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在青砖红瓦上的蒙蒙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起了一层层淡淡的白,渐渐又汇聚成细小的溪流顺着房檐缝隙滴落。
滴答,滴答,逐渐与林间早起鸟儿的啾啾声,汇成一曲催人晨起的鼓乐。
月轻歌便是在这时候醒的!
刚刚睁开的眼睛,透着初醒时的迷茫,眼神十分柔软,似一朵含苞欲放的雪山之花,一层一层烟笼雾罩中含着盈盈秋水,娉娉婷婷如待展身姿的粉荷。
但,这样恍惚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便见她黛眉猝然一蹙,乌湛的清眸于霎间绽放出慑人的凉意。
为什么她会觉得胸前有些异样?
好像在睡梦中就存在似的,那似乎……是有人拿手在捏?
思绪方转到这,清眸猛然膛大。唰一下垂眸凝目瞪去,下一刻,月轻歌便狠狠的抽了口气!
她她她……她看到了什么?
那一只晶莹若玉,完美得不似人间凡品的修白之手是谁的?为何会搁在她的身上?这也就算了,这般胆大包天的当着她的面揩她的油,是闲活得不耐烦了么?
双眸在这一瞬间凝聚起森寒的杀意,月轻歌臻首用力向床外边一扭,那力度差点没把脖子扭出内伤来。
俄而,出乎意料的又见她适才还恨不得杀人灭迹的滔天怒气在一个呼吸间便收敛得干干净净,有无奈和潜藏的羞愤于眉间起伏。
“弄影,你在干什么?”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平和,天知道她是用多大的努力才压抑下胸中的那股憋屈感。
若不是看到此人虽然是在做着猥琐动作,却用着满是茫然无垢的黑眸望着她,她真真是想一把敲碎了他的手骨,让他从此当个独臂侠。
“这是,什么?”干巴巴的语气似求知若渴的学生,他不答反问。
虽看不到他的脸,但月轻歌却可以从那清透无暇的凤眸中想象得到面具下的那张脸,此刻定是十分严肃认真。
“……这个……”她到底该如何和他解释这么深奥又相当具有尺度限制的生理知识?
踟踟蹰蹰着,她都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呢,他已经再一次将疑惑抛来:“我没有,你和我不一样!”说着就把月轻歌靠近他的那只手抓起放在他自己的胸前,似是为了证实他所言不假,还抓着她轻拍了两下他硬邦邦的胸膛。然后又捏了她两下,“软软的,绵绵的,是馒头么?”
月轻歌瞬间被捏得全身僵硬,似根铁棍般。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一道天雷劈下,把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劈得长眠于地,彻底给她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怕是她认识他以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吧?
果然人的潜力是可以无限放大的,稍一借助外力的引导就会爆出不同凡响的威力。
“可能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她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以期可以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要再讨论下去。
她虽然脸皮厚,但还没厚到被人一边袭胸一边捏着它讨论,它是个什么物品的程度!
却哪知,她这似是而非的定论,不但没把某少爷的念头掐断,于下一息间将自己堵在了死胡同。
“我要吃!”亮晶晶的眼神比天际的金乌还要耀目,好像那馒头是天下间多美味的珍馐食物似的。
偏偏她这“馒头”又不是普通的馒头,她不但不能拿来给他吃,还得提着一口郁气哽在喉间死命护着不暴露。
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憋屈!
“这个不能吃!”把自己的手从她的胸前挪开,月轻歌试着去移开自己发育得太好的小胸脯上的那只禄山之爪。
可惜天不遂人愿,花弄影似就此和她杠上似的,楞是不如她的愿。被惹急了干脆跃身而起坐在她双腿上,把她一双手捞起便固定于头顶,凤眸瞪得大大的,眸光首次出现不悦的情绪在里头:“我要吃!”
他饿,要吃早膳!
如此明白的眼神,如此诡异的姿势,这让月轻歌刹间也急了。粉唇一掀,语气略显急促:“这个真的不能吃!”
到底要她说多少遍他才会选择相信?
“我要吃!”加重的语气彰显出了他的决心,花弄影索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爪子不再按在那软嫩嫩的地方。手起衣落,很快便把她青色的外衫被剥落。
月轻歌登时大惊失色,这厮要不要这么固执的。都说不能吃,他怎么就是不听。不是挺单纯的一孩子,现下怎么拧得狠。
真亏了昨晚上床睡觉没脱衣服,若是像平时一样仅着一身亵衣,她现在不得怄死。
“可以,可以!我给你吃,给你吃!但你先去洗漱,洗漱完之后我就给你吃!”没办法,月轻歌只得采取拖延政策,“你看,你才起床。脸没洗,口没漱,怎么能吃东西,脏!”
许是最后一个字起了效果,花弄影正准备剥她衬里的那只手倏尔顿住,向来纯澈如孩童的眸光竟然侵上了几许狐疑:“给吃?”
“给给给,肯定给!”似吃了点头丸一般,月轻歌拼了老命的颔首。若是手可以动的话,她怕是还得举起三根手指起誓。
“好,捂着,等我!”语气又恢复了轻描淡写,干巴巴的却有着不容置啄的坚定。花弄影定定的凝了她几眼,直到确定她‘真的’会等他回来,人才轻飘飘的起身向庭院移去。
噗!
还捂着!捂他个脑袋!
心中腹诽着,月轻歌几乎是在他背影消失在视线的那一瞬间,立马一个鹞子翻身。抓起刚才被花弄影丢在地上的青袍胡乱的套在身上,轻手轻脚的就往院门外杀去。
她现在是多么的庆幸盛水的水井打在院子侧门外的那个小坡上,否则她就是有凌波微步都不一定能逃出花老佛爷的魔爪。
想当初她还私下抱怨了一番,想着打个水都不方便。懒起来时,便差遣承恩去做苦力。现下才知道,她是多么的不知天之好意。
几乎是一口气便窜出了几百米,七拐八绕再八拐七绕的,在确定路痴的他很难找到她时,月轻歌才停下。
呼呼~
双手叉腰的对天长舒一口气,月轻歌心有余悸的抹了抹额。一边想着适时该用何借口把她消失的事件给搪塞过去,一边打探起此厢的纳身之地。
这一瞧,又是一阵抽气!
嘶!
眼前约莫十米开外,巍巍假山之后冒着腾腾烟雾的地方是一个温泉么?
是么,是么,是么?
温泉里此刻正背对着她轻伏于岸边,垂眸小憩的人会是美男么?
会是么,会是么,会是么?
若泼墨山水的长发不扎不束的随至于肩上,海藻般妖娆荡漾于水面。裸露在空气的肌肤白玉般剔透晶莹,宛若珠玉。肌肤上的水珠顺着结实的肌理一滴一滴滑落,那么细腻动人,隐隐似还有莹莹光泽在流动。
仅仅一个背影就惹人无限遐想,那正面该是何等的风光?
咕嘟!
月轻歌狠狠的吐了口口水!
这到底是美男春睡图还是美男沐浴图还是都有?
这个清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的香艳四射?
一大早的,会让人消化不良的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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