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瞄来瞄去也就瞄得到一个丰姿绰约的背影,其余的什么也瞄不出,感觉既无威胁也无害。索性也不再去多做理会,当棵闲草无视之。
双胞胎之一的男子抬手拉过被气得手抖脚抖的秋水烟,黑眸凛然,射出阴寒的厉光,冲着月轻歌就狠声道:“何必和此等废物浪费口舌,你们来不就是想要看她死没死么。既然没死,那便再送她一程就好!”没得浪费多余的时间在这,下午还有政史课要上呢!
此男话一出口,承恩双肩立马就颤了一下,埋在大掌中的俊脸小心翼翼的抬起,然后又不动色声的转向月轻歌,对着她比口型道:“此人名封云,在百名榜上排名第八十八位。他旁边那个带痣的是他弟弟,叫封雷,在百名榜上排名第八十九位。两人均是路凝哥哥的朋友,同时也是她的追求者,剑法很是精妙,不容小觑。”
月轻歌瞬间恍然大悟,水润的樱唇勾了勾,她就说她怎么没见过,原来是路凝老哥的朋友。
以往出现在路凝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巴结她的欧巴桑,不想今天为了来看她死没死,居然带了欧吉桑来。
或许还没这么简单,也有可能是为了以防万一,专门去请了个高手来护航,月轻歌有意无意的瞟了那相貌普通的男子一眼……
心中更是大叹:啧啧,真是看得起她这个“废材”。
暗自摇了摇头,月轻歌趁着人还没动手,快速地冲几人友好的眨眨眼睛:“口气真大,你们竟然这么喜欢送人一程,那我今天也送你们一程。哦,别客气,是免费的!”下巴微抬,便对着花弄影道:“都是他们,是他们耽误了我们吃饭!弄影赶紧送走,送走就有饭吃!”
唇畔有狡黠之光掠过,月轻歌狐狸般眯起清眸,她相信他绝对有这个本事!
承恩嘴巴大开,张成了O型。
这个借刀杀人,使得真是明目张胆,明火执仗,冠冕堂皇,所行无忌不带一丝心虚的。
眼角的余光悄悄瞟一眼花大少,大少爷貌似生气了。(其实他也看不到大少爷脸上的表情为何,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大少爷就是生气了)
而大少爷一旦生气,那后果是……待知的。
很有可能是敲杯子……
花弄影果然不负承恩所望,始终端在手中的茶杯很给面子的砰一声敲在了石桌上。
耽误他吃饭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哦哦,有好戏看了!
幸灾乐祸的两只在旁边翘首以待,十分之急切想看大少爷发脾气。
路凝几人还未反应过来月轻歌何以说出如此大话时,便见那始终背对着他们的男子,重重放下杯子,再悠悠抬起衣袖,继而对着他们轻轻一挥……
嗤!
一声轻叱溢出嘴角,封云对此不屑一顾。抱剑上前,便所行无忌的准备给月轻歌来个对心穿。
却哪知,花大少这轻轻一挥的分量,着实不能小视之!
而轻看他的人,可是要吃大亏的。正如此刻的封云等人,云里雾里之际,便见一股飓风瞬间就向他们五人席卷而来。
“小心!”站在最末面容普通的那人大喝一声,其他反应过来的几人顿时就脸色大变。
可惜始终是螳臂挡车,五人腾空远飞而去时,只听得到一句杀千刀的女音喊了句“欢迎免费乘坐本次航班有兴趣者可再度光临”,他们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此地,突然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一片树叶被秋风刮落,打着几个转儿,悠悠的落在承恩的面前,让他不禁吞了吐几口唾沫!
他勒个乖乖!
果然大少爷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他发誓,以后一定得日日烧高香供着他!
“我……我去找吃的!”匆匆丢下一句话,承恩拔腿就往膳堂跑。他真怕他跑的太慢,大少爷会忍不住也轻轻一挥手继而也送他一程。
月轻歌默默的瞄了瞄承恩消失的背影和……她这院子里空荡荡的门口……
想着刚刚被大少爷顺手也一并给煽飞的木门,很有点儿自讨苦吃的感觉。
可即便心中抱怨颇多却不敢像之前对路凝几人那般嚣张的对大少爷说给她换扇新门,只得认命的抬头望望天,自己想办法!
不过……适才大少爷露的这一手让她瞬间就做了一个决定:抱紧少爷的大腿好上路!
月轻歌向来是个说做就做的人,是以注意打定的她很是殷勤的又为少爷添了一杯茶,也不管少爷喝不喝。微微扬起的小脸上酒窝深陷,向少爷绽开一抹自认为最温柔甜美的微笑:“弄影啊,承恩去找吃的了,估计会花些时间。不如,你先进屋休息,休息!”
她的面容不算出色,顶多算得上清秀之姿。可那双弯起的清眸却有提亮江山之色的鬼斧神工之能,瞬间就为她整个人添墨不少,让人忍不住的想靠近。便是简单纯粹如花弄影,都不由生出几分亲近之色:“好,休息!”
说完,他便把一只美得不可思议的修洁玉手递向月轻歌!
呃……
月轻歌第101次不解:少爷,您老这举动是想表达啥捏?
莫不是老佛爷要起驾,她这“小太监”得服侍?
心里这般想法就试探的把小手伸出放在少爷的手下,少爷果然就着她的手站起了身,用眼神示意她带路。
月轻歌瞬间就希望上天来道雷劈死她,瞧她为自己找的好差事。少爷您真心不懂得含蓄为何,您在家里头究竟得养尊处优到了啥种境界……
此时此刻她只能默默的祈祷少爷以后千万不要有太多的需求,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最后受不了压迫,最终化身为狼半夜把少爷吃了,让他反过来伺候她!
风儿悠悠,秋日的天气不冷不燥,当真是好得不能再好。
这样的氛围,最是适合人放松心境休憩。
当崔学的钟鼓声敲响第一遍时,午睡在院子里吊床上的月轻歌被幽幽唤醒了。
默默的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背部,她却不能抱怨什么。因为这样的下场,是她自找的。
谁叫她嘴贱要提议少爷进屋休息,然后少爷在用完膳后便果断的爬了她的床,她也只能选择暂时屈尊在这临时搭起的吊床上。
一想到晚上还得面对这个问题,月轻歌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索性一股脑的给抛到脑后去,暂时不想了。
她还得抓紧时间赶去上课呢!
本来她是打算好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再出去吓吓那些人的,现下不得不改变策略。
与其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在废院里等那些没事就喜欢落井下石的无聊“宫妃”上门寻麻烦,不如她自个主动出门寻乐子。
想着既然都被发现了,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好在她的内伤基本已无大碍,于是匆忙的洗了个脸,在腋窝下夹着本皱皱巴巴的书,便一摇一晃的上课去也。
随着最后一遍钟鼓之声响起,月轻歌踩在最后一秒步入了政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