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老四好奇地凑到沫沫眼前。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沫沫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枝叶稀疏的桃树,神秘地笑了笑。
没有人可以逼着沫沫做任何事,虽然大家都自觉地将她当作一个作恶多端的妖女,但是所有人都忌惮着她的力量。于是,沫沫也乐得轻松,每日吃吃睡睡。
老四跟沫沫的待遇相同,只是让老四很是气愤的是,沫沫从来都不允许他碰宫女们端来的饮食,好多次,老四只能看着大快朵颐的沫沫,吞咽口水。
老四极力反对这种不公正的差别待遇,可是抗议始终无效。每到饭点,沫沫就将他赶出去,让他自生自灭。当连续吃了两天的窝窝头后,老四终于受不了了。
这天,老四趁着沫沫不在,小心翼翼地潜入宫殿,看着桌子上那色香俱佳的菜肴,老四垂涎欲滴,毫不犹豫地将贼手伸向一盘精致的点心。
“嘭”得一声,宫门被重重打开,沫沫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周身盘旋着一股冷冽的寒流,她冷冷地看着僵硬在原地的老四,什么都没说,只是那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极的煞气。
“那个……”老四想摆摆手解释什么,却因为沫沫的眼神一个脚下不稳,手里的羹汤洒落在木质地板上,木地板竟迅速变黑了。
老四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黑色的木板,又看了看伫立在门边的沫沫,半响,才轻轻吐出一个字:“你……”
沫沫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鹅黄色衣衫也低落地垂在脚边,十分乖觉地点了点头:“嗯。”
“是谁给你下毒?谁要暗地里杀死你!”老四青筋暴起,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
“太多了,说都说不完呢。”沫沫淡然地笑了笑,随即像个没事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嗯,今天味道还不错。”
老四一把抓住死命扒饭的沫沫,眉眼间充满了阴翳:“丫头,别吃了!”
沫沫的右手被抓地生疼,却还是用右手夹了一大口菜送进嘴里:“没事的,真得没事。”
她从小不知被大师兄喂了多少剧毒,早已百毒不侵,怎么会害怕这点小小的毒呢?虽然每餐都会出现一种全新的毒素,但是很可惜,目前还没有什么毒素能够让她倒下。
这座宫闱里,究竟有多少人想要取她性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无论有多少人与她对立,她都必然活着,而且要活得很好。
只是……不知父王是否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想到这里,沫沫顿时觉得嘴里的珍馐没有任何味道,如同嚼蜡。
老四沉默地看了看沫沫的背影,良久,轻叹了口气。
沫沫的日子其实过得很是悠闲,直到,那个青丘之王终于指名点姓地找她的茬。
那时,沫沫正在跟周公甜甜蜜蜜地约会,一个怯怯的声音硬是将她从美梦里拉了出来,那个衣着粉红的小宫女隔了几尺的距离,泪光盈盈地望着她,好像她是山间要吃人的老虎似的。
“王……王上召您进殿。”小宫女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那叫一个柔软爱怜。
沫沫很听话地到了大殿内,却看见一袭蓝衫,正举杯饮酒,很是潇洒倜傥。
“青丘之王要看你跳舞。”丹穴王依旧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下沫沫。
“如果……我说不呢?”沫沫冷哼了一声,眸子里尽是不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最近几日,那个青丘之王一直呆在含蓞殿里,跟她那名义上的父王饮酒作乐,美姬相伴,佳肴在旁,怎么还能有心思为难她呢?
“放肆!身为我丹穴的公主……”
“哦?您还记得我是公主吗?”丹穴王还没说完,沫沫就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小女还真是荣幸呢。”
丹穴王被气的脸色发青,反观青丘之王,依然手持酒杯,面色波澜不惊,只是看向沫沫的时候,眸里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东西。
“身为丹穴公主,竟是连最基本的舞蹈……都跳不来吗?”凉凉的声音,仿佛没有温度那般,幽幽飘进沫沫耳边。
沫沫微微眯了眯眼睛,定定地看着蓝衫,忽然轻轻笑了:“你是哪根葱,凭什么指明本公主为你跳舞!”
当真十分出言不逊,还有一些明知故问的感觉,丹穴王的脸由青色转成了黑色。
青丘之王没有恼怒,反倒从席上站起身来,幽幽数步,便来到沫沫旁边,他微微侧身,看向沫沫的眸子里充满了玩味:“就凭……本王是你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