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抱了我,将我按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这一刻我十分安然。或许这个男子真的可以让我托付一生。
果然,楚亦寒走后,好几天都未曾见他回来,连大年夜的守岁都是楚大人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楚夫人看了长长叹了口气,说楚家人丁不旺,过了年该去求求神仙,说完还有意无意向我望过来。
知道她的心思,我低了臻首。没有孩子,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
可后来,我分明的就听到楚夫人和殷姨娘商量给亦寒纳妾的事,显然她是故意给我听到,或许她是对我一种警告,抑或她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从来没有像这样一般思念过他,我待在焉然居内,魂不守舍。
彩儿过来给我披上一件外衣,悄悄道:“小姐,那盆墨菊衰了呢!”
心头一惊,若不是她提起,显然我遗忘了自己还存有这样一盆奇花,听楚亦寒说过,它的花期很长,凋谢之日,就是死亡之时,没有想到它竟然会在大年下的死去,这似乎是个很不好的征兆。
我让彩儿将花头采下,用布包好,搁置起来,龙熠泽说它有些药用,或许真会有些用处。
让彩儿出去问问楚亦寒何时回来,得到的依然是无期,我不经有些烦闷起来。
彩儿看了看突然就说,“小姐,或者,我们可以找个借口出去,顺便看看姑爷。”
心中一亮,忙找了九儿来,让她告诉夫人,听闻城中来了一名得道的高人,可以博通古今,暗示我要去算命求子。
尽管楚夫人并不很赞同,但事关楚家后人,她终是应了。
带了彩儿和九儿,还跟着四名家将,我坐了车,迤逦上街,心里只琢磨着如何摆脱这些尾巴。
和九儿耳语几句,她心领神会,一行人来至城中最大的客店,让四个家人在楼下等,给他们叫了酒菜,我和彩儿九儿上了楼,只说要见高人。
从后门匆匆奔出,九儿吩咐我们小心,自己却留在楼内,不时探头向下观望,以示我还在楼上。
亦寒巡城该是驻扎在城墙的军营内,我和彩儿雇了车,找向城营。
到了,彩儿去问,还塞了银子,却被告知楚亦寒将军两天前就已回家歇假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大吃一惊,难道亦寒出了事?
心从来没有这样的慌乱,他早回了家却为何不见人影,莫不是……
我抿紧了嘴唇,我要证实一件事情,否则我不会安心。
“彩儿,我们去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门口依然是上次守门的那名家丁,也许是上次给他的印象和教训太深,见了我和彩儿,他居然就认出了我们,马上点头哈腰的迎过来。
我说明来意,他却面露难色,“这个,少夫人,不是奴才不给您通禀,实在是三皇子感染了风寒,病的厉害,无法见客,连今早太子来了,也没有真正的见上面,不过在外厅问了几句话而已。”
听了他的话,心内释然,亦寒该就在府内吧,生病只怕是三皇子找的借口,谋事才是真的意图。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为难你了,记得见了三皇子带我问好!”
看那家丁使劲点头答应,我和彩儿只好先离开。
依旧坐了来时的马车,顺着皇子府向前,不多时,竟然来到府园的后门,记得和冬瓜来过一次,但是在晚上,看不真切。
我命驾车人停了马,带着彩儿下去,来到后门观望,白天这里竟然是没有守卫的,只是栓了门,透过门缝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绮丽的风景。
不知亦寒和三皇子在聊些什么,皇上的病又如何了,他们的处境怎样?
最后,却长叹口气,这些,似乎不是我该管的。
领了彩儿向回走,未走几步,迎面飞奔来几个骑马的人,未及我细看,一人已经来到眼前。
我只感到身子一轻,接着便被人掠到马背上,一阵的天旋地转,我竟然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眼,眼前的陌生让我惊跳着坐起身子。
这是在哪?我会被谁捉了来?莫不是又是蔚芷兰搞的鬼?
全身检查一遍,衣服整齐,无痛无伤,手脚灵活,亦未被捆绑。
起身,我直奔门口,门却是被锁上的。
环顾四周,室内装饰的淡雅清新,隐隐有股脂粉之味,却好似那位小姐的闺房。
桌上放着茶具,我试了一下,水还是温的,有些口渴,便到了一杯来喝。
并不怕那个人在茶中下毒,要害我他早就下手了。
慢慢饮完一杯,背后,只听的门锁落地的声音,回头看时,却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妇人,面无表情,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是谁?为什么要拘我在此?”我冷冷的喝问,她却无一点反映。
“是不是蔚芷兰?她为何又要掳了我来?”
我继续追问,明知不会有结果,可还是压不住的愤怒。
那妇人眼神倨傲,看了我一会儿,向后招了招手,不多时走进来一个小丫头,手里托着一个盘子。径直放到桌子上,转身离开。
我抬眼望去,盘子上盖着一块锦帕,不知是什么东西。
伸手,揭了那帕子,赫然里面躺着一个卷轴。
疑惑间,拆了封条,慢慢展开,眼前出现了一副熟悉的画面,漫天飞雪,一名女子孤寂无援的立在白茫茫的天地间,那么伤痛和哀怨,无边的忧伤包围着她,让她的周身都笼了一层深重的伤感。
手禁不住颤抖,泪水抑不住的奔流而下。
是他!是他!他来了!