑会让他忍不住也抬起嘴角。
“晚晚，这几年过得好吗？”
她想了想，曾经好像很艰难的经历，一旦过去了，再回过头看，似乎又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便回道：“其实还算不错。你呢？”
他也想了想，回道：“能再见你就是好的。”
她有些幽怨地问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找我？”
“当年，我本想等你爹回来，就去你家提亲。晚晚，你家的事，我很遗憾。”她抿嘴摇摇头，他便接着说道：“当时我跟爹娘一说，他们都很开心，第二天就开始忙着准备彩礼。不愁是传嫡长媳的玉佩，本来是只有嫡长子和嫡长媳才知道它的存在。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被我三叔知道了。但他以为要你嫁过来才会传给你，所以玉佩还是我娘保管。他雇了魅影楼来抢不愁，谁知魅影楼自己动了私念。那晚正是十五，我在曼影湖等你，娘就说玉佩被她藏在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魅影楼找不到玉佩，眼看天就亮了，索性把人都杀了，再将我殷府掘地三尺。最可笑是我三叔，魅影楼怕走漏消息，拿了他的钱还拿了他的命。不过殷府人多，有几个下人逃了出来，不愁的消息就传开了。”
“第二天早上，我才离开曼影湖没多远，就遇到四处找我的金叔。他说赤城全是魅影楼的人，都在找我。我不相信他说的话，非要回殷府，结果被魅影楼的人发现。我被人打伤，殷家的商队护卫死伤大半，才保得我和金叔逃出南烈国。”
“这几年，到处都是追查不愁下落的人，我隐姓埋名，不敢踏进南烈国一步，更不敢让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殷家和炎王府素无交集，你又入了宫，大家就以为我只是仰慕你的美名，还没来得及提亲。”
“魅影楼的仇我必须得报，我爹的梦想是将殷家发展成仙界大陆第一大商家，我也想替他实现。后来我想你入了宫，不能再随意出来了，便决定先将外面的事解决，再回去找你。”
“金叔以西琉人的身份建立金家商号，几年下来，就发展到了现在的规模。我将剩下的护卫组成红楼，他们跟着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终于有今天的实力与魅影楼抗衡，我才得以一报血海深仇。本想报了仇就回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跑出来了。”
他说罢淡然一笑，有些宠溺地凝着她，似是舍不得移开目光。秦绛晚默默听着，心中的心疼与感慨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他说得简单，但其中的苦和累，她根本无从了解。
她歪着头想了一会，说道：“其实呢，我最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头发变成黑色的了……”害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感觉出了错。
他得意一笑，抚过自己墨色发梢：“怎么样，现在帅还是以前帅？”
“……”她可以不回答吗？
“好吧，因为你是黑色头发啊，我想跟你一样嘛，而且这样正好不会让人怀疑我是殷天佑。”
“后面的理由才是重点吧？”
“我在森林历练的时候，偶然发现黑豌莓的黑色浆果，揉烂泡进水中，水会变黑，用来洗发，能让发色变黑，维持几天不褪。”他笑意盈盈：“你要是喜欢我现在这样，那我就一直用黑豌莓洗发，要是喜欢我以前的样子呢，还得等我想好不愁的事该怎么解决。”
她好奇地摸摸他的头发，发质柔软顺滑，一点也看不出是染的。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天然植物染发剂，凡界果然比不上仙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